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然中的凤凰

踩着朝露，踏着晨曦，风，明显能感觉到是一丝一丝的，万缕千丝披在身上，凉凉的。总觉得还有点什么落在了凤凰。想到差不多要离开了，莫名的惆怅暗涌起来，步步离愁呀。过了虹桥，沿着沱江一路走来，不觉间到了下游。有一村姑问我们要不要泛舟，那是他们家的农家船，可以到下游饱览一下湖光山色。由于是常年做这个生意的缘故，这个村姑显得有点精明，三下二下就为我们勾勒出了一幅秀美、隽永的泼墨画。两个女孩，好像是河北的，同我们一起扎进了那山水画中。下游的河面越发安静，乌蓬船的倒影映在涟漪的波纹上还是那么的清晰。我把手伸到水中一划，碰碎了一船的梦。撑船的是那村姑的老公，憨憨的，朴实、扎实，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可以依靠终身的人。看着老婆把客人送来了，就像一头偷吃了蜂蜜的熊呲着牙露出了笨拙的笑容……船撑得相当娴熟。我想起了范蠡携西施一叶扁舟浩渺烟波而逝，“谁解乘舟寻范蠡，五湖烟水独忘机。”顺江而下，水面越来越浅，船底几乎是摸着河床在前行，水草清澈可见。沿岸的民房，飞檐翘角，白墙黑瓦。还有那用石块垒成的围墙，苔藓斑驳，错落有致，风雨的剥蚀让每一块石头都变得古朴而苍劲。用手一摸仿佛就能触到有几个轮回的故事。

上了岸，听涛山上，我们怀着仰慕的心去了沈从文墓地，恭恭敬敬地献上一束金黄的菊花。没有坟冢，一段缅邈的往事在一块天然的五彩石的墓碑上显得无比清晰起来，“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下了山，在江边中餐。露天的，餐桌就摆在沱江边上，那景致让人再也吃不下什么，那景致又让人大开胃口。不远处，一个男孩夹着菜含情脉脉地喂到了他爱人的嘴里，女孩绯红的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情丝飘扬。

从凤凰出来，没想到我们终究还是与沈从文故居擦肩而过，只好相约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