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罗布泊的文章
2019-01-03 10:52 来源:散文网
篇一:瞭望罗布泊
哈密到罗布泊铁路的开通,突然牵动了我去罗布泊望一望的心思,但可惜的是,目下开通的只是货运业务,客运还得等待一些时候。经多方打听,说有一条省道可以去罗布泊,这让我又生出一些热血沸腾的感觉,开始做去罗布泊探游的文案准备。
据新疆哈密和若羌县的地方史志和其它文史资料记载,罗布泊蒙古语意为“多水汇入之湖”,方圆10万多平方公里,是新疆塔里木盆地地势最低的区域,低洼处海拔只有780米。曾经创造了西部灿烂文明的敦煌、哈密、鄯善、吐鲁番、若羌都处于罗布泊周边地区。
公元330年以前,发源于天山、昆仑山、阿尔金山、祁连山的多条河流注入罗布泊,使这方土地水波浩淼,湖光柔美,植被丰硕。那时罗布泊人过着下湖捕鱼、出湖打猎的衣食无忧的生活,在这方土地上谱写下了惊艳世界的米兰文明、楼兰文明。罗布泊西北侧的楼兰古城就是著名的“丝绸之路”要冲,而今以断壁残垣的形式向世人展示着曾有的繁华。
有史记载的几个测量数据很费思量,1921年罗布泊湖水还有5000多平方公里,1942年为3000平方公里,1962年为660平方公里,1972年仅剩450平方公里的罗布泊因为塔里木河的彻底断流而干枯,从此这里成为生命禁区,死亡之海。
做完了这些文史资料的记录,开始琢磨何时能去罗布泊一望。到了哈密,便开始跟好友卢君说明我的意图,终于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末成就了我的罗布泊之行。
驾着我的“小白”——-雪佛兰赛欧,出哈密市区,穿回城乡到南湖乡地界,这里已是哈密绿洲的边沿地带。告别南湖不到十公里,茫茫的戈壁中想看到一丝有生命的绿色植物已是很难的事情,或许那些藏在山梁或者丘陵之后的干枯的河谷中会有一些顽强的生命还在挣扎,但沿着235省道前行时能看到的只是丘陵、戈壁、沙漠。眼前的景色让我终于理解了生命禁区的真实含义。
生命禁区中虽然看不见绿色的植被,但只要有路,就自然会有人类的活动。前行的路上,时不时会遇见驶往哈密绿洲的大小车辆,也有同方向驶往罗布泊的大小车辆一超而过,急匆匆地向罗布泊方向驶去。沿途的路旁还停了几部无人的车辆,卢君告诉我,那些车可能是来戈壁滩拣石头的。戈壁滩虽然贫瘠,但却有很多具有观赏价值的石头,吸引得那些奇石收藏者经常光顾探寻。
一边观赏着生命禁区的荒凉,一边感怀前行。235省道虽然是柏油马路,但由于矿山上拉矿石的车辆的肆意超载,卷走了路面上的沥青,到处坑坑洼洼,一些桥梁上的钢筋都露了出来,可桥梁还在承载着负重,以最后的支撑方便人们来来往往。因此上我只能很谨慎地驾驶车辆慢慢前行,从日挂中天到日落西边,才走到一个有着明显的“179”里程碑的地方,看见一辆停驶的红色车辆,车上的维吾尔族乘载者正在用餐,于是我停下车询问前方的路况。
维族兄弟问我:“你们是干什么的,捡石头来的吗?”
我回道,我们只是来体会体会罗布泊的荒凉。然后回问:“离真正意义上的罗布泊还有多远?”
维族兄弟很认真地看了看我们说:“远着呢,还有几百公里。你们带备用油了吗?”我如实说没带。
维族兄弟一脸真诚地责备我:“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往回返吧,这地方你们也敢来?荒无人烟,车抛了锚怎么办?”
我看着卢君想想也是,出发时光有一腔激情,却没有考虑其它因素,这真是一个致命的疏忽。但又不死心,复问:“这里是罗布泊吗?”维族兄弟回道:“你们已经进入罗布泊100多公里了,还问是不是罗布泊?再不能往前走了,会有危险的!”
