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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趣事

2019-02-27 22:26 来源:散文网

我的童年有很多有趣的故事,每每想起总觉得好笑极了,有些还真能笑破你的肚皮呢——

“嫂干妈”

我小的时候就遇到了大跃进①、大炼钢铁、人民公社②、吃食堂等轰轰烈烈的运动。我恍惚记得,那时全生产队在一个锅里吃饭,而且吃饭不要钱,可以放开肚皮吃。人们都想着这就是共产主义了。开始还能吃到黄噔噔的包谷面馍、白面条等。后来也不知啥原因,包谷面馍也吃不上了,只能吃一些红薯面馍。那时的红薯面馍一般都捏得像个小山尖,下面是空的,所以人们把这种馍形象地叫做“黑桃A”;面条也是稀稀溜溜不两根儿。又过了一段时间,连“黑桃A”也很难吃到了,面条稀得能照(rao)见人影儿。再后来就有人饿的坚持不住了。有去食堂偷馍、偷面叫逮住的。这些被逮住的人,往往要当着众人的面作检查,说我叫啥啥啥,我好吃,我该打。说完还逼着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打完嘴巴子还叫手里拎个铜锣“哐哐”敲着去游村。但随后仍有到食堂偷馍偷面叫逮住的,处罚虽然更严,但这类现象仍然不断。还有人去偷队里的仓库。我们门上一个我叫大狗叔的,他饿极了,一天晚上,把生产队仓库的后墙剜个洞,偷了一筐红薯干、半布袋豌豆。回去正在屋里用一个破瓦罐煮着吃哩,便叫逮住了。大狗叔被来人五花大绑地拉走了。后来,我听说大狗叔罪大恶极,要枪毙,吓得我成天光梦见大狗叔被绑走的样子。

那时候,我还小,还没有那个胆子去偷馍偷面撅仓库。但也得活呀!我总是到地里去掐一把豌豆秧,或者到地边沟旁剜野萝卜缨儿、扫蔬苗、黄黄苗、勾勾秧、灰灰菜等,凡是能吃的,都把抓口喃地往嘴里塞。饿呀!

有一天,我东倒西歪地跟一群小孩子到大麦地里抽灰苞③吃。那些灰苞,因为在没有完全变黑之前,一半是黑的,一半是灰白色的,这种是嫩灰苞、有毒,但能吃。那种黑乎乎的,抽起来冒烟的灰苞,吃到嘴里就旁苦,还卡嗓子,吃吃往往屙不下来屎。但那也得吃呀!因为那个时候人们都饿!我抽了几个灰苞吃了,我知道我的小嘴圈儿一定是黑乎乎的了。但我仍抽着吃。正吃着,突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啥也不知道便晕倒在地里了……

后来多亏同去的孩子们跑回去喊妈来把我抱回去。但那时候明知道是饿晕了,啥办法呢?妈是个办法多的人。妈把我抱到门上一个我叫嫂子的,求嫂子喂两口奶。那嫂子二话没说,推开正在怀里吃奶的娃儿,让我滋滋地吃了起来。我苏醒后,妈叫我认嫂子为“嫂干妈”。那时候小,也分不清啥叫嫂干妈。反正见了那个叫我吃奶的嫂子顺口就喊:“嫂子干妈”,“嫂干妈”。当歌唱。喊得那个嫂子抿着嘴直笑。(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org.cn )

打长虫(蛇)

要说我的命还真大。我饿晕吃了“嫂干妈”的奶醒过来后,又到了上学的年龄。说来也怪,那时候,我们一个二千多人的村子竟没有学校,只能到邻近的吴岗村上学。那时候,我上学老逃学,有时还把书包埋在棉花地里去逮蚂蚱烧烧吃。有一次,在上学的路上,我看到一个长虫正悄悄地去偷吃一只黑蚂④。当时我便捡了一把料礓石,向着那个长虫猛砸,三砸两不砸,竟把那个长虫给砸死了。我掏出刮铅刀,把那个长虫割的一节儿一节儿的,尔后埋成一个小坟头,坟头堆成后,我又跪在那个“坟”头前,磕头作揖地给长虫吊起孝来,嘴里还假哭假嚎地喊道:“长虫娃儿啊,我的短命的长虫蛙儿啊……”

那次打长虫给长虫吊孝,书包也给弄丢了。回来叫妈给打了几泼鞋。骂我:“做官儿印都丢了!”那时候,也不知道做官儿丢印有多严重,但知道挨泼鞋不是好事儿。

背麦糠

小的时候,上学的路上有一条大沟,沟的那边种着绿莹莹的白萝卜,惹人眼馋。那些大一点儿的学生娃儿,经常跳过去薅人家的萝卜吃。生产队看青的撵了几回没撵上,气得直噘:“逮住你小兔娃们再说!”

