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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花开

2019-02-28 17:08 来源:散文网


  故乡,多么温暖的字眼...
  
  每当我走在异乡的城市里,朝着故乡的方向仰望这片星空,能看到你慈祥的笑容,能听到你和蔼的乡音,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时光的掠影,把你从一个远景慢慢的拉近。
  
  纵然,独在异乡为异客,故乡,就如一张浸湿了水的老照沜,亦如一幅褪了的年画,似乎脑海里有些模糊了。而我,还是常常去怀想,想念大山背后的小村庄,想念那一轮圆月,想念那一缕缕炊烟。这是一种深情的思念,每一次梦回,总能让我泪湿青衫。
  
  我想,只有回到你的怀抱,我才没有了忐忑不安,我才敢用笔尖,去触碰你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还有那令我沉醉的油菜花开。
  
  故乡山坡坡,那东一撮西一丛的油菜花,让我记忆深刻,一样的花瓣,一样的颜色,一样的高矮,让我看到了春狂野的力量。故乡,是我永远的原乡。
  
  今年三月中旬,当我带着儿时的记忆,再次踏上故乡那熟悉的小路,远远的就能嗅到养育我长大的长江水的味道。家乡的父老乡亲与这江相依为命,人们离不开这条江,用它饮水,洗衣,做饭。
  
  故乡既是山城,又拥有长江和嘉陵江两条大江,小时候,经常在江边与小伙伴玩耍,捉螃蟹,打水漂,捞小鱼。生长在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我很自豪。暮霭里的山连绵起伏,炊烟也依唏可见,鸡鸣犬吠从山间传来。落日的余晖下,仿佛看到老乡甩着牛鞭赶着牛儿回棚的情形。一切那么的亲切,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美!
  
  站在山头,河畔的远山上,漫山遍野的油菜花金黄夺目,比小时候见到的油菜花更为壮观,规模更大。听说,政府把村子建成了油菜花基地,难怪,这一田的油菜花,似一幅大画,更有层次感。轻轻的呼吸,便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幽香。这是一幅清丽的水彩画,美的让你不忍归去。
  
  三月,正是故乡油菜花花期最盛的时节,等到四月清明前后花基本上枯萎了。忽而想到了清朝诗人王文怡,描写油菜花美诗“夜来春雨润垂杨,春水新生不满塘。日暮平原风过处,菜花香杂豆花香。”是一缕春风吹开了故乡的油菜花,混着泥土的香气,馥郁的花香灌入了每一个村民的心田。
  
  儿时的我,总爱和小伙伴们一起,在菜花地里捉迷藏。累了,就躺在草地上,闭着眼,静静的闻着阵阵的花香,我的梦乡,一片金黄。为什么我的眼晴湿润了?这是满眼的温情,满眼的荣耀。
  
  故乡的油菜花大多种在山坡上,一层一层,跌荡起伏,有点梯田的味道,当风吹拂,一层层波浪,那香味直往心里钻。想想小时候,经常让父亲为我照相,最爱站在油菜花丛中,摆出各种造型。
  
  那时的老乡,家家户户房前屋后,小溪边,田地的空当处,山上坡里到处种上了油菜花。站在山上,透过花海看自己的家乡,感觉整个村庄快被油菜花淹没了。
  
  于是,油菜花在故乡的河里倒映着,在蓝蓝的天空下铺派着,举目望去,山坡的沟沟壑壑里,平坦的田野阡陌上,一垄垄一片片油菜花在温暖醉人阳光的照射下,黄得热烈奔放。
  
  这么多年了,没再仔细看过这美丽的花,今天,我想仔细把它端详。
  
  我凑近了看它,有的才展开两三片花瓣,有的花瓣全部展开了,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露出淡绿色的花芯,纤细的花蕊是它可爱的触角。有的还是花骨朵,饱胀得马上就要破裂似的,似乎很想一展自己的美姿。终于我忍不住,用手去触摸了嫩嫩的花瓣,如同婴儿的肌肤一样,滑滑的。
  
  我的手,沾满了金色的花粉,鼻尖轻嗅,整个手也沾满了香气。我迫不及待的往油菜花更深处走去,花与花之间密密层层,挨挨挤挤的,好不热闹。叶子是碧绿的,像是用玉雕成的一样,金色的小花朵在它的衬托下,分外妖娆。我完全醉了,醉在这一片花的海洋里。
  
  一时间,我有些发呆了,似乎看到小时候的自己。背着书包,沿着乡间小道,蹦蹦跳跳的穿行在成片的油菜花间,到处是油菜花。在春风里向我挥手。身前身后,萦绕着飞舞的蜂蝶,极具诗意的美。儿童手里拿着网兜,忙着捕彩蝶,又躲着蜜蜂,怕被蛰到,样子可爱极了。这份情境,是一幅永不磨灭的自然之作。我这个远在他乡的游子,回到故乡今儿个倒像是个阔别多年的客人,想到这,唏嘘不已,有泪落下。我是眷恋的,眷恋着这片土地,眷恋这田野的风光。
  
  油菜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甚至无法让大多数人能喜欢上她。
  
  外表朴实的她,只要随便扔几颗种子,它就会生根,发芽,开花。无论是肥沃的土壤,还是杂草丛生的贫瘠土地,只要有雨露滋润,它就会浅笑嫣然。一丝不苟是她的生存条件,奉献精神是她全部的生命意义。特别是大雨过后,有的不幸被折断菜杆,却依然坚强的守护着根。
  
  纯粹的油菜花,乐观向上,怒放的花蕊是她心灵的独白,纵然千百年来,花的家谱上并未有她的芳名,而她也从未享受过花的待遇,它依然是原野里春天的韵律,是我色彩里最美的梦境。
  
  在故乡停留几日,匆匆的来,又匆匆匆的离去。
  
  儿时,我偏置的喜欢油菜花,长大了,我依然爱着油菜花。“几度歼陌黄花间,阵阵花香充环宇”。这首《咏油菜花》我一直记得,只因我的心底,永远有一片菜花地。
  
  虽然她身材小小的,花开不如玫瑰般耀眼,也是永远不会在城市的花店里寻得她的影子。而她,却是能在我心里绚烂的花开,温暖着我,让我想起每一个阳光灿烂的时刻。
  
  这些年,城市生活久了,平日里工作忙忙碌碌,这种空旷,清新,宁静的环境真的好久没有感受了。这一次,我要大口大口的吮吸,吮吸浓浓的芬芳,吮吸故乡的味道,让自己飘飘欲仙。
  
  或许,天涯海角都留过你的脚印,或许,城市的红酒绿都投过你的影子,也或许,雪纸皱巾都拭过你的眼泪,有很多很多的或许。
  
  多年之后当你心灵悸动,你是否会被故乡的花开打湿双眸呢?微风过处,嗅到了阵阵怡人馨香,仿佛看到家乡的油菜花又开了。静静的与花相对,也静静的与自己相对,这心贴着心,这心贴着故乡,这般烫帖,这般舒畅。
  
  临了,我折上几枝油菜花,想回去放在自己的案头,让我能时时闻到故乡的味道。这是故乡的呼唤,是一方泥土的心跳,看到她,我就能时时看到故乡,时时回味油菜花的花开。
  
  故乡的油菜花,初见惊艳,再见依然...如今,又见花开,双手合十的祈祷,这朵花永开不败,于是,我在睡梦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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