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
春,踩着田野上刚刚露头的的小草姗姗而来,带来温暖,也带来细细的雨。
被春雨洗过的大地娇嫩青翠,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小草的芬芳,蒲公英金黄色的花儿便绽放在这雨后的土地上,低低的矮矮的,挂着雨后的露珠,被不是很高的小草遮掩着。但那金色的黄实在太诱人了,放眼便收入了蒲公英那朴实的身影,一朵,两朵星星点点的散落在绿色的草毯上,使雨后的春意更加盎然。
对蒲公英的认识和好感则来自童年的记忆,儿时,无忧的童趣常驱使我赤足在春的草毯上嬉戏,蒲公英那黄色的小花便是当时最惬意的玩具,那一片片被我撕下的黄色花瓣,曾启蒙过我对数目最初的概念,更有趣的是等成熟的蒲公英花盘再度张开,里面的白色绒毛翻卷成一个球状时,我会小心翼翼地把它摘下来,高高举起,对着太阳用力一吹,于是无数张小伞飘向空中,借着风力在空中荡漾,忽高忽低,时左时右,有时眼看着就要坠落到地面,而一阵微风吹过来,那小伞又晃晃悠悠地升起来,越飘越高,越飘越远,渐渐的远离视线,消失的无影无踪。埋在童年心底的,是一个惆怅的疑问,那张远去的小伞,会在什么地方停留?
许多年过去了,我也渐渐的长大成人,为了生计,为了养家糊口,就象当年那棵蒲公英的种子,在社会上飘荡。有时工作做的很有成绩,也很得领导赏识,于是加薪提职的梦幻常在眼前晃来晃去,而不知从那刮来一阵风,转眼间一切都烟消云散,我也就象蒲公英的种子晃晃悠悠的飘离老板的视线,消失的很远。
我走过很多地方,在“一枕暗香听撸声,寻梦无痕到江南”的水乡。在绵延起伏的太行山山脉的峻岭上,在大西北《丝绸之路》的荒凉路旁,我都见过蒲公英的身影,一阵风把她们吹到了东南西北,于是东南西北都有了她们的家,每当在异地见到蒲公英,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象是同命相怜,象是久别重逢,我不由得感谢起那阵邪风,是它让我漂泊四方,是它让我在他乡遇到故知。
当年飘失的那张小伞至今未找到下落,不知是否就象如今的我依然还在茫然地飘荡,飘荡久了就要想到归宿,真不知归宿在何方。近日偶翻《本草纲目》见记载;“蒲公英性平味甘苦,有清热解毒,消肿散结作用”。(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org.c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