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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端午节

2019-01-03 16:13 来源:散文网


  篇一:家乡的端午节
  端午节快到了,甬城街头小巷,到处飘散着粽子的馨香,也随处可看到手拿艾蒿菖蒲的人们,脸上充满节日的喜气。人家的门楣上柱子旁早挂上了一把新鲜的菖蒲艾蒿,它们为主人把持着门槛,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驱除着邪气,守护着安宁。
  我也买来艾蒿菖蒲挂在门旁,看着翠生生的菖蒲,闻着扑鼻的艾香,我的思绪载着我的心儿,穿越千山万水,亲近了家乡,闻到家乡端午节特别的味道,看到家乡端午节特别的风景。
  家乡端午节也有插艾蒿的习俗,那些艾蒿都是在端午节那天早上,人们自己到田头地埂找到野生的一蓬,然后割回来。并不是每家每户都要亲自去割,左邻右舍只要有一个人去了,他一定会割来一捆,然后分发给其他人家。于是,一个早晨,你只看到几个人去割艾蒿,但吃完早饭,会看见村里所有人家门上都插上了青青的艾蒿。
  女人们还将艾叶摘上几片,给小孩子别在纽扣眼里,自己别在发夹上,说端午这天有很多毒气,女人和孩子火焰低,戴上艾蒿可以避毒驱邪。还有午时三刻这个时间,外面晾晒的所有衣物必须全部收回家,否则会摊上毒气,因而这个时候无论你多忙,都得赶着回家收衣服,要不这天就别晒衣物。如果你真的不能回来,衣服也没晒干,也不用担心,邻居大妈会将你的衣服收回她家,过了这个时辰再拿出来重新晾晒在阳光下。
  家乡的端午节不划龙船,只有到十几里外的赛口镇才能看到划龙船的盛况,因为那里有连着茫茫武昌湖的赛河。赛口镇一带的人,每逢端阳节,为了纪念屈原,都聚集到赛口河和焦赛湖开展龙舟竞赛。记得我读初中的时候有个端午节去看过一次。,赛口街上人挤人,赛坝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据说上午八九点钟时,就锣鼓喧天,人们打着彩旗黄伞,迎(抬)着屈原的木雕像在赛口的前后街巡视一圈,接着又把他“请”到赛口下街渡船上,巡视竞赛的龙舟,龙船最多的时候有一二百条。
  家乡端午节不吃粽子,吃的是用荷叶垫底蒸出来的小麦粑。在端午前几天,妇女们就开始忙碌了,她们把家里刚刚收进仓的小麦装进竹篾箩筐,洗上一两箩,晒干,送到加工厂碾成白白的粉。回来再到荷塘采摘荷叶,把荷叶洗净晾干。到了晚上就和面发酵,有的在面粉里直接放一两粒糖精,有的在面团里装上糖拌芝麻馅。她们先将荷叶剪成一个个碗盘大小,放在簸箕上挨排摆好,再把和好的面捏成团,有芝麻馅的装上馅,一个个放在荷叶上,等面发酵。面发酵的时间是要掌握好的,时间短了,发不起来,麦粑不酥松不好吃;时间过长,发好的麦粑会发酸,更不好吃。因而女人们常常夜里要爬起来看几回,到时间了就赶紧放到锅里的粑折上蒸。
