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景散文
2019-02-28 17:08 来源:散文网
篇一:向着那个有雪的冬天奔去
那个秋叶飘零的早晨,我怀揣那张决定我前途命运的薄薄的纸,别离了大山和父亲,向西,向西,只身去那个远在天边的阿坝草原报到。汽车翻过大山后,便完全暴露于无遮无掩的旷野之中,像一叶颠簸大海中的小舟,随时有被巨浪掀翻的危险。这是我第一次进入草原,无边无际的草甸,低矮又深邃的天穹,结实又轻灵的絮云,像一个久违的梦,打开我禁锢的心灵和眼睛。可是,在短暂的新奇过后,我便被这来自身外的巨大的空,推向了悲观迷茫:在这茫茫的宏天阔地中,等待我的将是什么?我会不会在这漫无边际的空中迷失了方向?
到了中午,汽车抵达我此行的第一站——若尔盖,便不走了。司机说须明早换乘甘南的车到阿坝。我心有戚戚地拖着棉被和皮箱,在车站破旧的小旅店挂了号。时值九月,若尔盖竟奇迹般地飘起了鹅毛大雪,漫天雪片旋舞,阴风刮骨,气温骤然降到零下,给我一个措手不及。这扑朔迷离的雪,这寒彻筋骨的冷,越发加重了我的孤独感和对前途命运的悲观迷茫。我心情抑郁,万分沮丧,裹着父亲硬叫我带上的那件羊皮袄,焐在被窝里取暖,望着墙上的斑斑锈迹发神。
下午,我的肚子实在饿极了,才冒雪出门,找了一家小馆子,掀开厚重的棉布门帘,坐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要了一碗牛肉面块。这家馆子虽小,却紧凑地排放了四张餐桌,中间还安置着一个火炉,炉火正旺,满屋温香。我的身心稍微暖和过来。屋里只有两位客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坐在门口穿着厚实藏袍的老妇人。老妇人高颧骨,深眼窝,皱纹如刀痕,脸像一张风干了的黑牛皮。而她那双眼,却像淬火的鹰眼,一直在我脸上烧来烧去。我一时心怯,低头假装欣赏桌布上油腻腻的残破的花。老妇人竟然得寸进尺,从怀里掏出一瓶东西,重重磕在桌上,还叽里呱啦地冲着我喊叫起来。我假装没听见,也听不懂,继续故作高深地欣赏桌面上的残花。过了一会儿,女老板出来替我解围,说,老婆婆看你冷,请你喝酒暖暖身子,你怎么不领人家的情呐?请我喝酒?我抬头看看女老板的白脸,又看看老妇人的黑脸。她们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伪善的陷阱。我才来草原第一天,怎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和一个有着凶神眼光的陌生人喝酒?要是她们合起来坑害我,我该怎么办,我该不该喝?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老妇人居然提着酒瓶,坐到我对面,还要了两个纸杯,斟满了酒。还把一杯酒递到我的唇边。看来不喝是不行了,我把心一横,小心翼翼地呡了一口,火一下子烧到我的脸上和胃里,很受用。老妇人咯咯嘎嘎地笑了,女老板嘻嘻哈哈地笑了,我也跟着挤了挤脸上的肉。我这一开口,老妇人便不依不饶了,她知道我听不懂藏话,也懒得废话,大口喝着酒,一个劲地催促我喝酒。转眼间,我们便干掉半瓶老白干。牛肉面块上来了,我有意讨好她,也为还她的酒情,叫老板给老妇人分了半碗,我们俩边吃边喝。在酒精作用下,很快,我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全身火烧火燎,大汗淋淋,头顶甚至喷出暖气来。迷糊中,我一改被动局面,开始频频举杯,强迫老妇人干杯,还把酒直接送到她嘴里去。老板娘顺势刮去我的棉袄,我已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怎的就怎的吧。到后来,我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第二天早上,我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小旅馆的床上,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我的脸上,像狗暖热的舌头。我揉揉眼睛,敲敲脑袋,冥想了一会。突然,我像屁股着了火,急忙离开被窝,下床打开皮箱,一样一样清点东西:钱包尚在,钱一分没少,棉袄还在……这时,旅店的服务员跑来叫我,见此情景,像是明白过来,说:小伙子,你昨天晚上喝醉了,一个藏族老婆婆和一个回族姑娘,找了好几家旅店,最后才把你送到这儿来的。嘿嘿,昨天酒喝得舒服不,昨晚睡得好吗?我像是被人发现了见不得人的隐私,满面通红,无言以对。服务员笑了笑说:我帮你提皮箱,车来了,你该上路了。
一路上,看着车窗外阳光沸腾的积雪,我的内心一片敞亮。我突然被一种温暖驱动,精神饱满,一往无前,向西,向西,向着那个有雪的冬天奔去。
篇二:雪落在崆峒,甚好
落雪了,崆峒。
遥望混沌天宇,微尘一样的雪,像是一些时光的碎屑从苍茫中飘下。我仰首,眼睛里闪亮着晶莹的凉,目光像一列时光的列车,穿越雪花纷扬的隧道,抵达太虚,抵达遥远的亘古的世纪……
那是一个冰雪茫茫的世界。天地一色,空空洞洞,苍天失缺,星辰混乱,女神飞舞而过,采五色石补天之缺,九九八十一天,女神炼石高高垒砌,直达天穹之极,残破的天幕得以修补,剩下的石头留在了人间,每逢落雪,就会有一个声音从莽苍的天穹传来:西来第一山!西来第一山!
