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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记事的文章

2018-12-30 17:11 来源:散文网

  
  篇一:童年记事
  苗圃
  听见了么,你听见了童稚的歌声、欢闹的笑声,以及琅琅的读书声么?
  那是从我们学校传开的。
  傍着悬崖,偎着青山,有一片偌大的苗圃。我们学校几间简陋的教室,一个不规则的操场,就散落在这一片绿色的苗圃之间。
  早晨,当我们背着书包穿过苗圃上学时.常看见园丁叔叔们,有的用辛勤的汗水和心血浇灌树苗,有的用希望的剪刀忙着精心修剪树枝;而那一棵棵青嫩的新苗,仿佛是为了不辜负园丁的培养,每一片树叶都噙着鲜嫩蓬勃的梦
  谁能说,这苗圃里的万千树苗,明天不是一架架青山呢?
  我想,我们学校散落在一片绿色的苗圃中间,我们的学校便成了一座绿色的苗圃了!
  风筝
  童心,谁不羡慕飞翔呢?
  等了整整一个冬天,等远来的风从山的那边缓缓吹来,吹绿山谷那一片绿草地,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便急不可待地奔向芳草地,放飞一只一只风筝。
  风筝,将我们的幻想驮上蓝天。
  跑着、跳着、追逐着,风筝,离我们远去。
  一朵山花、一只彩蝶、一只山鹰、一条云龙形形色色的风筝,带着形形色色的风,展示一片色彩斑斓的憧憬。
  手中的线越放越长,天上的风筝越飞越高。说不清是我们放飞风筝,还是风筝牵引我们!
  高远、旷阔、深邃的蔚蓝里,一只一只风筝仿佛一个一个精灵在缓缓地飞升呵,飞向那高远、旷阔、深邃的意境。
  骤然,一只风筝垂下翅膀,落在芳草地上。
  我走上前去拾起风筝,这时,一只矫健的山鹰斜刺着从我眼前飞过,似在嘲讽:没有信念的风,向往张开了翅膀也不会飞得高远!
  远山
  远山在窗外。
  默立窗前,遥望起伏连绵的远山,在天空下连绵起伏作了山村遥远的背景。
  岂只如此。我说,远山,遥远如一本意蕴丰厚的书。
  没法走近,我就用贪婪的目光遥遥地望,遥遥地读。
  那黛青色的晨风吹不断的远山呵,那缤纷的晚霞映不透的远山呵,那苍茫的烟云掩不住的远山呵,那缠绵的细雨遮不住的远山呵,总是迷迷幻幻。
  是奶奶嘴里的童话么,是爷爷嘴里的传奇么?
  不呵,在我好奇的目光里,迷迷幻幻的远山,是我迷迷幻幻的梦、迷迷幻幻的希冀!
  山里的孩子,很少有课外书籍读,我读就读远山,上学之前读一眼远山,打柴归来读一眼远山,听爷爷讲远山的故事时读一眼远山,和小伙伴们争说远山的诱惑时读一眼远山,每每此时,我的心便张开翅膀,飞到远山那边去了
  逃学
  是天上星星为它赶写的乐谱吗?
  是远来的清风弹奏树叶为它伴奏吗?在丝瓜花爬满的短墙边,蛐蛐儿在低吟浅唱。低吟浅唱的歌不知唱些什么,却如飘飘忽忽的钓丝,钓走我贪玩的心。
  夕阳,走进山的那边,我背着书包回家。
  书包里,许是为了刚才那场决战的胜利,蛐蛐儿还在唱,唱得我陶醉在凯旋的喜悦中待我走进家,迎接我的是阿妈因愤怒而扬起的手!
  我惊愕地望着阿妈的手。
  那不是曾经在摇篮边爱抚地抱起我的手吗?那不是曾经紧捏着汤匙细心喂我米粥的手吗?
  那不是在夕阳的小河边一遍一遍给我浆洗衣服的手吗?那不是踏着泥泞的山路拉着我去报名上学的手吗?
  阿妈的手沉重地落下了,因愤怒而凶狠地抽向我
  我没有哭。可阿妈为什么哭了呢?