  第二天早上,孩子们一睁眼就闻到一股诱人的荷叶清香,知道有发好的麦粑吃了,他们也顾不上洗脸刷牙,朦朦胧胧地抹下眼,双手拿起白白胖胖的发粑一口咬成半个月亮,然后看见发粑约莫一寸厚的中间,露出许许多多的小孔孔,就像牵丝的细断藕孔那样,这是做得最成功的发粑,孩子们会雀跃着欢呼:真好吃。最先蒸好发粑的那家,一定会让孩子送给左邻右舍都尝尝,然后他们也会尝到村里各家主妇的手艺,大家就在互相尝着邻家发粑的滋味里开始了端午节。(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端午节的早餐,家乡人就吃麦粑、鸭蛋和绿豆糕。鸭蛋都是自己养的鸭子生产的,在清明前,人们就会腌制一罐鸭蛋,到端午拿来出来吃,咸淡正好。切开几个看看,里面黄得滴油,那味道细腻沁口,有不喜欢吃蛋白的孩子只吃这流油的蛋黄,吃得上下唇边沾满了黄蛋屑,就像雏鸟张着黄黄的嘴。绿豆糕是家乡端午节不可少的食品,最好的绿豆糕是安庆麦陇香的绿豆糕,可是我们小时候哪有钱特意买品牌啊,都是乡下一些小作坊里生产的,颜色墨绿,吃在嘴里除了油腻甜腻这两样味道,就感觉是嚼着泥沙,没有粘性,可那时候餐桌上能有一盒这样的绿豆糕就不错了,我们小孩子能吃上一两块,就是很大的奢望和口福了。
  家乡端午节还有一个习俗,就是哪家有出生后过第一个端午节的孩子,村里人特别重视,无论是不是自家的亲戚,人们都会买上两尺红布头或是一条红红的蛤蟆裤兜老虎兜,里面包上几十粒糖果,送过去给那家孩子,说这样孩子会旺旺相相地生长,孩子将来生活会红红火火甜甜蜜蜜。
  许多年过去了,家乡的习俗有的也稍有改变,但不变是淳朴厚道的民风人情,不变的是人们对于端午节的年复一年的欢度;生活的酸甜苦辣或许会磨掉人的棱角,但磨不掉渗入骨髓的乡心乡情,磨不掉珍藏在记忆里一幅幅老照片的温馨气息。“少年佳节倍多情,老去谁知感慨生”,年年岁岁端午节,岁岁年年故乡情,家乡的端午节,我无论在那里,都能闻到麦粑里你的香甜,都能看到到艾蒿里你的容貌。在端午节即将来临之际,我祈愿家乡的父老乡亲安康幸福,祝愿家乡人节日快乐!
  
  篇二:家乡的五月端午
  今天拿起一块粽子解开皮要吃的时候,脑海里就联想到了那位战国时期爱国诗人屈原的故事。他也使我勾起了怀念儿时在家乡过五月端午节的一段风俗趣事。
  那时在我们老家关中西府过端午,舅家婆(外婆)是要提前两天提着笼笼把她亲手为我们烙的圈圈坨坨馍,花花绳,小香包和给我们身上买的新彤彤。那时候只要我们不超过十二岁的年龄,过端午还是很幸运地享受到这样待遇的。也喜好过类似的快乐节日,什么二月二炒豆豆。正月十五挑灯笼。
  端午节这天我们姐弟欢喜地戴上舅家婆用无色线和得花花绳,用红布缝的小香包。戴上它们是可以(辟邪)驱赶那些这个季节最猖狂活跃的苍蝇,毒蛇,蜈蚣,蝎子等害虫侵害我们身体的。
  还有圈圈坨坨馍是用面食做成的各种动物花型的食品,把它们戴在手上,直到晚上便可以吃掉的。吃了这些馍馍将预示着一年的吉祥如意。
  最后一件是彤彤,那是舅家婆在上街跟会买的短袖衣裳。这天穿上舅家婆送来的彤彤在身上预示着自己定会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成长。
  一晃好些年过去了,回想起那时候家乡也流行吃粽子的习惯。那时我们就告诉祖辈们过端午是为了纪念古时候一位爱国诗人屈原才吃的。
  借家乡端午风俗祝愿你们端午节愉快!吉祥如意!平平安安!
