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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村庄的文章

2019-01-03 10:52 来源:散文网

  
  篇一:我的小村庄
  江南三月,天空阴沉沉,灰蒙蒙的。
  这个时节,我的村庄被细雨包裹一着。
  雨总是不酣畅淋一漓,不急不忙地飘着。
  落在树梢,洒落在黄泥土的小道上,也和在那些坟茔上刚刚新覆的泥土里。空气中弥散着纸钱的味道,此时的雨,打湿了坟前的烟雾,也淋湿了站在坟前的人的心。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爷爷睡在这,奶奶也睡在这里,终有一天,我们也会沉睡在此。或许,到那时,才明白,我是谁,曾经又做了谁。
  循着这条小道来过很多人,小路同样也领走过很多人。只是停留时间或长或短,或早或迟。一些人把魂留在村庄,一些人把树荫洒满了巷子;也有一些人偷偷地输掉自己的灵魂,给村庄的额头添加了一道深深的皱痕。
  路边,一簇簇刚睡醒的青蒿,泛着嫩绿,暖春里摇曳。雨露沾湿不了它的叶片,因为,青蒿微笑着,而非哭泣。它满足于活着,哪怕是简简单单的活着。
  树枝上的麻雀,转动小小的脑袋,拍打着翅膀,雨雾就顺着它的羽一毛一滴落,麻雀不去想今夕是何年,只知道还能站在树枝就好。
  小黄趴在堂屋里,小黄是一只狗,懂事的狗。似乎是她讨厌这阴霾的细雨,怕脏了皮一毛一,一直就这么一动不动。当阳光铺满村庄,月影婆娑,就会听见在山谷里久久回荡的狗吠。
  路有起点,终点呢?无可得知。人的出生,就是人生的起点,终点呢?泥土知道。我们总会化为一堆泥土。这段距离我们会走得很辛苦,但也很幸福。别怕路上的荆棘,而故意加快你的脚步,慢慢的去品尝,静静的来回味,哭着来,笑着过。
  时间在我们睡梦中收割一切,我们毫无察觉。抑或不必去理会,我们改变不了它。醒来时,该看看白云背后的蓝天,听听大海呐喊的声音,何尝不是一种美。别对着那堆泥土泪流满面。
  村庄上风拂过,云飘过,阳光洒过,月光也铺过,许多许多人也路过。
  风云会回来,我们的魂脉随之也会回来。
  夕阳西下,只是为了迎接下一个黎明。那时,村庄就在月色里。
  并不刻意的去留意有多少人路过我的村庄,走过那条泥泞小道,只要村庄还在,魂魄就在,人亦在。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的路过我的村庄。
  
  篇二:村庄
  现在的村庄,没有从前的小路,也没有从前的旧墙小院,更没有木结构的土屋,新楼房环绕公路穿行。这里有一片片很安静的现代农业产业园环绕在公路边上。秋天,猕猴桃这神奇的水果就悬浮在这村庄上。
  这是现代农业转型后的大场面,现代农业产业园很安静的承载另一种生命。
  秋天走到这里,果园正柔软地拨动人们的心弦,它们正在呼吸着生长着,这样就更是一种气场了,如果水果和一些蔬菜还没有完全成熟,我们就只好放慢脚步,不去惊动它们,让它们生机盎然地生长。它们与新楼房与主人相依,夜以继日地完成它们的使命。
  村庄上生长的植物就是村庄上的一种标志,它与房屋与人同在一条生命线上。(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在眼前,猕猴桃架直溜溜的延伸着,一望无际,精致至极,这一切让我联想到,我小时候读书时,没有格子本,要买回白纸装订一个本子,才在上面画格子,在格子里写字,我所画的格子远远不及这里猕猴桃架那样直溜,我不得不赞叹这种高端大气的大手笔。
  在这里,农人以劳动的方式续写村庄的历史,续写他们朴实憨厚的那种与生俱来的与土地的关系,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停下来,他们正在采果,或者是搬运果箱,总有一些光芒在闪烁,在扩展。
  这是一个喧嚣和富有生机的场面,这是现在乡村最厚重最真实的一个片段。
  田间,一位姑娘邀我去体验一下她们采果子的现场,姑娘们采果子是另一种风光,手像白菜一样的白,像果子一样细,也许只有那样的手采下的果子才是另外一种味道。
  我的手沿着茎蔓摸上去,一嘟噜一嘟噜的果子竟也是肥肥胖胖的,温柔细腻的,怪不得那些经常采果子的姑娘们的手是那样的白和那样的嫩,这是从土壤中诞生出来的另一种别样的风景。
  村子里,春天有春天的景物,秋天有秋天的景象,一行行绿的蔬菜和一嘟噜一嘟噜的果子,像是一串串汉字排列在那里,也像是一层层厚重的的台阶排列在那里。
  在村庄里寻找土地的故事,春天的故事一结束,秋天的故事就来了,一年四季的故事,都油汪汪地浮在村庄上和浮在人们的眼前,如火如荼。村庄,灵气而又伟大,雄浑而又磅礴,故此一代代繁衍,它们的经历给乡村的史诗上添了一行笑容。
  