有一天下午放学以后,我和一群学生娃儿,走到这条沟旁,只见那些大一点儿的跳过去薅了萝卜就跑。我和那些小一点儿的跳不过去,只能从沟这边爬到沟那边才能薅住。谁知,刚爬过去薅了一个小萝卜,突然那边麦场里几个正在扬麦的大人,喊着,噘着,朝我们这边冲了过来。我看那些大娃儿们打着剪蹦飞蹦子跑了。我也撂下萝卜正要翻沟逃走,刚爬到沟沿就被那些大人给按住了。

那些大人也许看我还小,也没打我,只是用手拧住我的耳朵边走边喊道:“逮住个小兔娃儿,走,叫他背麦糠!”

于是,他们就罚我背起了麦糠。那时因个子小,背麦糠的背笼又大,那背笼差不多有我一人那么高,背起来总是碰在脚后跟上,也许背着背笼走起来很滑稽吧?那些大人们也不扬麦了,都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后来眼看天已黑定了,有个大人过来问我,你是哪个村的?我住嘴不吭气。那个大人又说:“小学生不学好咋学坏?以后还偷不偷了?”我答应着:“不偷了。”那大人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回去吧!”

第二天,我看着那些白萝卜,心里还想吃,但再也不敢过去了,——因为我怕背麦糠。

过车瘾

小时候,要是村里过个汽车能追着看多远。心里总想着,啥时候能坐坐才美哩!有一天,我远远地看见一辆拉货的汽车正从林扒方向开过来。我就背在汽车必经的一个高土包上,等车摇摇晃晃开过来时,便轻轻一跳,跳在了那个车门的踏板上。就这样,我坐上过了村子,等过了村子,我又急着往下跳,这一跳不打紧,摔得翻了几个跟头,腿上、胳膊上、脸上摔得皮破血流的。但那时候也不觉得疼,只觉得美,心里美滋滋的,因为总算过了一回汽车瘾。

过汽车瘾摔过跟头,但远没有随后过自行车瘾那么惊险,那么刺激。小的时候,家里穷没有自行车。哥哥的同学元喜哥有把扛上绑个帆布兜的自行车。他在张仙营供销社上班,经常路过我们家。每次元喜哥来了,我就偷偷地推着他的自行车去学着靠一会儿,因为开始不会骑,只能先学会靠,后来靠的稳了,慢慢又学会了掏腿儿⑤。为这,把元喜哥的车子都扎坏过两次。叫妈给我吵的不行。后来又慢慢地能在扛上骑了。那时候就觉得美得不能行,总想着我也会骑车子了。反正是见了车子就想摸摸,骑骑。

一次,我和两个弟弟放学回来,走到南大桥的陡坡上,我缠住“杆锤”(他只一只胳膊)哥,想骑他的车子过过车瘾。他那把车子是自己焊的,把高、车身长、份量重,大人还将就着能骑,但对象我这样的二不楞子骑家儿就难了。我把杆锤哥的车子推过来,他说:“小心啊,车把死!”

我哪管你车把死不死的。我要过车瘾!我推过车子,便指挥堂弟天焕先在前边的扛上坐好,尔后我靠了两步,掏腿骑上了。我一掏上腿,就喊弟弟天正:“快!快蹦上来!”弟弟蹦上后座后,我就顺着南大桥那个陡坡,带着两个弟弟“嗖嗖嗖”地直往下冲。

当骑到桥中间时,我的一只不跟脚的鞋也掉了。但哪还顾得着去捡哟?现在想想真有些后怕呀,——屁股连车子座都跟不着,又是一个陡坡,陡坡下边是一座不怎么宽的公路桥,桥下又是一个十好几米深的排子河。弄不好就是三条人命啊。弦哪!后来,我和两个弟弟回忆那段惊险的动作,总是笑着说:“真是晕胆啊!”尔后又总是哈哈大笑起来。这真是,童年不知怕是啥,童年不知愁滋味呀!