  
  篇三:家乡的端午节
  今年的端午节因为闰四月的缘故,似乎比往年迟了一些。这倒是成全了我的乡亲们能过上一个真正意义的端午节。
  我的老家在江汉平原的潜江农村。在那里,与其说是过端午,倒不如说是过单五。城里人过的端午节,在我老家人眼中只是一个小单五;乡里人过的大单五——五月十五才是他们真正的端午节;农历五月,我的乡亲还要过一个与端午节有关的节日——五月二十五,那是乡里人的末单五。
  乡里人和城里人有一点其实是一样的,那就是对节日的渴望。在某种程度上,乡里人对传统节日更加推崇,但对端午节却是例外。
  我的乡亲之所以忽视五月初五端午节,而重视所谓的大单五,其实与传统无关,而是缘于农事。进入农历五月,江汉平原农村栽秧割麦两头忙、抢收抢种不得闲,哪里有时间和心情过端午节,只好把端午节“单五”化了。再忙上个十天左右,农事也差不多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那个大单五才是真正的端午节。就是那些农田多一些的、劳力少一些的,要多劳作个十天半月的,也能拽住端午节的尾巴,过一个难忘的末单五。这就是我的乡亲们最朴素的、最传统的端午节。
  说到端午节,就不能不说粽子,也不能不说屈原。
  其实,吃粽子,最初并非是为了纪念屈原,而是为了取悦水神,也就是蛟龙。
  史料中关于粽子的记载,始于东汉。当时的粽子包成牛角状,故粽子也叫“角黍”。西晋周处《风土记》称:古人以菰叶裹黍米煮成,尖角,如粽榈叶心之形。又说每年在夏至和端午这两个节日都吃这种食品。
  郭沫若先生根据《离骚》中的诗句,考证出屈原出生于公元前340年(楚宣王三十年)的农历正月初七;又根据屈原的作品《哀郢》考证屈原卒于公元前278年(顷襄王二十一年)的农历五月初五。在端午节以粽子祭祀屈原,不过是原来风俗的演变和发展。
  据《续齐谐记》记载,人们最早是用竹筒贮米投水来祭祀屈原的。东汉建武中元时期,屈原白日显圣,说大家投入水中的祭物都被蛟龙抢去了,以后要用楝叶塞住竹筒口,并用五彩丝线缚住后,再投入水中。因为蛟龙惧怕楝叶和五彩丝。于是就慢慢演变成今天人们常见的三角形、拳头大小的粽子。
  在我的老家,端午节吃粽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不过,老家的粽子没有现在城里的粽子花梢,就是糯米、粽叶的清水粽,大不了加一点葡萄干。而城里的粽子这馅那馅的,完全失去了粽叶的口味。
  在我的老家,家家户户过端午节都要吃粽子,但粽子只是用来家人聚会或接待客人的,一般是不会给别人送粽子的,这就象不论哪一家做什么事,送礼都没有人送钟一样,忌讳“送终”。
  过端午节也是要送礼的,那都是女婿送给岳父岳母的。在我的记忆中,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在我的老家,端午节送礼比较简单,一般都是皮蛋和油条。我的姐夫那时候就是送的20个皮蛋和20根炸好的油条。不过,这是在江汉平原的水田乡里的习俗。如果是在种旱田的地方,那就有些为难女婿们了,端午节要送20斤鳝鱼,那可是只在水田乡里才有的稀罕物。不过,现在送礼可没有这些讲究了,大多被烟酒乃至现金所取代。这样一来,虽然多了一些方便、实在,但却少了许多传统气息。
  每逢佳节倍思亲。端午节前,接到参加工作一年的女儿从深圳打来的电话,说端午节回武汉过。高兴之余,我连忙给至今还在乡下与我的姐姐和妹妹们一起生活的老父亲打电话,今年端午节我们回老家过。
  
  篇四:故乡的端午节
  又是一年端午节,又是粽叶飘香时。在我的故乡有包粽子、男女老幼佩戴五色线以驱毒避邪的习俗,还有唱大戏、赶大集的习俗。
  故乡的端午节,在村人和三里五庄的乡亲们心目中,如同过大年般隆重。妇女们会早早的为一家老小缝制了新衣服,迎接端午节的到来。大人们会步行到邻近村庄亲戚的门上,嘱咐亲朋好友来村上看戏、赶集。出门在外的男人们,无论待遇多么优厚,路程多么遥远,都会放下手中的活计,赶回家中,邀了不错的朋友,就着从自家地里摘来的新鲜黄瓜、韭菜、水萝卜痛饮几日。学校也会照例放假几天,让我们这些小孩子看大戏,赶大集,尽情的玩耍。大戏开幕的日子,三里五庄的亲戚们,中午之前来到我的村庄,吃过饭,眯上一会,养足了精神,消消停停的看戏,赶集。不过,多数三里五庄的乡亲们,要在蜂飞蝶舞,烈日炎炎的午后,戴了草帽,夹了马扎,引了儿女,向着村庄中央的舞台、街道涌来。