女神女娲创造了人,也创造了崆峒。从此,在西部陇东高塬,有了这样一座山,山体上每一处空空洞洞之处,都是石头熔炼所留,千年的风雪冷冷吹来,空洞之中传来神秘的声响,风雪年年,吹老了岁月,变幻着江山的更送,季节的流转。
落雪了,崆峒。(散文网 www. sanwen.org.cn)
空旷的山上,草木无言,霜色浓重。雪花飘落一层,天幕就落下一层,把高高低低起伏的山坳抹平。摸索着石阶缓步而上,却发现雪并不是一律落在山上,而是由高及低,依次白了山体,到了山下仅有雪泥鸿爪。雪花清凉凉的,触在我的脸上,凝眸,遐思,一些往事在流年的风雪中渐行渐远,一些人,一些风景,早已隐没于岁月的背后,只留下几纸泛黄的断章残笺。时光不老,江山依旧,当我们登临此山的时候,无端困惑依然如云漫卷,安身立命之道千百年来还是我们不断求索的终极目标,这雪花,飘飘洒洒,看似闭口不谈,却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一切的人间困惑念在眉间,化在心中。
雪纤细如尘,在树枝上凝成银色的灯花,历史的厚重与文化的积淀,在皑皑白雪中舒展呼吸,释放太多的重负。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千年道观的雪色静穆,清静无为的静美与禅意,都如这白银一样,堆积起来,所有的福祉都像是落在隐者手中的那一根琴弦上,素袖一缕,万点玉飞。居于此者,胸怀旷世,接纳万物,佛堂前的碑,半承雨露,半入尘埃。生命,一程明媚,一程忧伤。曾有多少叶落,多少雪飞,匆匆而来,又悄然而去。带走了许多,亦留下许多铭心刻骨的片断。红尘路上的人,背囊里装满了一生捡拾的悲欢,放也放不下,最后的最后,就似这日出雪融,喧嚣终将归于沉寂,繁华终会遁入简宁,生命终会删繁就简,平淡如旧。
落雪了,崆峒。
就这样,雪把我变成了一枚古老的磐石,收藏山水清音,无声,无惊,不深不浅,一半盛着欢喜,一半盛着清哀,守着禅意的时光,静待花开静好。山间庭院,一红衣老者翩翩舞剑,剑锋指处,梨花洒落,这就是传说中的崆峒剑吗?这就是传说中的境外境吗?我的心中跃起一种惊喜,纯白的世界里,一抹舞动的红,隐者,是我们多么渴望又难以企及的一种人世清欢啊!红尘深处,一幅飘香的画卷,让流年安暖。开始有笑声,有红男绿女,渐渐出现在幽深的小径,为纯净的底色留下一处处心影。
雪落崆峒,给了我们一方天地,避开了烟尘,避开了嘈杂,当年一代医圣皇甫谧,拒官不做,隐于此,不就是找到了生命长青、精神不朽这千古寻而不得的秘诀吗?喧嚣是一种朝气,静谧是一份古老,在喧嚣的朝气里收获一点儿古老的静谧,是雪赐予崆峒,也赐予人间的大美啊!
