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伴
好似墨汁溅进了一杯清水,黑夜吞噬了整个白天,从东到西,从上往下,就连床边的灯也无法逃脱最后的侵蚀,失守在最后防线。
手机的关机画面后,一阵恐惧在随着我瞳孔的放大而涌上心来,摘下眼镜摸索着放到床边。摊平身子,两腿打直,辗转反侧了一阵后,停在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上,枕头芯里的哗哗声停了,关节活动的嘎嘎声也没了,呼吸声就这么清晰起来。
夜深梦里人思狂,床头孤身心明亮。
不时有车开进小区,路过我家楼下,一道光束从天花板这边移到那边,然后随着车声的远去而消失。如果是出租车,那客人一定是半夜醉酒而归,醉醺醺的样子,生煎包般的脸红且油,迷离的眼神透过车窗打探着他熟悉的凡尘乱世,他疑惑如此安静,怀疑如此暗淡。
钟表声,滴水声和我的呼吸声一样,封夜必至,伴我前生。像是夜晚催我入睡的打拍器,不知疲倦的嘀嗒作响。数年里,滴水声仿佛奇怪的出现在晚上。其实那是姥姥为了节省水费采取的细水长流工程,可想这几年每天清晨那捧打在脸上的水竟是每晚嘀嗒水滴积累的伟大产物,这让我可怜又可笑。
没有风吹树摇的声音,但我知道有风吹过,我仔细寻找着它存在的证据。吱吱,那是窗户摇晃时生锈的合页发出的声音。它被风轻轻晃动,像是入睡孩子的摇篮在妈妈的身旁,轻轻的,一下接一下的摆动。窗户享受着这种摇晃,它一定在美梦中徜徉,静谧的睡去。(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org.cn )
躺下才发现我的MP3没电了,收起耳机,敞开心灵,才发现以上的点点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