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
一夜雨,秋风凉。
早晨起来,推开窗户,张望。小区里,花草沾湿,树儿张狂。
前几天,还是燥热难耐;今天,终于感受到了浓浓的秋意。
秋天,就这样,不打招呼的来了。
上午,我去乡下,喝同学孩子上大学的喜酒。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已穿上了秋天的衣服。
漫天的云,低低的,在头顶上悬着。雨,似有若无,零星的几点,在身边飘着。路的两边,豆禾已有些许的黄意;哨兵似的玉米,青云般,在田野里随风舞着,发出哗哗的响声;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田野上翻飞,划过几道弧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org.cn )
我喜爱这样的景色:一番秋意,几许清凉;饱满中,孕育着一份成熟;生命,就这样,由青涩走向绚烂。
乘着秋意,我先去了老家,看望父亲。已有两个多月没见到父亲了。真的很挂念。他瘦弱的身体,能禁得住这初秋的凉意吗?他如弓的腰身,是否在风中瑟缩?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急急的,早已飞到了老父的身边。
到了家门口,看到了弟弟和侄女,却没见着父亲。每次我到家,父亲都会佝偻着身子,在门前笑着迎我,而今天,父亲却不在家。我问弟弟父亲哪去了,弟弟说他去吊水了。弟弟说,家里盖猪圈,父亲拾拾掇掇着,不闲着,叫他不要干,他就生气。他感冒了,大概累的吧。
一辈子闲不住的父亲,竟会瞎操心,他时刻都想分担儿子的辛劳。可是,他毕竟快80岁的老人了。劳累,使他的身体经常有毛病。
我去医院看望父亲。我让侄女给我找了双运动鞋,穿上。踩着泥泞,走了二里路,去了邻村的卫生院。到了那儿,见父亲闭着眼,躺在床上,吊瓶里的水,有节奏的滴着。我叫了父亲一声,他睁开眼,看着我。父亲的精神还好,只是说话时鼻音很重。我数落着他:“叫你不要干活,你就是闲不住,年龄大了,身体抵抗力差,你要注意身体。”“这么多的活,不干,心里急。”父亲说。
“唉,到老都是劳碌的命,”我这样在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口。
在父亲身边呆了半个多小时,我和侄女回来了。泥泞的路边,是我多么熟悉的乡村田野。细微的雨,豆禾、玉米、高粱成熟的清香,飘在四周,我使劲的闻着、嗅着。我折下一个玉米缨子,拿在手里,认真的看着,那青黄的缨,让我陶醉。
走在乡间小路上,阵阵的秋意,触手可及。只觉得:真正的秋天是属于乡村的。在这里,可以看到季节真实的颜色,可以感受到大地的凉意,可以握到秋天的手掌,可以听到秋虫的呢喃。这厚重的土地,这自然朴素的秋禾,多像父亲、弟弟般淳朴善良的乡亲。
秋天,是属于农人的,因为它是收获的季节,是希望归仓的季节。而对于在城里呆着的我,只能从秋的凉意中,感受着季节的更替。
2009.8.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