仰起脸,这份轻盈在空中盛开。不停走动的风,驾着马车,驮着碎银,往返于这样的人间,我们的富极一时,艳羡众生,恬醉人间。
落雪了,崆峒。
雪落在崆峒,甚好。
篇三:乡村雪景
漫天的杨花柳絮,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虚虚地堆积起来。一夜之间,大地上的绿色不见了,红色不见了,黄色也不见了。这时天和地离得很近,似乎融为了一体;村庄、田野、山冈、树林……全变成了一片白,只有村子前面那口圆形的水井依旧黑乎乎的,还往外面冒着热气。
早起,年轻的姑娘、嫂子们到井边去提水,去洗萝卜白菜,冻得发僵的手伸进水里去,立即便灵活些了。她们惊喜地说,这水是温的!她们的手背红红的,脸庞也红红的。这时我们也会高兴地想,难怪天上不见了太阳,原来霞光都涂抹到女人们的脸上了!
一位老婆婆打开厢房门,站在台阶上眯着眼睛张望,一脸的皱纹聚集起来,像一朵菊花盛开。老人家习惯性地打开鸡鸭的埘门,鸡鸭们像往常那样扑打着翅膀拥挤着冲出去,立刻惊恐不安地叫起来。面对陌生的世界,它们驻足不敢向前。老人家生气地用竹丫枝驱赶,它们偏往屋子里退缩。
后来,池塘上有三五成群的孩子在溜来溜去。一个孩子“哧”地一声跌倒,刚刚爬起来又哧溜倒下去。满池塘盈满了叫喊声和嘻笑声。一位老头嘴里吐着烟雾,低着脑壳看看凝固的水面,摇摇头又点点头,咧嘴绽出一个笑,缺了一颗牙的嘴巴很像一个细伢子。他回屋扛来一把锄头,站在塘边,往手心吐了一口唾沫,举起锄头“吭哧吭哧”使劲地挖起来。第一锄挖下去,塘面上出现一个白印,再一锄,又一个白印……他要在这里挖出一个窟窿来,傍晚时要牵了黄牯来饮水,来梳洗牛的毛衣。
对面山上的矮树林变得更加低矮不堪,站在山顶往下看,凸凸凹凹一片白,站在山下往上看,稀稀落落几点青。这天的下午,有附近一所小学的老师领着一群学生在做“打仗”的游戏。他们滚的滚,爬的爬,跳的跳,跑的跑。无论老师还是学生,也无论男生还是女生,见着谁打谁。那真是一场大混战,欢声笑语仿佛要把整座山抬起来。“战事”结束不久,天空中往下飘落的杨花柳絮都大朵大朵的了,大得好像是弹花弓弹碎的棉花,一个劲地往下落。不一会,山坡上竟连一个足印也没有了,一点声响也没有了。莫说是好像那些师生们没来过,仿佛这里千万年以来就无人来过。我们惊讶不已:一下子,人们都到哪些地方去了呢?
大地忽然变得那么宁静,那么广阔而深厚,也那么原始。
如果不是过分地眷恋屋里那盆炭火、那杯热茶,再忙也应该到那洁白的世界里去走一走,哪怕是一小会儿。在那纯洁的天地间,人的心灵也会变得纯净而美丽,一切世俗观念和忧愁苦闷尽可抛却。我们禁不住还会这样想:人间虽值寒冬,莫非天上已是阳春时节?不然,怎会有那么多洁白的花瓣飘落?或许不是杨花柳絮或棉花,那么是什么呢?是破碎的白云?是日月星辰的精魂?
