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梧桐叶纷纷,翘首回望丽佳人
2019-03-04 16:27 来源:散文网
夏末的阳光还有些温烫,透过路旁繁密的梧桐叶星星点点的撒在公交的大玻璃窗上,也映在我幽暗的眼眸里。车又到了二中站,院墙旁的法国梧桐竞相姿态,三两结伴的少男少女脚踏流星。我倚靠在车窗上手掌摸索着温热的阳光,小心翼翼地握着,那是我回不去的少年。脑海里的画面还是七年前,我还是单薄的少年,阳光也如金沙般铺洒在我的鼻梁,我细长骨感分明的手指搅着鬓发斜撑着脑袋,看着你熟睡的脸庞。
那天你倚着窗趴在课桌上,窗外的阳光温热不烫人,透过玻璃流淌在你柔软的长发,精致的脸庞,雪白的长裙,微微的暖风丝丝缕缕的抚摸着你的额头,双眸闭着睫毛微颤的样子尤是令人怜惜,嘴里扬起的弧度最是俏皮。你的样子印在我的眼里,刻在脑海中,深深地扎下根,最后发芽,同血脉神经交错,汲取我对你的思恋,拔节茁壮成长,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撑起我灵魂的延续,洗涤心灵的杂乱,让我在阳光铺洒的地方还如少年时。
少年不知愁滋味,即使忧伤也是混杂着阳光的温度,凝在笔端,交织在白稿纸,墨色的诗句便是我对你所有的凝视,相思。你问我:为什么写那么多词句,是不是要追谁,我帮你啊?我只是将纸搓成一团丢进纸篓里,说了句不带我发春啊?我只不过看到了你写在笔记本里的一句句词——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杨柳青青江水宽又平,听见情郎江上踏歌声。我想你应当喜欢这些,我找来所有暖心的词句抄在纸上,我横一竖都写的极慢,怕你看不清,假装没发现你在偷看,其实不过我有意写给你——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你一个星期换一个男朋友,我每次都在你刚换时候假装不在意听你说你们的恋爱故事,在你分手后用朋友的名义拥抱你,听你重复着那句我当时不懂得为什么真正相爱的人不会在一起。就像我不懂为什么你每次都那么准时分手在周末的傍晚在青草肆意的河岸,也不会懂你每次都会穿着我最爱你的白色长裙,你用蓝色丝带简单束着的头发刚洗完还未干微带着薰衣草的香味,你在我怀里一遍遍的说着你的难受却嘴角微微翘起略带的笑意。(散文网原创投稿 www.sanwen.org.cn)
我一次次都充当着你的假男朋友,当你需要挡箭牌的时候,有一天你一本正经地问我,你爱我吗?我嗓子里嗯啊了半天,当我终于鼓起勇气的时候,你突然笑了出来说:我和你闹着玩的,看你尴尬的脸都红了。我的心也从嗓子里渐渐退回了胸膛,不甘示弱地说,我才不会爱上你,你就不是个女人。那天的夕阳很远,把我们的影子无限的拉长,路旁的梧桐叶也静的没有声音。
那天我在历史课上打着瞌睡,你突然弹了我的耳朵,我迷糊着看着你,你小声对我说,我要减肥,你陪我跑步去,我把脸换个方向就给你个后脑勺继续睡。放学后,我在河岸边发呆,你突然出现一脚踢到我屁股上,说了句不是说不来吗?我揉着屁股说我没说不来,只是当时我要睡觉。其实我心里清楚,我当时后脑勺对着你,只是眼已经睁开的,因为又能和你有新的理由能在有二人世界,怎忍的下关心雀跃。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锁骨分明的你哪需要减肥。那天的风很柔,像条丝带缠着你也缠着我,你齐臀的长发被卷起俏皮地扑打在我的脸庞,我和你说过一次我最爱薰衣草香味,不知何时起你的身上一直都带着薰衣草的味道,薰衣草味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其实只因为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我对你说我喜欢薰衣草,你也让自己散发着薰衣草香味。我懂,你也懂。薰衣草——等待爱情。
最难忘的是初夏那段时间,我以为时间会很长,离别很远。当日子一天天的到来,我摊开手再握紧,我想抓住这暖暖的阳光,抓住与你的点点滴滴,我们那么多的约定,我还没闻够你的味道,还想在你身边给你拥抱,陪你在每个日起日落里跑步打闹,在每个安静的午后假寐把你的长发白裙你的长睫毛你的精致面孔和你琥珀般晶莹透亮的眼眸一笔一划的刻在我的心上。
我见过微雨洗涤过你的长发,我见过金阳披在你的肩膀,我见过月光氤氲着你的眼眸,我见过雪花融化在你的睫毛上,我见过黑暗折断在你纤细的手指,我见过湖水嘻戏在你的脚丫,我见过梧桐叶旋转在你的腿边。我见过你笑靥如花,我见过你静若处子,我见过你俏皮可爱,我见过你悲伤如怆,我见过你贤淑良德,我见过你蛮横跋扈,我也见过在你眼里的我少年意气,斗志昂扬,温雅如水,似带阳光。
那天午后,我迷迷糊糊里醒来见你在我的手臂上画着什么,你说别动快好了。我就看着你一脸认真的样子,你的眼睛似乎含着什么,勾起我无尽的怜惜。你画好后对我说自己看吧。“HERO”,旁边还有个笑脸。你没和我解释,只是微笑着,我只抱怨着回去还不知道怎么搓掉,然而我每晚洗澡都不会用水去碰那个地方,夜里对它说声晚安,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少年的心里自卑如海,你是天上月映在海上,惊起我整段年华,我却不敢触碰。
离别的那天,你塞给我一个十字架,并且把你脖子上那个也露出来,对我说这俩是一对的,自从买来后这个一直空置着,现在送给你。我再一次退却了,我说一定是没人要你才扔给我的,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守着吧。那之后我一直将其视若珍宝,贴心放着,直到两年后和朋友打闹中丢了,我像发了疯地翻遍了所有地方,最后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嚎啕大哭的像个孩子,我知道我丢了我最后的念想,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让别人离我很近,也对碰我东西的人像发疯的大吼大叫,我知道那是我心里对弄丢你送我的珍宝的自责和癫狂。
七年了,我们没再联系过,在五年前你生日那天我给你邮递了一本郭敬明的《小时代》,而后再也没有打听过你的消息,只听说你很好,过得很快乐。回望整段年华,那是我最向往最重要最回不过去的过往,像一颗珍珠一样镶在我的生命里,闪着莹莹的光芒,那里封存着长发纷飞白裙飘飘一身薰衣草味的你,对我似俏皮似期待似满足似安逸的微笑,我在年华的这端也对你挠着头咧嘴傻笑。
我伸开手掌挡在额头,温热的阳光还是透过指隙洒在我的眼睛里,路旁的梧桐叶哗哗作响,像极了初遇你的那个夏末,所能回到过去我一定在你说出生死契阔,紧紧抱着你在你耳畔轻轻地说与子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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