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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挂钟

2019-03-15 10:23 来源:散文网

墙上的挂钟,曾是我童年最爱看的一道风景。我对它有一种说不出的崇拜,因为它掌管着时间,我们的作息似乎都受着它的支配。——————-《时间怎样地行走》(迟子建)望着手中破旧老态的挂钟,我有些失落。它已经寿终正寝了,享年五十三。多年以前,爷爷的父亲从一个旧货摊花了十块钱买来的。它陪伴着爷爷读书,从日出的清晨到日落的黄昏,爷爷也从一个翩翩少年长成饱度读诗书的大学生。后来认识了我奶奶,有了我爸我大伯我小姥,就给了他们。再后来,颇具沧桑的挂钟就到了我手里。挂在堂屋的中央,每天都会看见钟摆在眼前晃动。整点或半点的时候,发出洪亮的响声,很具欧洲的风范,只是没有《巴黎圣母院》中的敲钟人而已。

挂钟像是一个老者,每天提醒我六点该起床,六点半该去学校了。下午放学回家,五点了,写作业,六点看动画,七点吃晚饭,九点睡觉。静静地如一个亲人般,走过一天又一天,看完了春夏秋冬。有一天,老挂钟不走了,我很伤心。我打开它的外壳,用钥匙给它拧发条,可惜它还是不走了。最后在我的一再央求下,父亲把它带到街上,换了几个零件,把外壳也弄的焕然一新。那天我很是欢喜,只是钟的声音变得低沉了。初三那年,在一个个报时后,我还伏案夜读。也不知何时睡着的,可钟始终还是六点叫我,可能它从不忘记它的卫士身份。

高中以后,家里都用石英钟,上个电池就行了。妈妈也不再闲挂钟吵人清静了,因为很少再用了。我便再也不会被它叫醒,可时间仍旧飞泄而走。开始几天还有些不习惯,偶尔抬头看看堂屋,已经没了它的身影,风景不在了。搬离老屋的那天,挂钟彻底被打入“冷宫”,放到一个大盒子里。等待那天有空处理掉它,或是扔或是卖。但我们似乎都忘记了,把它和一大堆东西放在角落。

直到前几天老妈收拾储物室,才发现了那个盒子,挂钟的记忆才被唤醒。我们不应该把它忘记,毕竟它陪伴我们三四代人五十多年的岁月。可它好像真的走不动了,擦了油,上了发条后,在整点的时候,它使劲全身力气发出那几声哀嚎后,彻底“解体”了。

之后我和妈妈商量,用个单独的盒子把它的“残骸”放好,塞在储物室最里面。把那些流逝的记忆就定格进忧伤的角落,或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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