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家的小猫
妻家里有一只小猫,黑白相间,颇得人喜爱。很长的一段时间,小猫是妻全家人的寄托,每到周末,妻,以及她的妹妹、弟弟从北京回到涿州家中时,第一要做的事情,便是要去看小猫,与它玩耍好一阵子后,方才做别的事情。其实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也无论小猫是否陪伴在身边,妻家人若在一起,乃至是不在一起而仅以电话沟通时,她们所讨论的话题,多半还是小猫的点点滴滴。有一次,妻甚至向我坦言她为何每周末必要回她家的原因,一方面是为了和家人团聚,但很重要的一个方面,便是要看望小猫。我当时也在想,小猫的地位是相当重要了,妻为了它甚至可以习惯性地将我一人留在北京的家中度周末,而独自回她娘家看小猫去。
今年的年初,妻怀孕了,家人为了防止小猫可能会给妻带来不便,不得已让小猫从家中搬离。不过所幸的是,也没搬多远,只是搬到同一个小区的妻弟家,两栋房子之间也没超过100米。所以,岳母每天还是定时定点地去看望小猫,安排它的生活起居,而周末妻的妹妹、弟弟都从北京回家的时候,也还一定要去妻弟家去看望小猫。甚至是已经怀孕在家休养的妻子,也时常不顾及岳父的反对,偷偷跑到妻弟家去与小猫短暂团聚。
不过,小猫已经逐渐在我的记忆中消失了。我原本也是很喜欢小猫,但妻家的这只小猫,或许是与我少接触的缘故,总是躲我远远,不甚友好,过去我也曾多次向妻抱怨,云其恃宠而娇、不通礼节尔尔,妻皆不以为然。自小猫从妻家搬离后,我更是不会见到它了,所以,几乎忘记妻家中还有过小猫了。
昨天到妻家去看望妻和刚满月没多少天的儿子嘉桐,顺便把一台台式电脑送给妻弟,便是去了一趟妻弟家。妻弟媳妇开的门,还没有进入家门时,便听小猫在屋内叫唤,我方想起这只小猫还这里。等我进了妻弟家门,发现小猫竟一反常态,不再远遁了,反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抬着头看着我,目光中多少有些惆怅,似乎也瘦了些许。我顺势小逗了它一会儿,果然不再惧怕我,很是温顺,想来性格是变化了。回到妻家中,我跟妻说起我跟小猫总算消除了隔阂,小猫已经不在躲我的事情。妻平淡地说,“哦,你知道吧,它现在多少失宠了,除了姜培(妻弟媳妇)负责照看它以外,已经没有人去看它了。”妻的话也使得我忽然想起来了,自从嘉桐出生以来,妻家所有的人都将一切精力和乐趣放到了嘉桐的身上,已然是忘却了那只小猫了。在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再看此时的妻,已全然不再有兴趣谈起小猫,而是在哄嘉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