  篇三:云下的村庄
  一脉清泉可以滋养多少个村庄?一条河流可以衍生多少种文化?究竟是河流绕着村庄走,还是村庄依着河流建?自古以来,人们傍水而居,多少人类文明就这样在浆洗灌溉中生发、形成、流传。
  是一个天气晴好的日子,我与作家凌翼、日东林场场长杨小毛坐在同一辆车子上,沿着一条河流的路径逆向而行。此行,我们要去往依着赣江源头生长的那个村庄——赣源村。它在江西瑞金市日东乡,已经安静地伫立千年。
  我戴上了眼镜,不停地张望着窗外,想要好好温习一下村庄的模样。在一次次转弯的瞬间,一座座山梁的夹坳处,一个个村庄不期然地与我们劈面相逢。凌翼喜欢研究风水,他乐于根据山形地貌水势推测每一个村庄的大致情况。比如人口的多寡,比如田土的薄瘦,比如村庄兴旺发达与否。在日东乡工作多年的杨小毛场长,无疑对这些早就了如指掌。一路上,他不断地佐证和补充着凌翼的论断,二人因了共同的观点相谈甚欢。而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观察者和旁听者,似懂非懂,但也饶有兴趣。
  我把更多的精力花在了窗外的风景上。那些被红绿黄染色的山丘,那些由禾蔸构成简约几何图形的田畴,那些往低洼处密集起来的丛林,那些掩映在枫叶之间的屋脊,都是村庄之美的一部分。这样的图景,总是让我情不自禁地想念起故乡麦菜岭,想念那种鸡犬相闻、阡陌交错的纯粹生活。然而现在愿意居于田园的人已经不多了,何况纯粹的安静的生活也已成昨日黄花。世事喧嚣,人们脚步匆匆地追逐前行,还有多少人愿意停下来叩问自己的内心?
  但我还是看见了纯粹的蓝天和纯粹的白云。在赣源村,我只需稍微一仰头,就被一匹缎子一般的蓝震住了。这样一种纯粹的蓝,没有一丝儿瑕疵的蓝,充当着村庄的背景:那黛绿色的老屋的背景,那深褐色的竹篱笆的背景,那焦黄色的板栗树的背景,那朱红色的真君庙的背景……白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悠悠然飘过来的,我们都没有察觉。我看不见它在移动,只知道它忽然就铺在了苍穹之上,鳞片一般,薄薄的一层,突破了蓝天的单调,有略施粉黛的意味。这是怎样一种纯粹的白,与尘埃、阴霾、灰暗这样的词汇形成了世界的两极。它是不屑于和世俗为伍的,它只应活在我们仰视的天上。
  可是分明有一团柔软的东西,随着那一片片纯净的白云飘进了我的心里,给予我柔软的情愫柔软的念想柔软的松弛。我看见几只母鸡在门前的空地上闲庭信步,悠哉地啄食;我看见几头黄牛卧伏在屋后的旱地上甩着长尾,惬意地反刍;我看见几条狗儿跟随在主人的身边迈着碎步,自得地撒欢。屋檐下有码得齐整的柴垛,篱笆上有低垂着头的丝瓜藤,而每一间厨房里,都有一个慈眉善目、热情得近乎碎嘴的妇人……那些宛如清唱的客家乡音,从一个着蓝色布衣的妇人嘴里吐露,总让我疑为遇见中古汉语,平上去入,每一个音节都带我切近唐宋。
  这就是赣源村,这就是千百年来被赣江源滋养的地方。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它依旧显得如此质朴和纯粹。一脉清泉从赣源岽依山而下,缓缓地流经这座古老的村庄,涵养着这里的人、这里的畜、这里的庄稼以及这里的草木。村庄里盛产着板栗、香菇、笋干等山货,清溪里游弋着成群的鱼虾,它们还没有被人世的化学制品污浊,还保留着大山原初的纯净。听说,每一年,都有上面的人来检测这儿的水和空气质量,然后根据检测情况对村民给予一定的补贴。村民们世世代代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远离着现代工业,没有大奢望,也没有大企图,默默地经营着一份本真的生活。
  一座村庄因一支清流而灵动,一种生活因一脉甘泉而澄澈。此时桃花还未开放,但我的内心却被“世外桃源”这样的词汇一遍一遍地魅惑着。这云下的村庄,这原初的境界,只有他们配得上“赣江源”这一干净的称呼。
  