  (一)看大戏
  不知是哪年哪月兴下的规矩。每年的端午节,村里都要请来剧团,热热闹闹唱个三到五天的。没有悠远的锣鼓声、唱喊声传遍三里五庄,家乡的端午节是寂寥的。在剧团到来之前,村人会与饭场上,田间地头,展开一番对去年剧目的评论,沉浸在以往看过的大戏的回忆中。在这个时候,负责为村里联系剧团的人,便成了村里最受尊敬的人物。哪个剧团的戏唱的好,哪个剧团的戏价格公道,今年唱哪个剧团的戏,他最有发言权,村干部也要依他几分。
  当几个大卡车满载着木头箱子,扬着灰尘进了村庄。我的村庄就开始沸腾了,人们放下手中的农活,聚拢在舞台前,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木头箱子,搬到舞台上,“唱戏的来了,唱戏的来了”,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村庄的角角落落,等了一年的人们,悬着的心,才会踏实起来。打前阵的是一些布置舞台、灯光、安锅起灶的勤杂人员。台幕搭好了,大锅支起来了,锅里翻滚着热气腾腾的开水,一切停当了,演员们才会陆陆续续的到来。演出人员是舞台的主角,他们也是村人打量外面世界的一扇窗户。人们看着演员素装的模样,猜测着在舞台上可能扮演的角色。听着他们一口口动听的外地话,村人就会鹦鹉学舌的模仿一段。
  演出的时间,安排在下午和晚上。碰上雨天不能演出,剧团为了赶时间,才会把剧目挪到上午。上午这段时间,演员一般在舞台上排练剧目。演员们不化妆,不着戏服,在舞台上腾空而起,连续跳跃,棍棒相交,是我们小孩子喜欢看的场景。看着演员们的一招一式,我们也会在舞台下尽情的模仿。午后,烈日炎炎下,看戏的人比较少,大多是上了岁数的老年人,头顶白毛巾,或戴了草帽在兴致昂然的观看。更多的人,涌向了狭窄的街道。锣鼓声、唱喊声、商贩的叫卖声,村人的讨价还价声,盘旋在村庄上空,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夜晚天气渐渐凉爽,看戏的人多了起来。开演之前,我和同伴们,爬在化妆间的窗户上,观望演员如何把油采涂在脸上,变成另外一个人。戏服是如何穿戴的,也成了我们小孩子的奇妙问题。锣鼓声响起,同伴们迅速跑上舞台,坐在既不影响演员演出,又不影响人们观看的舞台边缘,近距离的观看演出。灯光的照射下,演员的服装熠熠生辉,富丽堂皇。我们小孩子不喜欢咿咿呀呀的唱腔,也不明白唱词,有了打斗场面的出现,才会卯足劲观看,情绪异常的兴奋。我的一个同伴,在观看的过程中,兴致所至,模仿起了演员的打斗姿态,脚下踩空,从舞台的边缘掉在了舞台下面。全神贯注观看演出的人们,顷刻间把视线转移到了同伴身上,同伴完好无恙,重新爬上舞台的边缘,众人发出了一片欢笑声。站在笑声的外面,多数是谈情说爱的年轻人,他们目光盯着舞台,却谈着剧目以外的话题。然后,一对对相约离开舞台。此后的不久,他们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沸腾了几天的村庄,当台幕依次谢掉,当一个个木箱搬上卡车,当演员离开村庄,当村庄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我们少年的心,也被带到了某个即将演出的地方。
  (二)赶大集
  有了喧闹的锣鼓声,引得众多商贩前来搭棚摆摊,把狭窄的街道,挤占的满满当当。一时间,村庄的端午节,淹没在锣鼓声,叫卖声中。
  集市上最快乐,最幸福的人群,是我们这些小孩子们。午后,顶着烈日,尾随大人们,在摩肩擦踵的集市中挤钻,对那些棉花糖人,玻璃吹瓶,馋嘴的冰棍,凉粉情有独钟。大人们见我们馋猫的样子,就会买一些给我们吃。然后严厉的说:今天不能再买了。我们乖巧的点点头,继续挤在人群中。等我们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时,大人们于心不忍,买了玻璃吹瓶让我们玩。不一会,啵啵作响的声音,就会飘满狭窄的街道。