篇四:冰雪燃烧一幅画
这里的雪温馨,每一片都充满灵气。
这里的冰晶莹,每一块都闪烁霓虹。
哈尔滨,一个充满异国情调的北方城市。
哈尔滨,一个冰雪雕塑出浪漫和神奇的城市。
秋去冬来,当芳菲的落叶刚刚离去,西北风就夹带着雪花,悄然而至地来到这个城市。索非亚教堂戴上了白帽子,亮晶晶;中央大街的欧式建筑穿上了雪衣服光闪闪;太阳岛雾凇让柳树结银花,松树绽银菊;亚布力的滑雪场也渐渐地热闹起来,林中飞翔冰雪健儿。哈尔滨的雪花多情,它们飘来,如翩翩素蝶,飘上你的肩,扑入你的怀,落在你的手心儿里,爬在你的睫毛上,变成一朵清凉雨滴,润了你的眼睛,沾上你的唇,让你品尝带梨花味的清香,芬芳。哈尔滨的雪花有时候也壮烈粗旷,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和着呼啸的北风,大片地落,漫天地舞,搅得你睁不开眼睛,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唱着大北方冬天的交响乐章。
在雪花飞舞的飘洒中,松花江开始结冰了,往日波涛汹涌的江水在西伯利亚的寒流驯服下,开始温柔了,晶莹的冰凌开始缤纷地闪耀,向眷恋它的冰城人们告别,然后,用坚强身躯驮起白白的雪花。到了十二月中旬,松花江上开始沸腾了,人喊车叫,灯火通明,制造冰雪大世界的采冰大军来了,冰蹿,电锯,汽车,采冰人的口号声响彻在松花江,太阳岛上,震落了树上雪,燃化了冰,搅热着冬。一年一度雪相似,年年岁岁景不同。城市里人盼望冰雪大世界一年一个精彩,附近的农民兄弟盼这个季节采冰多挣钱。星星给擦汗,月亮来洗脸。采冰的人冰天雪地不觉寒,做冰雕的能工巧匠昼夜加班累不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就是北方的冰雪滋养了北方人的性格,这就是北方的冰雪培养了北方人最美的形象。
有冰有雪才是真正的哈尔滨。冰雪给冰城的人民制造了欢乐,白天到松花江边,太阳岛上,抽冰尜,堆雪人,滑爬犁,打雪仗,玩雪地帆船等。晚上,去兆麟公园冰灯游园会,冰雪大世界去看冰雕,进入一个童话的世界。在这里忘记了烦恼,忘记了功名利禄,大有一番顿洗尘俗之感。从百米高的冰滑梯滑下,你就是九天飘下来仙女,你就是那哪吒,你就是那南极仙翁,在冰钢琴上用脚弹一曲《月光曲》,《费加罗的婚姻》,你就是贝多芬,莫扎特,你如果弹一曲《太阳岛上》,肯定有很多靓男靓女陪你翩翩起舞。
冰雪浪漫,冰雪沐浴的哈尔滨人更浪漫。年轻人滑冰场上手牵着手,优美的舞蹈在雪地上的留下两行爱情的曲线。挎相机的大哥和披貂的俏嫂,走在果戈里大街上,举着那大大的红红的糖葫芦,一看就知道他们的小日子很甜很甜。老年人在中央大街华梅西餐厅里喝着红酒,吃着俄式美食,品味着新生活幸福,雪地上写下晚年的祈愿。
在新阳路的火锅店、在太平桥的烧烤摊前,热腾腾的杀猪菜,香喷喷的农家饭。亲朋好友大声说话,大口喝酒,饮不尽的啤酒,喝不完的小烧,唠不完的家常嗑,不知是冻的,还是喝的,红脸蛋儿上绽开了朵朵桃花。不论在那里每一处都洋溢着东北人的豪爽和大气,透着哈尔滨人的热情和诚实。
冰雪是哈尔滨的天然资源,冰雪文化已经是哈尔滨的一张名片,雪花也是是哈尔滨邀请海内外友人最诚挚的请柬。冰雪给这座城市带来了清新的气息也让这颗天鹅项下的珍珠更加灿烂。
当我即将结束这篇散文的时刻,窗外飘来了片片梨花瓣的雪花,小区里的楼房和树木,都笼罩在一幅画里。我好像看见了雪花在燃烧,它燃烧着这个城市的浪漫,燃烧着这个城市的温暖,也燃烧着这个城市的未来。
篇五:雪景
冬天来了,它踏着无声的脚步来到人间,清晨,我拉开窗帘,啊!一幅雪景在我眼前闪烁,雪还没有停,还在无声无息的下着,仿佛是一双慈母的手给大地编制雪白的绒衣。
雪停了,但还没有化,我就在这雪景的陪伴中,踏上去外公家的路。路上,我好奇地看看周围,好美啊!树变白了,像一棵棵被点缀过得圣诞树,池塘也结了一层很薄的冰,许多没被冻僵的昆虫正在少年宫面滑冰呢!咦?树下是什么东西在一跳一跳的?原来是外出寻食的小鸟,可能是找不见食物的缘故都集聚在树下,我不想去惊扰它们,也许它们正在开party,不然它们怎么跳得那么欢?
走着,走着,我来到了一片草坪,因为下雪,上面好像铺上了一床白色的大毛毯。草坪上,伙伴们已堆起了许多雪人,各式各样,栩栩如生。
雪,它是美丽的,它是无法用语言、音乐、美术来描绘的,因为它在无声中有着多变的旋律,色彩虽少但自然而纯洁。但它是实实在在的,是大自然智慧的结晶,它带着人们的希望翩翩而来,它为寒冷而单调的冬天增添了许多神秘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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