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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落了

2019-02-28 17:08 来源:散文网


  走在校园里必经的路上,抬头发现银杏已褪了深绿,边缘的叶子着上了淡黄。我所深爱的银杏,何时被雨水卸了年轻的妆,一派老气横秋了?
  
  日子是在不知不觉中把秋走到了尾巴,还不算晚,我还来得及掬一捧秋落的声音,酝酿更细软的秋味。
  
  我是个慵懒的人,喜欢散步。曾经每天两小时的携友散步时光,都跌进了静湖,让戏水的黑天鹅吞进了肚里,连同我自在悠哉的心情。也不知从何时起,我不再流连途中的花木了。若不是一次在校园里箭步前行,在鹅卵石小道上被一片落叶砸了额头,急切混乱的内心几时才休?原来树叶早就踏上了归途,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秋景,它就快结束了。于是,我开始踮起脚跟,去追秋的尾巴,一如年少时光着脚丫追赶我的蒲公英。
  
  秋日还是有阳光的,它让人异常舒适。阳光打在水边芙蓉上,花瓣状的阳光便跨过流水贴到你眼眸上来。若是藏在土里,就给你翻出小草最美的模样。若是爬上了你的脸呵,暖暖的,你就感觉到每一寸肌肤的张弛呼吸。这是我们骑行艾溪湖给我的瞬间触动。秋是迟暮了,却更祥和了。就是这样的阳光让我忘了季节,直到前些天的一整天刮阴风,我的神经才活过来,“这是什么时节了?”秋冬之交是该有阴风的,这是这座城的特色。阳光和风不就是秋落的声音吗?秋风把阳光吹落了,兴许是关进了某些人的心里,发酵温暖去了。
  
  阳光的味道很淡了,也听不见窸窣的叶落,偶遇一片尚未枯尽的红叶斜躺在杂草中,引起我一丝的悲悯和怅惘。踩在无数汽车碾压过的路上,不知是水泥的摩擦减了我的速度,还是我根本就抬不起气力来。我很享受这份缓慢的悠闲,但我的心在进行一场祭奠。我最喜欢的银杏和竹,残败了。扇叶边缘的疼痛传给我,我和它们一起经受着火烧。可不是么?从外开始卷枯的叶面,是深秋放的一把火烧伤的。闭上眼睛,你听,它绿色的浆液在风中的嗞啦呻吟。我知道此刻的北方,银杏已是一树一树的金黄耀眼,可我还是不喜欢泛黄的银杏,风烛残年,总关怜惜之情。南方的秋天是小气的,它把树叶催黄,却又不肯使上十分的力,只把一部分妆成灰暗的黄。
  
  石阶不见郁苍颜,骤雨才歇晚竹残。怎么连学校里稀少的竹都失了翠颜。我知道它来年还会重绿,新的竹鞭正卧土嘬秋雨,这样聊以自慰吧!
  
  我知道秋落了,风卷着残音在校园里闲荡,一部分落进了泥土,像婴儿一样安稳地睡去了。来年,我要摘一缕秋天的阳光珍藏,温暖我整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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