  阿妈的泪,滴滴,滴在我的心上。
  从此后,我再也没因斗蛐蛐逃学了。
  
  篇二:童年记事
  五岁那年,我成了牧童。
  父亲从生产队给我领养了一头黄牛,那时,领养一头牛记3分工,成年人干一天农活记10分工,小孩子边玩边放牛,能够挣工分增收,两全其美。
  我们的村,大名甘坑庵,六十多户人家,散落在五个自然村里。我家所在的外厂,属于最大的自然村,有五六个牧童,年龄相仿,男女都有。
  牛住的是村里统一建的土坯房,一牛一间。虽然,牛各有主,但早晨放牛吃草,傍晚赶牛回栏,总是一起进,一起出。如果谁家有事,无法放牛,只要跟小伙伴说一声,他管的牛就一起带着放了。
  农闲时,人闲牛也闲,我们要做的就是将牛赶的水草丰美的山上,牛们就会自由地散开,吃草。我们就可以尽情地玩耍嬉闹,及至中午,太阳晒得大地暖暖的,牛吃饱喝足,卧着休息了。它们眯着眼,嘴巴在不停地咀嚼,反刍着一上午吃下肚子的嫩草,两只大耳朵一扇一扇地赶着苍蝇。优哉游哉,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这时的牛是不会乱跑的,我们就追逐着向山下的家冲去,回家吃中饭了。(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下午,我们有帮干活的父母打下手的,有玩的,太阳快下山时,牛们会腆着大肚子,慢悠悠地结伴下山,自己走回牛栏里,我们只要给牛栏关上门即可。
  放牛最大的风险在初春。一个冬季下来,牛吃的净是干草,偶尔加一点菜籽饼,牛瘦得厉害。天气一放晴,我们就急急地赶牛上山,好让牛赶紧吃一些嫩草,以备春耕。初春时节,草长出来的不多,牛就会到处跑,农民将这个现象叫“望青跑”。稍不留神,牛就可能溜进了那户人家的麦地,菜园,一旦被人家发现,告到家里,晚上回家一顿打是免不了的了。
  放牛最辛苦的时节在夏收夏种,我们那里叫“双抢”,要在立秋前抢收夏粮,抢种秋粮。人忙,牛也苦,一天到晚在犁田,杷田,常常辛苦得口吐白沫。
  为了不让牛饿着,我们总是天不亮就牵牛上山,让它在下田劳作前能吃上一顿。天亮时,将牛交给犁田的叔叔伯伯,我们顾不上休息就跑到山上去,割青草,等叔叔伯伯给牛工间休息时喂它吃。在牛美滋滋地吃着青草时,我会用双手奋力地去按摩牛劳作时带拗的颈部,给它减轻一些痛苦。
  放牛最开心的时节在秋季。农事不多,牛不用下地干活,山上的草长得密不透风,将牛牵到随便那座山上都能够吃得饱饱的,因此,这时侯的牛长得又肥又壮。我们也开心啊,山坡好似披着五颜六色的织锦,满眼色彩缤纷。山上的野果子成熟了,柿子,栗子,猕猴桃,乌米饭,糖糖粄……。,吃不完的就脱下裤子,在裤子口打上结,装得满满的,放牛背上带回家。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想起儿时吃过的野果子,嘴巴就会情不自禁地咽口水。
  放牛最闲的是冬季。天寒地冻,野外已无青草,牛就只能呆在栏里面嚼干草。出太阳时,就放出栏来,晒太阳,喝水。如果是下雪天,我们就给牛烧温水喝,牛会在喝饱水后抬起头,伸出舌头舔我的小手掌,算是对我表示感激吧。
  我家的牛大名叫横担角,两只角一字横生,因此得名。横担角通体黄毛,体型硕大,是村子里长得最壮实的牛了,力气大,脾气好,通人性。那时候人小,要爬上它的背可不容易,在调教过几次以后,横担角就领会了我意图。我只要说一声“载角”,横担角就会低下头,让我爬到它的头上,然后,它缓缓地抬起头,我就顺势爬上它的背。骑在横担角背上,我就可以给小伙伴发号施令了。
  横担角有一大爱好,喝我的小便。只要我小便了,横担角一定会跑过来,伸出舌头来接,小便尿在它的鼻孔上,它的舌头一左一右地舔着,开心得不得了。
  横担角在我8岁那年被村民杀了吃肉了,杀它的是毛兔公,一个严重的哮喘病患者,平时走路都是气喘吁吁地,一年四季,胸部总装一只风箱似的,一天到晚都佝偻着身子。他先用一件破衣服蒙住横担角的双眼,然后,跳起来朝横担角的胸口捅了三刀。横担角在痛苦的哀鸣声中轰然倒下。
  这一幕,躲在村口那颗大柏树下嚎啕大哭的我看的真真切切。我恨死毛兔公了,恨得咬牙切齿。自那以后,我就没有叫过毛兔公,直到他去世。
  杀横担角的那天晚上,家里炖了一锅牛肉,无论父母亲这么劝我,我就是不吃。父亲知道我对横担角有感情,在焚烧横担角的骨头做肥料时,将两只角给我留下了。
  此后的岁月里,从农村到城市,那两只角一直伴我身边。每到夜深人静,独自坐在书房里,看着那两只已经被我抚摸得发亮的牛角,总不免浮想联翩。
  
  篇三:童年记事
  一直把童年很小心的放在心底,有时,童年的一些东西莫名的跳出来,压都压不住,让自己的心就那么怦然一动,很奇怪:那个小小的人儿会是多年前的自己吗?
