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主页 > 经典散文 > 抒情散文 >

别梦依稀的文章

2018-12-28 22:07 来源:散文网

  
  篇一:别梦依稀
  深秋,万木凋零,一场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让人措不及防。清冷的秋风横扫千里如卷席,将漫天枯蝶飘落起舞,扑面秋风裹夹着阵阵的风沙,让人不寒自噤,胸中不免徒生悲凉落寞。
  秋日的午后,百无聊赖间,蜷缩在床上,手执一卷书,迷迷蒙蒙中竟然浅浅睡去,许是人到中年的缘故吧。说真的,我的睡眠一向不好,很少能够有高质量的睡眠。有时,似乎睡着,却好像总是飘荡在恍恍惚惚的迷蒙中,尽做一些匪夷所思的无聊梦幻,待醒来后,却又回味甚少。今日,这场迷梦却是如此清晰如昨。伴随一丝幽幽的遐想,冥冥中一根无形的丝带又将我牵进往昔,走入幸福懵懂的昨天。
  这是哪里呀?一切是那样的熟悉而又陌生、模糊而又清晰。眼前的人似熟非熟、若隐若现,是童年的玩伴?还是少年的学友?是青年的至朋?还是心中的远影?徜徉在时光隧道中,那些或远或近、或深或浅的记忆,伴着潇潇洒洒的秋风,不期然间接踵而至。是喜是悲?是忧是叹?还是喜忧参半?一时还真是五味陈杂,说不清也道不明。
  在懵懵懂懂中,一个遥远的声音在轻轻地将我呼唤,是那样的悠远,又是那样的亲切,仿佛来自遥远的国度,又好似从天边幽幽飘来,一张俊朗光鲜而又阳光熟悉的笑脸,瞬间温暖着我业已苍老荒漠的心田。我使劲地睁大双眼,循着那极富磁性的声音觅去。走过荆棘纵生的茫茫荒野,越过波高浪急的急流险滩,跨过连绵起伏的葱翠山峦,趟过淙淙叮咚的清澈溪流,眼前豁然开朗。啊!我看到了!终于看到你了!你依旧是那样的英俊洒脱、风流倜傥,脸上还是洋溢着那份阳光自信而又略带几分孩子气的熟悉的笑颜,你五官精致、棱角分明的脸上,晶亮的眼眸中,满含温柔深情,你浅浅地笑着笑着……我怔怔地望着你,伺徒走近你。忽然,一阵清风掠过,迷蒙了我的双眼,在一片虚幻过后,你恍若一个随风飘摇、若影若现的魅影般飘忽不定。一丝哀怨掠过我的心海,光阴几许,流年漫长,为何你总是让我宛若雾里看花般难辨真伪?匆匆一别,此去经年,为何你总是恍若隔世般音讯渺茫?茫茫人海,咫尺天涯,为何你的心中总是抹不去我的影子?光阴荏苒,魂萦梦牵,为何我的心中总是残留阵阵痛楚?孰是?孰非?谁能解释其中个旧?
  我知道,虽然水中月镜中花的悲哀曾经上演,虽然天各一方锦书难托的无奈曾经流连。宛若沙漏的时光,没有消逝彼此的殷殷思念;深藏心底的记忆,没有斩断岁月折射的印痕。在你我的心中,那份至纯至真的美好情愫,不因时光的流逝而逐年淡漠;那份朝夕相处的欢颜笑靥,不因世事的变迁而逐渐苍老;那份来自心灵的默契融洽,不因距离的遥远而疏于陌生;那份深蕴心海的温馨呓语,不因无期的默念而归于平淡。
  一个梦幻,唱响流年;一笺心语,抒发胸臆;一声问候,遥寄祝福;一声感叹,别梦依稀。就让徐志摩的这首《再别康桥》为我们点起心灯,照亮流年。
  
