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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3-15 10:23 来源:散文网

老家屋后那棵树,至今也不知道它的学名。更不知道它属于什么“科”什么”目“。

老家人喊它“槐了当”。

它的叶子象刺槐,只是不长刺,也没有好看的花。它的花开的很小,密密的一簇开在几支嫩枝上,花的颜色,不白也不黄,用不起眼来形容最好。到秋天它会长一串串的果实,每串象一小段豇豆角,却剥不出豆子来。这时把它的果实打下来,砸碎,砸的粘乎乎的,加上一根红布条,搓成一个圆圆的“乒乓球”,放到阴处晾干,就是我们小时候最好的玩具之一了。把它扔到天上,看红布条旋转而落,或者丢着和伙伴对玩,红布条在球后翻飞,很吸引人的。

家里的老房子翻新了,后窗户由原来的木格子糊纸的换成铝合金玻璃。坐在炕上就可以看到屋后的树。有一次问父亲,“那是谁家的树呢?”。“没有主的,大队的”,父亲还是习惯把村委喊成大队。“谁栽的呢。”我和你爷爷“这有点儿出乎意料。

父亲比较健谈,没等问,就接着往下说。”那年我和你爷爷在西山耕地,在地里耕出这棵树。止工了,队长说,谁把那棵树拿回去栽了,给他记5分。“那时生产队讲究工分,一个壮劳力工作一天是10分。

”我和你爷爷就拿回来种上,挣了那5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org.cn )

”那年我18岁,今年65,这树也47年了“。

父亲大概想起那时的日子,不再言语。

我却在想,当初父亲和爷爷栽它,只为那5分,没有那5分,也许就被扔在地头被太阳曝晒而死。队长一句话,不到一元钱的5分,成就了一棵47年的大树。看来树也讲因缘果报呢。

本来我家的屋前也有一样的一棵树。那时记忆里最深的一棵树。它的每一个树疤,每一棵枝桠,皴黑的树皮,弯弯的脖子。就像一副画,印在记忆里。

它几乎贯串整个童年记忆。夏夜树下父亲讲奶奶的故事,母亲背着我在树下哼着歌哄我入睡,从树上摔下来跌个半死,逮的第一只知了,被母亲揍了躲在树上不敢下来……

可惜那棵树被砍掉了,原因是它不知得了什么病,枝叶开始枯萎,按迷信说法,门前有棵枯树是不吉利的,它的生命就走到尽头。

再不舍得,回家的时候它已经不在了。那时我到已外面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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