  篇四:一条路穿过村庄
  初冬的乡村,太阳暖洋洋的照着。那环拥着吾村的后山凹和从后山伸出的两个山脚,不知何时,竟然燃烧起了一片“大火”,那些比二月花还要红艳的霜叶呵,把吾村映衬得简直像一幅水彩淋漓的油画。
  放眼望去,吾村那邻此接彼的一片瓦屋间,挂满了黄的包谷,红的辣椒,村当中窜出房皮的三两棵柿树,则挂满了一串串红灯笼。而村前的田野,庄稼已经收割净尽,间或在沟坎边、石堤下、杂树林子里,还能看到一堆一堆风干的包谷秆。黄豆、小豆、红薯、洋芋,这些最低贱也最能养人的东西,已统统被吾村吾民当成了粮食,不是装进了大板柜和谷仓,就是搁进了深深的地窖。村边上的小块菜地里,唯有萝卜、白菜、蒜苗这些粗糙的食物,还在早晨的一片白霜中显得更加碧绿,与初冬早晚的寒气作着最后的抗争。
  吾村三面环山依山傍水,乡风醇厚,但却从未出过一个芝麻大小的官儿,充其量只出了几个乡干部、中学教师而已,而且,全村200多口人,除了三家旁姓外,全都是一个从山西大槐树下移民过来的祖宗。因此,我们这个大家庭,世世代代都是与土地与稼穑为伍的农耕家族。但现在麦子已经全部种下,连明年春天的洋芋地也早已翻了,地里没了农活,整个村子便突然安静了下来,散漫了下来,只有几只狗兀自在野地里和河岸边的杨树林子里疯跑。于是,村人们便开始踩曲,准备烧酒,因为冬腊月间,正是吾村的老人们给儿女操办婚事的好日子呀!
  就正在吾村的人们闲得无聊的时候,一条横穿吾村的整个田野和村子,一直通到后山的水泥路却动工了。吾村大大小小的人物便顿时振奋了起来,骚动了起来。有人说:咱村子后山上发现了一座铁矿呢!还有人则说:有三个外地老板,已和吾村程姓氏族的组长签了一份合同,要在吾村后山开办两个碎石厂呢!问“开碎石厂干啥?答曰:瓜!高速路都修到咱县里来了,没有碎石子垫路基行吗?!但不管村人怎样议论,由国家拨款购买水泥,由几位老板负责铺设路基的工程却是铁打的事实。于是吾村的所有男女劳力都上了筑路工地,遇房扒房,遇河筑桥,不到一月天气,一条宽4。5米长3000余米的水泥路,就坦坦荡荡的穿越了整个村庄,与县道连接了起来。于是,吾村安静的田园生活,突然被打破了,水泥路上整日大车轰隆,小车不断,还有两台装载机也轰隆隆从水泥路上通过,开进了后山,把沿路两旁的土瓦房,震得唰唰的往下掉土。于是,吾的一位在采石场上当领工的叔伯哥,便牛逼轰轰地说:把他的明年春上咱就把这里土房扒了盖楼!
  初冬天气,太阳仍然暖洋洋的照着,但吾村人因有了一条大路,就再也坐不住,闲不住了。吾不禁喜忧参半,路通是好事,但有人却钻进了钱眼,为争一棵树的赔偿费便吵得昏天黑地。这乡村的淡泊祥和,这田园的风景,还会永远那么美好如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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