  篇二:你俩,不会别梦依稀!
  小时候,我在贵溪小学读书。学校旁是贵阳市有名的工人宿舍,那是为劳动模范们修的。记得贵溪小学在中间,左右两边是宿舍群,分别用劳动光荣四个字来区分不同的宿舍。
  这里面,有两个人给我留下了很深的记忆,恐怕这辈子永难忘记。
  一个是我的同学,小名家庆。他个子不高,眼睛细细的,长着一个硕大的鸭蛋脑壳。他读书怎么样我记不清了。但他喜欢绘声绘色描述所见所闻、尤其逼真传神,却让我印象深刻。比如描绘《地雷战》,《三进山城》等影片战斗场面,他不仅手舞足蹈,分别扮演好人与坏蛋,说出电影台词,而且对枪声炮声子弹声和奔跑中马被战火惊吓发出的惊愕声,模仿得惟妙惟肖。我们听得那是大气都不敢出,津津有味。如机关枪“哒哒哒”声,他一组一组的用舌头在嘴里灵活弹跳,你可以分辨出是横扫还是点射,是急射还是偷射;一颗炮弹从地上射向天空,发出“咣”的声音后,紧接着又“斯斯……”在嘴里运行,由强到弱,象拉起一颗线似的,然后短暂停滞,最后在目标中“轰隆”炸开,那肯定是死伤无数,哇哇直叫,呵呵。他学共军的首长,喜欢眯缝眼睛,细细琢磨,仿佛万千气象都深藏肚里,深思熟虑后才慢慢吐出来。(这样的人怎么会打败仗呢?可惜不是真实的。)我现在还能清晰记着当时他如临其境,复述战争故事的情形,吸引了大堆男同学,真是很难得。
  家庆另外一个特点是爱打抱不平,打架很凶,在班上威望高。他个子不高,但是毫不畏惧与高人比试。那时文革不久,学校里斗校长、斗老师,一阵又一阵,没有个完,上课也不正常。有的学期干脆半天上课半天不上课,无聊之际,男同学打架变成了社会见习课。有一次,正在上算术课,突然一块木板从窗外砸进来,打烂了玻璃。家庆见状,二话不说,马上从教室后门跑出去。不知是谁高喊“打架了!”班里男同学就站起来,跑了出去。(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结果、大家看到操场上,家庆一个人对付两个人,是我们学校高年级的。开始很明显是家庆吃亏,个子小,被那两个轮番打,后来不知咋搞的,突然有一个被家庆迎面太阳穴一击,就倒下不动了。另一个见状,掉头就跑,沿着学校操场跑,一直跑到校门边水泥乒乓球台那里,被家庆追上,狠狠地打,打得一时不能动弹,才罢手。
  事后我问他为何,他说是住在花果园的几个“厮儿”,一再叫嚣,要“绞统工人宿舍”,还敢砸玻璃,惹毛了他,决定狠狠教训教训,就出手了;又问,为啥开始你好像被他们轮着打?他说,开始没拿出秘密武器,后来他们出手越来越重,就拿出来,几下就摧枯拉朽了。说着得意的举起手掌给我看,我看了才明白,他中指和无名指上,分别戴上了铅做的、闪光耀眼的“酷指”,上面有几个尖角,打起人来非常痛。他得意后还说,哼!敢和工人宿舍的作对!
  我那时崇拜他,想听他摆故事,觉得他是大家的能人。有一天,我无意中把《参考消息》内容,(好像说的是阿尔巴尼亚反修?)吹牛给家庆等说了后,他迟疑了一会,说,精彩,以后你就看倒点,有好看的就及时给我们说说。我深受鼓舞,以后常看《参考消息》,并时不时给大家播报一下,这样感觉与他关系更融洽。
  现在想来,在那兵荒马乱的文革岁月,家庆要我读报认字并且复述给伙伴,算是我结识文化的启蒙老师之一。
  另外一个是“花鼻”先生,他是工人宿舍一带闻之色变的人物。姓什么我记不清了,个子高,估计一米七八。那时候潮男是戴绿色军帽,帽檐压得低低的。穿一身军装恐怕是最潮,因为很难搞到。他不仅着军装,有时还身披有毛领的军大衣。我记得这样的装束只有省革委的大官才有,所以他们很时髦。
  花鼻的面目有些特殊。据说小时候调皮,与人打架,鼻梁被打断,后来接好,在康复期间又打,鼻梁又断,变成一块隆起的肉。他的两只眼睛很分开,在面部皮肤下,有六七个鼻孔,一抽烟,吐出来烟,会从这些鼻孔冒出来,很好看,所以叫花鼻。不过,现在我怀疑家庆告诉我上述原因的真实性,更多会想,这可能是天生的,也许是遗传与变异和别人不一样而已。