维族兄弟的认真让我彻底卸掉了继续前行的信心,于是拉上好友卢君登上一处高高的丘陵,带着一种莫名的遗憾向罗布泊做告别式的瞭望。
夕阳映照下的罗布泊,丘陵密布,沟壑相连,可惜却是一片死一样的荒凉。人们在这里新开发的煤矿、铜矿、钾盐况,虽带来了人类活动的踪迹,但只能告诉这片土地的富饶,却掩不去这片土地的沉寂。事实告诉我们,面前这方曾经生机盎然的土地,而今却因为远离了水而走向死亡,告别辉煌,独留凄凉。到底是人类的过度活动还是大自然的气候变化导致了这方土地的沉睡,我们无从知道,但人类如果想让这方土地重新恢复生机,恐怕那些再高级的科技手段也无能为力。
罗布泊,一片死亡了的土地,给人们展示的是最有警示性的教训。
返回途中,我与卢君无意中探讨起哈密绿洲上发生的一些事。由于水资源的缺乏,一些村庄的土地得不到灌溉,政府只能以补贴的方式动员农民种一季歇一季,可谁又能说清楚这种割肉补饥的方式能够延续多久?
无独有偶,前几天与几个朋友探讨土地荒芜的问题时,农民出身的我很痛心地表达了对土地以各种方式流失的担忧,有一个朋友说:“你一介草民,尽想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现在高科技如此发达,还让你吃不饱肚子咋的?”我虽然找不出更多的理由和这位朋友辩解,但我想再高端的技术,绝对用空气做不出能填饱肚子的馒头稀饭,因此心中的思索仍没有停歇。
土地是人类赖以生存的不可再生资源,人即使贵为总统或富家百亿千亿,归终离不开两个馒头和一碗热粥。一方土地能够承载多少个需要填饱肚子的子民,绝对不是一个无限放大的数据,而应该是一个极为有限的控制量。可在这个为了把数据放大而极尽狂热的时代,谁会给自己头上浇一盆凉水然后坐下来思考一个农民儿子考虑的问题呢?
古人云:“今之于古也,犹古之于后世;今之于后世,亦犹今之于古也。”不知我们这些整天忙碌于创造美好生活的大人们,会给我们的子孙后代留下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摸黑回到住所,可久久不能忘怀的是这次罗布泊的瞭望之旅。
篇二:梦里相随,罗布泊
你说,那里是一片荒芜的戈壁,是一片干涸的死亡之海,鸟禽飞不到它的尽头,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你说,那里埋藏着一个古老的国度,静夜,会有一双灿如明月的眸子,逐着夜风寻遍苍凉角落,吹不尽的尘埃,落满百年的忧伤,终是无奈。
你说,那里是一个久远的梦,梦里的胡杨绽着新绿,梦里的牛羊挥霍着草香,梦里的渔帆招展着笑靥,梦里却寻不见美丽眼眸身在何方。这是一个梦,一个被时光停摆的梦,黄沙漫漫,朦胧不到梦中的碧水蓝天,飞石走砾,阻隔不断黄昏中渔歌唱晚。
这个梦曾被我无数次拾起,又无数次放下,终于,有一天,被你的手轻挽,随你漫步,时光交替中的繁华与沧桑……
奔跑在残垣断壁间,迈过荒凉,寻觅着沧桑深处的诱惑与神奇,岁月无情搁浅的那叶方舟,已被黄沙掩埋,微弱的博动就在脚下,却无从寻起,抚摸每一块似有生命的沙石,也无言能诉这里发生了怎样的故事。拾起一粒晶莹彩石,仿佛看到千年前那双美丽的眼晴,在纯净的世界里畅游,裙裾过处,鸟语花香,鱼虾满塘。