  记不得是哪年的端午节了,来了几个外地人,带来了一群供人们观赏的动物。在北方偏僻的小山村,能看到人们传闻中的动物,对我们小孩子来说,是一件幸事。多次央求父母,要了5毛钱,我看到了从没见过的眼镜蛇、螃蟹……。最让我难忘的,是一只大海龟,肤色黄褐,形体硕大,卖票的人说这是一只生存了200多年的海龟。那人的话也许不可信,却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了海洋动物,并用柔嫩的手指按了按坚实的龟壳。过了这么些年,无论我观光旅游、出差办事,也看到不少的海洋动物,看到过不少海龟,但那只海龟,在我的记忆里却永远是最大的。
  又是一个端午节,来了个县城放录像的青年。村里一所多年无人居住的房屋,被年轻人花钱租了去。一台电视机,几个木凳。座位不够了,几根木棍滚在地上,也是座位。屋里被捂了个严严实实,黑咕隆咚的,在不太清晰的画面和刺耳的音质中,人们津津有味的观看着外面的世界。也是从那时起我知道了香港这个遥远而又充满传奇色彩的地方;知道了成龙、周润发;知道了港台片。端午节过后,放录像的年轻人就回了城里。好不容易去趟县城的村人回来,说去看了场录像,两眼就放光。众人就会簇拥他很久,直到他把录像中的故事情节讲完,才肯一一散开回家。
  照相,是集市上重要的一件事情。我的童年,能拥有自己的一张相片,是一件奢侈的事情。那时的照相机,是那种看见威猛的大匣子的照相机。那里面仿佛有无穷的奥秘。照相的背景也是手工绘制而成,像油画,特别有质感。还配备了一些木板制成的道具,如:轮船、月亮、大公鸡。照相时往胸前一放,特别神奇。那时的照片,全是黑白颜色。照相之后,需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照相的人才会挎个黄布书包,再次来到我们村,让房东通知村人取照片。有一年端午节,外婆住在我家,母亲念她年事已高,让外婆照张相,用作留念,外婆怎么也不肯,说照相要把人的魂抓了去,也坚决不让我们去照。至今,我还保存着和姐姐背了外婆,手提塑料金鱼,把木板制成的轮船挡在胸前所拍的相片。那时的我,真正幻想着坐上了大轮船,行进在大海的波浪里。
  端午节,最忙碌的人就是那些妇女们了。除了要做丰盛的饭菜,来招待三里五庄看戏的亲戚外。更重要的是在集市上购买一年中日常生活所需的物品。我的村庄离县城约有15公里的路程,交通闭塞,来往车辆稀少,妇女们多数时间忙于农事,进城的机会几乎没有。妇女们趁集市摆在家门口,扯下一家老小穿衣所需的面料;缝被子用的棉花;下地用的镰刀、锄头;还有日常生活用的脸盆、铁锅等等。有了这些东西,在大年到来之前,妇女们就做衣服、缝被子、下田地,忙个不停。现在想来,家乡端午节的集市,就如同流动在村庄的一个大型超市。
  集市上,最精明的人群就是外商贩。在家乡端午节到来的前十多天或更早一些,用不同颜色、不同笔迹的字体,在村中街道两侧的墙壁上写满“有人占下”、“此地有人”等话语。我年幼时,看不懂这些话语的含意和用意,总感觉十分新奇。稍大一些,才明白商贩们是为了占到绝好的地理位置,提前来到我的村庄,在墙壁上写下这些话语的。有了这些字体的存在,就有了位置的存在,别的商贩看了这些话语,自然会闪出一块地盘来的。
  岁月变迁,在墙壁上写字的做法,已被谁来的早,谁就能占到好的位置的观念所取代。而那些墙壁上被风雨侵蚀的字体,依然模糊可辨。看到那些没有规则,铺满墙壁的字体,我会自然的想起一段难忘的童年岁月……
  
  篇五:家乡的端午
  每逢佳节倍思亲吗?又快到端午了,我心就有些空落落,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回家。“老妈,粽子包好了吧?我都闻到香味了,好想吃啊!”,老妈说:“回来吃吧,我包了好多!”我说:“好,给我留着啊,马上飞回来!”放下电话,两个人都只笑笑,不当真的。老妈知道我那么忙,不会为了吃粽子千里迢迢地回去;我也知道每年过节,老妈都买多些粽叶和姜米的,不管是春夏秋冬,只要我回去,就是端午,就可以吃到老妈亲手包的粽子。
  可是端午又不仅仅是吃粽子啊,我多喜欢家乡的端午!那是一个悲情中明媚的日子!是有传说有色彩的日子!是大雅中蕴藏着无限童趣的日子!