好撂跤⑥

我小的时候。经常和门上我一个叫小哥的,在放学的路上,撂跤打闹。尤其那麦地是我们撂跤的最佳场地。

你看嘛,那麦苗长到一拃恁深的时候,绿旺旺的,像平绒一样地柔和,不说在上边撂跤了,就是在那平展展的麦地里坐一会儿,打一个滚儿也是美的。

那时候,我和小哥撂跤,总是小哥把我按在麦地里,而且总是逼着叫我喊投降。如果我不喊投降,他就会薅一攥子麦苗硬往我嘴里塞。但我也有偷袭成功的时候,那往往是趁小哥不注意,冷不防给他使个绊子,或者给他一个摽腿,把他弄倒,尔后骑在他的身上,“噢噢”地喊着,象赶毛驴那样打着小哥的屁股:“堆儿堆儿”地叫着。美了一会儿,又叫小哥给翻在下边了。

那时候,撂的次数多了,袄子被撕烂,扣子被拽掉,那都是常事儿。尤其那裤子也不知衩过多少回!有一回我和小哥在雪地里撂跤,结果,我的一条裤子从裤角一下儿衩到大腿跟,穿在腿上象连花捞一样,呱嗒呱嗒地能在腿上扇风。但我哪顾那些,仍撵着小哥撂。结果用绦子绳做的裤带也整断了,裤子出溜下来也不知道。后来小哥把我按倒在雪地里,先是往我嘴里塞雪疙瘩,尔后拍着我的白屁股,说:“投不投降?再不投降就给你的脘口⑦抠出来!”

我好象根本没听见小哥说的啥。我趁小哥正得意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小鸡鸡和小鸡鸡下边那一疙瘩子肉。抓得小哥妈哩达哩直叫唤。趁他乱叫唤的时候,我一个鲤鱼打挺又把小哥按在了地上,而且骑在他的身上“噢噢”地叫着……

做游戏

我小的时候,玩的游戏很多、很土,但都很有意思。如打翘、抓子儿、打巴(bia)子、羊抵架、摸黑桩、挑老兵、打毛蛋、扔泼鞋、占方儿,等等,多啦,大概有二三十种吧。

这里边要数打毛蛋最危险,也最能锻炼小男孩儿的勇敢精神,所以小时候经常玩这种游戏。那时候的毛蛋就是用套子包上一块小石头,外边再缠上几层布。玩的时候,中间站一个或两个人,两头站一个或两个人,中间的往往不停地跑动,以躲避两边的人用毛蛋打住,打住为输。类似现在孩子们玩打沙包一样,但那时的毛蛋重,打住人是很疼的,有时候能给头上打个青疙瘩。

有一次,我们一群小孩子在一个干坑里打毛蛋,那毛蛋上的小石头差不多就要露出来了,但我们没注意,仍在疯打。轮到我们打对方时,我拿在手里冲了几步,刚好打在东头秀娃儿头上,这一打,一下子把秀娃儿打得头上冒血。秀娃儿弯着腰捂着头,血已从他的指头缝里往脸上流。我们吓得赶紧把秀娃儿往家里送。一到他家门口,我们把秀娃儿交给他外婆就跑了。谁知,我们还没到家,秀娃儿他外婆领着秀娃儿已吵到我家门上了。妈是个明白人,猜着可能是我小定俩惹的祸。妈二话没说,叫秀娃儿躺在床上,弄温水把他头上的血洗洗,又用毛蔷子⑧上上,找块鞋面布包上。还给秀娃儿做了一碗荷泡蛋。住了一天看不碍事了,秀娃儿他外婆看妈恁明理,又把秀娃儿领回去了。

妈那次也没打我和弟弟,而是叫我背了一捆子禾兆(tao桃)杆,弟弟端了一瓢白面,妈用衣裳襟兜着家里仅有的几个鸡蛋,领着我们弟兄俩给秀娃儿家送去。那次打毛蛋对我的教育很深,——使我从这次血的教训中知道妈处理问题的冷静与大方。所以我弟兄俩至今都不会忘。