  文革期间,由于没有书读,辍学在家的年轻人多,慢慢的一方土地冒出一方江湖名气。贵阳不大,南门、北门、东门、威西门、红边门等地都有标志性人物及团伙。花鼻地处次南门上面的工人宿舍,自然是我们方圆一带的头。他的威猛也是家庆告诉我们的。据说先“绞统”火车站一带,然后再扫平市西路,后来打败南门。只有东霸天没有“绞统”,因为那里有军队公安厅家属院靠在一起,势力强壮。
  花鼻打起架来,侧着头单眼打、异常凶猛。常常二三十人一起出击,刀茅棍棒,无所不用其极。有一次他们在市西路打架,花鼻先踩地形,依势计谋,叫了几个人在香炉桥附近埋伏,另外几个人从汽车站那边压过来,约定不与花鼻他们接应,只管捡对方凶的会打架的动手。结果,仗一打,对方就蒙了,跑哪里都不是路,而且和他们对手的,很多不认识,象卷入一场乱战,被打得七零八落。最后,举手言和。所以,花鼻的声望,在南门、次南门一带很高,工人宿舍的小孩更是以他为傲。
  花鼻先生比我们大,估计现在已过六十。因为他特别能打架,特招风,身边据说有五、六个女孩子追随他。这个没有亲眼所见,可能是笑谈。我近距离接触他仅仅两次,一次是他来学校找工人宿舍的同学,我正好在旁边,所以看到他,三个男的,一个女的,那女的也就十六七岁,美丽清纯,约一米六左右,花鼻高出她一节,说完事后,往我们这边淡淡一笑,挥手就走了。
  第二次是读初中了,我们搞五七劳动,下到贵阳40公里远的羊艾农场劳动,采茶叶。去了才知道,那里是劳改农场,我们住房那头就住着劳改犯,两边讲话都可以听见。一日出工,我们出来后,他们也从食堂附近的门出来,有管教干部前面开路。他的个子高,走到我们队伍面前时,我看到了他,就怔住了,他也看见我,不吱声。我看着他走近时,靠近他说了一句,工人宿舍、贵溪小学。他听懂了,笑笑,回头看我一眼,就走了。后来同学问我怎么会认识他,我简单两句应付打发了。因为那时我心里开锅了,真不知他关在这儿!有几年了?判了多少?等等。过了很久,别人告诉我,他已经被关了几年,不过众犯比较敬重他,呵呵,还能呼风唤雨。
  ……
  俗话说,少不经事。文革那时风起云涌,除了革命,神马都是浮云。文化知识不要了,我们也没有心思学。看不到何时停止政治上使劲斗斗斗;社会上砸抢恶斗、弱肉强食天天发生;不甘寂寞的少年心气火盛,聚众打架争雄。这些都不断升高我们的肾上腺素,一点一滴的变化大家心灵。
  乱是一种文化,见多了,就思考假如不乱该多好;同时,也看到打架虽快乐一时,但接着是痛苦甚至坐牢。只是,当时我们不懂,这样打,也是“天下大乱,达到天下大治”的一部分。有人很希望摧毁一切秩序,重整山河,重新树立威权与帝制。还高喊:七八年再来一次!
  几十年过去了,想着小时候文革到处批斗和社会上商品奇缺,娃儿们没书读打架等种种情景,心里有些无奈,时代你避开不了呀,反而熏陶我们成长。家庆后来工作了,我从别人那里知道,但是花鼻呢?我觉得社会可能没有给他打架以外争取幸福的尝试,他的面孔虽然有点害怕,但并不是他愿意这样。我想,仁者仁心,应该给他正常人应该有的一切。
  岁月匆匆,“弹指一挥间”。不知我早年的两位“能人”,你们今天安好否?我们还可以坐在一起品茗叙旧么?
本文由散文网用户整理发布,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相关阅读

  • 这,就是幸福

    这,就是幸福

    幸福美好,这是多么诱人的字眼,这是多么令人神往和追求的完美境界! 然而,幸福,没有确切的定义,一般是指人们无忧无虑、随心所欲地体验自己理想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时,获得满足的心理感受...

    2020-11-28

  • 有一种目光,一直在守望

    有一种目光,一直在守望

    一份真挚情谊,不求时时相伴,只求在心的牵念中永远,相互尊重,相互分担,相互理解,相互包容,这种真情,值得用生命去呵护,用灵魂去写真,生命中,总有一首歌曲,沁入心灵;总有一种眷恋,默...

    2020-1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