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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过境

2019-02-27 22:26 来源:散文网

    太阳黑子似乎在加速运动,在那一刻似乎明白了什么叫“骄阳似火”。三伏天,暴晒在路边的垃圾桶弥漫着一种高温下融解的恶臭,像毒药的气味一样蔓延开来,吞噬着这座小城市。一切都在阳光下静静安躺,滤去声音,略过气味,一切都显得那么安详。可是所有的人都忘了,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傍晚时分,阳光褪去热情的红妆,留下一片橙色的暖光,温柔地涂抹在天边。然后慢慢消散,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飘来薄薄一层铅灰色的云,仿佛在召集,在密谋,但没有人去注意。所有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各种台风前的小准备,因为气象台很负责地用短信告知了未来几小时内会有台风,可是生活在这座沿海小城市的人早已习惯每年必来几场的台风,依旧在看不出任何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的这里忙着各种没做完的事,更不会去特意想象十几级的台风是个怎样的场面,以为每年经历几场台风的这里对于台风早已有了抗体。夜幕降临,躲避白天里的太阳的人们纷纷出动,喧闹的夜市依旧拥挤不堪,凉风习习,想象不出这里被暴晒了一整天。喧闹之后,灯火渐灭,伴着微风,带着一天的疲劳,渐次入睡。(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天空浓黑如墨,看不出是乌云还是夜色。没关紧的窗与风重重摩擦,拍打着窗沿,发出轻微响声。在这安静的夜,声音越来越剧烈,惊扰了熟睡的人儿。然后,听到雨滴敲打万物的碎碎响声,在阵阵的风里愈变得时而急促,时而安静。台风,就这样说来就来了。
  
  一切变得不再安静,各种与风搏斗的声音,夹伴着雨点。愈演愈剧烈,好像一场蓄谋已久的泄愤,拼了命地横扫着这座城市的一切。树枝折断的响声,瓦片飞落的破碎声,玻璃破碎的抨击声,咆哮的风声,急促的雨声,被吹落的各种物体与墙壁、地面或其他东西的撞击声。所有的人都不敢去目睹它的疯狂肆虐,紧关门窗,听着它疯狂地对着万物泄愤的巨大动静。屋外不知什么物体倒塌的声音,震动了桌子,巨大的响声与一种莫名的气压一起轰击着耳膜,难受极了,害怕极了。外面不断响起的救护车与消防车的响声,在各种嘈杂声里忽远忽近。肆虐两三个小时后,整座城市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光亮。只有弱弱的手电和消防车顶闪动的光亮在忽明忽暗。狂风还在继续横扫,没有任何要停的迹象,反而更加剧烈。所有的人都被这无情且狂躁的台风震惊,各种担忧,各种恐惧,各种祈祷。大自然总是这么温柔,却又是这般的无情。这是这座城市的一个不眠之夜,所有的躁动与不安都停不下来。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天终于微微亮,它也似乎收敛了很多,可是这座城市已经面目全非。路边全是横七竖八躺着的枝桠和各种被狂风撕碎的物体,两人大的树被连根拔起地倒在一旁,压着小区车棚里的车,倒了一地的车像战后一地的尸体。各种商场的招牌歪歪斜斜地倒挂着,路灯也早已横倒于地,海报和广告纸被雨水泡过模糊不清地散落各地,街道一片狼藉,宛如强盗扫劫过一般,凌乱极了。
  
  泄愤过后,终归于平静。一切又显得那么平静,就像被洗劫一空的城,安静得只有硝烟依旧,可是场面却惨不忍睹。这里没有了任何台风肆虐的狂躁迹象,太阳照旧又高挂天空,只是街道的各种狼藉和惨败的景象还在昭示着这座城市刚被台风重创。而人们还来不及对这场几十年再重现的巨大台风做出任何评论它就把他们的小家园给横扫了,留下的,是心有余悸,是各种损失,是各种惨败,是各种凌乱。
  
  灾害无情,但还有双手,还有团结,依旧可以重新打造属于这片土地,属于这座城,属于这里生活的人的家园。
  
  台风过境,宁静之后的宁静。可是人们都没有忘,它的肆虐,它带来的损失和无奈。唯一能做的,再用双手,重建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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