打毛蛋是攻击性很强的游戏,但占方儿就不一样了,是很文雅的游戏。小时候放羊,和小伙伴们好来黑蚂跳井,如果嫌黑蚂跳井简单,就来占方儿。占方儿跟现在的围棋差不多,只是简单一点儿。如果谁输了,就得把对方背一节儿,或者背弯着叫对方跳一次马,也有被逼着同意对方骑自己的羊,而最简单的是叫对方刮个鼻儿。如果是馏红薯馏累了,或者是割草割累了,我们有时也用占方儿来决输赢。谁输了,就给对方一个馏来的红薯,或者给对方一把割来的草。这些都小有刺激,因此玩起来是很上心,很带劲的。

可惜后来进城上学,再后来又当兵参加工作了,看不到,也没有机会玩这些游戏了。但我好怀念儿时的游戏啊!那是多么的单纯,多么的快活呀,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幸福极了!

小时候,我们还玩有一种游戏,也很有意思,真能笑破你的肚皮。这个游戏,就是几个小朋友,或在放学的路上,或在麦地里,或在麦场上——扔泼鞋。这个游戏,一般是三到五个小孩子,都把鞋脱了,集中在一起,尔后以剪包锤决定谁先扔。凡在空中落下来鞋底全朝上的为赢,属于阳、是男人的意思。如果鞋坷娄全朝上的为输,属于阴、是女人的意思。而且事先说好,输得轻的要捏住鼻子学羊叫,输得狠的要连踢带蹦地学驴叫。

刚开始玩扔泼鞋我总是输,一输不是学羊叫就是学驴叫。学羊叫还好学些,学驴叫就不那么容易了。也许是大家故意整我,总过不了关。后来我就求情,说,输一次驴叫换两次羊叫行不行?,但大家一致反对:只能学驴叫!村里的大人们好说,世界四大难听指的就是:哧锅、刷锯、驴叫唤、禾兆黍棵里喊乱谭⑨。可见,驴叫唤有多难听了。可轮到自己叫时,才知道驴叫唤不但不容易,而且非常好听。可以说驴叫唤是高难度的美声唱法,那音必须拖得长,拖得高,拖得自然。而最主要的是,必须象帕瓦罗蒂⑩那样高吭有力,能声振四邻八村,那才叫驴叫唤,那才是驴的骄傲!

后来被逼无奈,我就悄悄跟着村里的驴们学起叫来。学的时间长了,也真有点像了。妈说:“你啥不学咋学起驴叫唤来?”妈当然不知道我的用心。我仍偷着学。你不说,学学驴叫唤,嗓子也利了,亮了,音质也好了。

后来,就因为我的嗓子好了,还经常在月光下的麦场上教社员们唱语录歌,唱老俩口学毛选,唱天上布满星,唱心中想念毛泽东等等革命歌曲哩!这,都与我学驴叫练就的嗓子有关。儿时学驴叫也算没白学呀!真有意思,真是难忘啊!

打水仗

小时候打水仗也特别的有趣儿。打水仗是一种在水里学骑马打仗的集体游戏。一般需要五到七个小男孩,都一溜的光屁股,而且必须是水性好、勇敢、打输不会哭的男孩子才能参加。这时候,由三个个子大一些的把胳膊攀住当马头,马身。马的前后左右一般还有二到三个牵马、保镖的。尔后再选一个灵活勇敢的骑在马上与对方拼。先讲好的条件是,坐在马上的两个人可以互相和水、糊渍泥,以把对方按在水里为赢。其他人只能当马、护马,不能参战。但在实战中这一条一般是很难保证的。只要双方共同高喊:“上!”往往会出现个个奋勇,人人争先的场面,煞时就是一片混乱,一场乱打,犹如战马嘶鸣,蛟龙翻腾,汹涌压地而来,加之坑上坑下的大人小孩都一齐尔吼连天、呐喊助威,整个场面很是壮观,很是好看!