  答案是肯定的,那个小个子的,说话腼腆的就是真真实实的我呀。
  那是一个简陋的,用竹篾片织成的鸟笼,里面是一只全身乌黑的野八哥,乡下人是叫牛屎八八几的,有个说法,把这种鸟养上一段时间,其间,将鸟的舌头剪两回,待到鸟儿的舌头圆了,再让鸟儿喝几回喂养人的中指的血,它就会学说人话了。
  五岁的我,就提着这只鸟笼子,走在田埂上,心里是有一种骄傲的,仿佛在做一件惊天的大事情的豪迈。田埂上有蚱蜢,有爬出泥土的蚯蚓,那是八哥最喜欢的食物。我乐此不疲,一心一意的把八哥的肚子喂得饱饱的,很多时候忘记自己的肚子已经在呱呱直叫。
  提着八哥,一身干净的衣裳穿在身上,衣服不是新的了,真的很干净,有母亲洗出的白的颜色,现在想来,那定是母亲用力搓洗的缘故吧。母亲很早把家里人的衣服洗好,做好饭就出工去。生产队的社员有时逗我玩,问你的鸟儿怎么还不说话呢,我红着个脸,低着头,许久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来:哦怕八哥痛呢。
  是真怕八哥痛么?也许吧,要剪八哥的舌头呢,还不止一次的。究其深层次的原因,怕是担心自己要刺破中指,用那红红的血来喂鸟儿的。
  我晕血,小时候就晕得更加的厉害的。
  我想帮母亲做点什么,我看到菜园被哪里的野狗占了个洞,家里那只黄鸡婆老是从狗眼里溜进去,啄母亲辛辛苦苦种出来的青菜。被黄鸡婆啄的有我最喜欢吃的窝笋。我坚决要把那个狗洞补上。捡来一些泥做的砖头,我开始垒,还真像那么回事。
  砖头太大,要用蔑刀把它切小些,有一下,用力过猛,也没有对准目标,蔑刀就狠狠的砍到了我的左手。我看到那红红的血了。我的妈呀,就一声,我晕了过去。
  听到惊叫的妈妈跑过来,边包扎边背起我就往村医务室跑。
  妈妈的背上好舒服。很快我就醒了转来。我吵着要下来,妈妈不许。最后还是把我背到村医生那里,医生说没有什么事呢。我听得妈妈长长的吁了口气,坚持着还是把我背回家。
  一来一去,我的八哥已经饿得在叫了。提着鸟笼,我们走向田埂。
  我有点恨那只黄母鸡了。
  黄母鸡其实在很多时候改善了我饭桌上的内容的,那青黄的韭菜煎蛋是我童年的盛宴。按道理我该感谢黄母鸡的,可它偏就是喜欢啄坏母亲的菜园。尤其可气的是,它竟然敢不下蛋了,整天窝在鸡窝里。妈妈说它是在赖抱,黄母鸡就有了个新的名字,叫做抱鸡婆。
  母亲从鸡的翅膀里扯下一根硬的羽毛,从抱鸡婆的鼻孔里插过去,但收效甚微,黄母鸡照旧做它的母亲梦。有时,妈妈把黄母鸡扔到家门前的水塘里,我看着,心里有了办法。
  妈妈不在家,黄母鸡还是懒懒的赖在鸡窝里,我拿了一柄翻草的竹抓耙子,先是把黄母鸡学妈妈的样扔到水塘里,然后用竹抓耙子把它死死的压在水里。
  那只黄母鸡被我给活生生的淹死了。它是彻底的醒抱了。
  这时有一种害怕来袭,我开始担心妈妈的责怪,我想到了捉迷藏的游戏。
  妈妈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我,前屋后屋的找我不到,只看到了那只淹死的黄母鸡。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在躲藏的地方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妈妈的怀里了。
  我听得妈妈说:你这个憨崽呀。
  我的八哥终究没有开口说话,在吃了那只淹死的母鸡之后不久,我就上学了。
  那只八哥被我放飞了,也许,八哥飞走的还有那只黄母鸡的灵魂吧。
  不,不是的,也许,飞走的还有我童年的一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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