踏着粗糙的沙石,谁会想到,这里曾被丝绸的柔软覆盖,那声声马踏曾吸引多少少女惊奇的目光,谁又想到,辉煌几百年的历史会无声地消逝,世上最美的容颜,缦纱被无情撕落,终被凝结成粒粒黄沙,沉浮红尘,再看不见家乡花开阡陌。梦里,也许还会回到这里,可终究是梦,梦消失了,留下的是声声叹息,一切,都已随梦而去,昔日的家园,成了风沙的领地,死亡的王国,而留给世人的只有这个谜一样的名字——楼兰。(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坐靠断壁,你拾起一枝胡杨枝条,望着戈壁深处,开始讲述那个凄美的传说:很久以前,英俊的罗布淖尔,不愿继承王位,他要穿过沙漠,去龟兹学习歌舞。当走到塔里木盆地,他迷失了方向,濒死之下,被风神的女儿米兰所救。二人一见钟情,倾心爱恋。风神发现女儿与凡人相爱,大怒之下,便刮瞎了罗布淖尔地眼睛,摔断了米兰地双腿,又将他们吹到东、西两面地荒漠上,罚他们终生无法相见。美丽的少女米兰,每天思念情郎。一夜间,青丝变白发,滚滚泪水聚流成河,汇集成一片晶莹地湖泽。这就是传说中的罗布泊。后来,米兰姑娘思念成疾,魂归天外,一夜间,天地变色,湖泊干涸,美丽的罗布泊自此消失不见,唯留下这满地银沙。
靠在温暖的膝上,看着黄沙在身边飞过,忧伤的故事在梦里也难有美好结局,古楼兰的消失让楼兰少女忧伤的眼神留在这片荒凉土地,而罗布泊的消失让这里所有生命走向终结。曾经辽阔的水域,倒底发生了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宁愿相信传说中的一夜消失,也不愿深思,一个烟波浩渺的湖泊,一个丝绸之路的要冲,变成盐泽的艰苦历程。你轻抚散落膝上的长发,看着远处死一样的沉寂,一声轻叹,曾经生机盎然的土地,而今却因为远离了水而走向死亡,告别辉煌,独留凄凉,他为何这般睡去,我们无从知晓。
走在古老而干涸的河道,夕阳映照下的罗布泊,丘陵密布,沟壑相连,岸边,轰然倒塌的古胡杨,倾斜着千年执着,却留不住那只夜啼的寒鸦,最终飞离它的枝桠。罗布泊的离去让胡杨失去了生存的信心,独立千年的雄姿也难捱风砂的侵蚀,三千年的漫长,有多少蹉跎的岁月,与那一潭湖水渐逝渐远,终有一天,它也会走向真正的枯竭,与风沙埋首在这块没有生命的土地。偎在胡杨下,风沙迷离着目光,对罗布泊的向往如几世纪的漫长,渴望在胡杨下许下千年诺言亦被岁月渐渐风干,当它如一片红叶轻放在沙掩半身的枝上,荒凉的罗布泊,风沙漫天,却抵不过十指相扣的温暖。
总希望梦有美好的开始,有完美的结局,但美好的希望对于罗布泊而言,并不是一棵绒毛树的种子那么简单。当我们还在梦里穿梭古丝绸之路,还为那楼兰少女的美貌而倾倒。此时,罗布泊的梦却在黑暗中游离,没有尽头,那些走失的岁月,凄凉着倒地的胡杨,逝去的古道炊烟,再也不见那年骏马的嘶鸣。寒凉静夜,仿佛听到罗布泊深深叹息,是孤独,是寂寞,还是为逝去的繁华,没人能懂得,因为,没人能触得到他渐弱的脉搏,即使在梦里,依然解不开他谜一样的岁月。也许,他就是一场梦,一场徘徊在时光之外的梦。
是梦,总会醒,而罗布泊的梦何时会醒?罗布泊,是否会如一粒种子,等来雨露催芽的瞬间,也许,沉睡中的等待会很漫长,如你我永远走不出梦里相随。千年,千年,再千年,已不是罗布泊胡杨的执着,是那座胡杨下的红房子,袅袅炊烟升起,夕阳下,衣袂飘飘中翘首西望,一匹急驰的骏马甩响清脆的鞭哨,身后,一潭涟漪荡着夕阳远去……
本文由散文网用户整理发布,版权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