有一次,我被选中当骑手。我一骑上马,就向对方冲去。我也不向对方和水,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张着手臂。因为我事先已钻到坑底抓了两把稠渍泥,待冲到“敌人”跟前,我看见对方的马上坐的是小哥。我也不管你是小哥还是大哥了,我看见的只是我的“敌人”。我扬起手把两把渍泥一齐向小哥摔去,不偏不正正好巴(bia)在小哥的头上脸上。小哥象个糊满渍泥的小野水牛,好看极了!但他不吭声,也不洗泥,而是象一只小豹子一样,冲过来一把抱住我就住水里按。我有准备,我也抱住小哥的头,想把他往水里按。我俩就这样扭住不放。一会儿我两个都打下马来,在水里我俩还谁也不松手。一会儿他把我浸在水里,一会儿我又把他按在下边。时间长了,我有些憋不住了。我冒出水面,唤了一口气,踩着坑底的渍泥跑了。

谁知,小哥这家伙从我踩出的渍泥中能判断出我逃走的方向。他立即也钻入水中去拦截我。这样,我俩刚好在水里游了个头碰头。我又一次被小哥抓住。我像俘虏一样被逮住送出了水面,我刚露出水面,一下子把大家吓坏了。只听有的喊:

“哇!你头上流血了?”

有的喊:“哟?你脸上咋弄恁大个血口子?”

我一看水里有红血水,嘴里也有些血腥味。我赶紧捂着血口子,爬上来。小朋友们赶紧在坑边掐了把麻叶,揉揉按在血口上。等血流的少了,我又抓把干灰往血口上一抹,把麻叶巴(bia)在灰土上。过了几天,一颗药没吃,一滴药水也没抹,这血口竟长住了,好了。

现在我脑门上的这个疤瘌,就是那次打水仗留下来的永久纪念。过后小哥总是摸住我心门上的这个疤瘌说:“你的头咋像柿烘一样,碰一下儿就碰个大口子?”我说:“那你那头是孙悟空的头,是铁头,咋恁恶?”说完,我俩总是哈哈大笑,高兴得不得了。

我的童年真是太有趣了,而且我的童年还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呢。

我是多么怀念我的童年生活呀!

2001年6月20日记

_________________

①大跃进和大炼钢铁,是毛泽东在莫斯科受赫鲁晓夫提出苏联15年赶上和超过美国的启发,继而也提出中国在钢铁等主要工业产品的产量方面15年赶上和超过英国的口号。1958年6月,毛泽东在一个报告上批示:“超过英国,不是15年,也不是7年,只需两到三年,两年是有可能的。”毛泽东头脑的发热,导致了全国“跃进跃进再跃进”一浪高过一浪。浮垮风登峰造极:小麦亩产今天这里报告上千斤,明天那里就有报告上万斤的。1958年7月18日《人民日报》报道,河南省邓县都司乡岁营农业社小河流生产队小麦亩产6541斤。随后全国争放“卫星”。有的亩产竟达12万斤(1958年9月1日人民日报)。直到“大跃进”运动遭到惨重失败之后,才放弃了这些口号。但已给我国随后多次出现的浮垮风奠定了基础。

②人民公社和吃食堂,是毛泽东由于受莫尔、欧文等乌托邦思想的影响,在中国进行“一天等于二十年”、“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的实验田。乌托邦实行财产公有,按需分配。整个乌托邦就是一个共产主义大家庭。1958年下半年的农村人民公社化运动,与毛泽东早年所受的空想社会主义影响有着紧密的联系,而吃饭不要钱、供给制、公共食堂等做法,与空想社会主义者的一些具体设想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幸亏毛泽东及时发现并做了纠正,从而使中国在“美好”深渊面前望而却步。

③灰苞,是由于裸黑粉菌类产生的霉菌──黑的大麦穗,有毒。但当时的年景有毒也是要吃的。因为饥不择食呀!

④黑蚂,就是青蛙。黑玛是地方土话,在我的家乡,人们把青蛙叫黑蚂。

⑤掏腿儿,就是在自行车的大梁下边一拐一拐地骑,骑起来很别扭,但那时个子小骑不到大梁上,只能先学会掏腿儿骑。

⑥撂(liao料)跤是地方方言,普通话叫摔跤,但我们那里土话摔跤不叫摔跤而叫撂跤。

⑦脘口,这是小孩子学着大人们说的地方粗话。

⑧毛蔷子,花白色或淡红色,有香味,果实可入药。

⑨禾兆黍,就是高梁,这里是指在高梁地乱喊、乱叫、乱唱的那种声音。过去人们把这种声音比作是最难听的声音。现在人们还把这种声音比作无伴奏音乐呢。据说,最近还被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哩!

⑩帕瓦罗蒂,意大利男高音歌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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