  唐朝的文秀有诗曰:“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想起来:汨罗江离我们有多遥远,屈原又离我们有多遥远,他的耿直与冤屈,他身着长衫一步步走进汨罗江的那个画面,在历史的长河中定格,没有被人们淡忘,就源于有了这样一个节日。这个原本是有些伤感的节日,日渐衍生出诸多的风俗,风俗是一种传统,也是一种情趣,当我们遵从风俗、认真的过节时,你会感受到一种不可言说的魅力,一种内心深处的畅快!
  家乡的端午又叫做“五月节”,时逢初夏,大地万物都散发着勃勃生机。节前的几天,大人们开始买好青绿的粽叶,雪白的姜米,准备包粽子。一般人家的粽子多数是红枣的,绿豆的,要蘸着糖,才好吃。我妈是浙江人,包的是有名的“嘉兴肉棕”,这在我们那个偏远的小城是绝无仅有的,所有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于是妈每年都要包很多。一大盆雪白的姜米要放上佐料腌上两天,一小盆切成一块块儿的五花肉也要放上佐料腌上两天,粽叶用水清洗,略微泡软。包的时候,粽叶折成漏斗状,放上一些米,埋进一块肉,再铺上些米,把粽叶折回,用棉线绑紧,就可以了。我妈每次坐在小板凳上一包就是一天,到累的腰都直不起了的时候才包完。
  端午节前,街上多了些卖彩纸和彩线的。彩纸是用来叠纸葫芦的,葫芦的大小、多少,每家都不一样,它可以挂在房檐下,也可以吊在屋里的点灯线上,总之多了些节日的喜庆。女孩子们最兴奋的还是配五彩线,我后来查了《风俗通》的记载:“五月五日,以五彩丝系臂,一名长命缕,一名续命缕,一名辟兵缯,一名五色缕,一名朱索,辟兵及鬼,命人不病瘟”。那时候我们不懂得那么多,只是把能搜来的彩色线都放在一起,看怎样的五色配起来才好看,配好了就你帮我,我帮你,系在脖子、手腕和脚踝上。那时候女孩好单纯,都没有戴过什么首饰,于是戴着五彩线就觉得自己多少添了些妩媚。慢慢的,也有些心灵手巧的女孩还会自己缝制香囊,街上也开始有卖的,大红的、粉红的、淡紫的、翠绿的,绣着金银丝,琳琅满目。香囊可以跟五彩线系在一起,也可以单独揣在书包或口袋里,那种香草的味道,一年中唯有此时可以闻到。
  端午节的早晨,所有人都要在日出前起身,一家人、或者小伙伴们相约去江边。天是黯淡的,昏黄的路灯还亮着,行人的脸上多了些兴奋,互相打着招呼。江坝上一霎时,站满了人,一年到头,黎明时分,江边从未有过这样热闹。江风是清爽的,老老少少们拾阶而下,走到江边,开始用冰凉的江水洗脸,尤其是眼睛。据说端午节这天,用江水洗脸,一年都不害眼病;更加有懂得传统的人,不去拥挤的江边,他们默默地避开人群,来到郁郁葱葱的草丛中,用大片的树叶采集露水,掬起来细细擦拭眼睛。那时,清澈见底的江水和珍珠般的露水都是自然之水,它们荡涤了人的污浊,也洗出一个坦然清静的好心情。
  洗了脸,就要去采艾蒿了。端午节家家门口是一定要挂上一束新鲜的艾蒿的,这是为了保佑一家人的平安,在中国人的概念里,再没有什么比一家人的平安更重要的了。江边的艾蒿长得很繁茂,翠绿油油的,每人走过都折几枝艾蒿,开始往家走。艾蒿要在日出前挂在门眉上才会有效,于是采得多的大人、小孩儿,先挂好了自己家的,就去挂邻居家,甚至一路走过不认识的人家,也帮他们挂上。那个清晨,小城里迷漫着艾蒿的清香,迷漫着久违的绿色,也迷漫着难得的温情。女主人把事先叠好的纸葫芦,也拿出来了,一串串、五颜六色的挂在艾蒿上,锈迹斑斑的大门、木头的大门,矮趴趴的小土房的大门都立刻大放异彩,扬眉吐气的沐浴在初升的太阳下。
  忙了一个早晨,该吃早饭了,家家的妈妈端出了清香的粽子和煮好的鸡蛋,还有煮得浓浓的绿豆粥和凉拌的小黄瓜。大人、孩子都吃得很香甜,肚子饱饱的,孩子们还是一手攥着个鸡蛋,背上书包跑去学校了。离自习的时间还早,孩子们开始撞鸡蛋,看谁的鸡蛋壳硬,撞碎了别人,自己还完整无缺。我一直不知道端午这天撞鸡蛋是个什么风俗和讲究,反正一个早晨的节目到这里就是高潮了。校园里、教室里,到处唧唧喳喳、大呼小叫,嘻嘻哈哈,赢了的跳起来,输了的也不见得怎样难受,顺手把蛋皮一拨,囫囵吞枣一样就吃下去了,香喷喷地。
  我印象中的端午节,就是一个这样的属于清晨的节日,一天之计在于晨,这个节日的风俗让我们去感受大自然、让我们品味美食、让我们无所顾忌的游戏,让这一天,甚至随后几天人们都沉浸在好心情中。
  差不多有十来年没有在家乡过端午了,妈说我们的小城边远,所有如上的传统都保持得很好,而且还有了新的风俗。这两三年,每个端午的傍晚,城里的家家户户就关上大门,拿着自己做或者买的河灯又去江边了。每个河灯上都写着愿望,有祭奠过世老人的,有保佑父母和孩子安康的,有友情的纪念,也有爱情的祝福。每个放河灯的人,心里都多少有些紧张,那份沉甸甸的祈愿可不能把晚风中吹得瑟瑟的河灯压翻了,河灯要漂流,愿望也跟着飘去远方,河灯只有到达远方为一个不可知的人看到了,愿望才有可能实现。妈说你真该回来看看,夜色中,那条依傍我们的江成了银河,星星点点;每个俯下身又站起来的人,脸上都有些肃穆;夜归的人,三三两两挽着手,大人抱着小孩,语调是轻快的,伴着笑声,可都掩不住热闹后的那点落寞。
  我还记得小时候每到端午后的第一场雨,大人就让孩子们把五彩线剪下来扔掉,我们都很舍不得,可还是要剪。隔着玻璃窗,看着那些环绕过你,带着你的体温,还依然艳丽的五彩线在细雨霏霏中,被践踏,在地上小水沟或小溪流中被淹没或冲走,小小年纪,开始体味到一丝伤感。
  经过这些年,诸多生活的磨砺,我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以为不会那么轻易伤感了,可在这个端午佳节的日子里,我忽然在想:一个远离家乡的人何尝不是一个河灯呢?又或者是一条五彩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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