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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苍苍,残阳未央

2019-01-03 16:59 来源:散文网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题记
  
  白露为霜大户人家的女子,素来是不能踏出闺阁半步的。这样的日子,对于每位女子来说,必然是无趣、残酷至极的,即或如此,被自小束缚了双脚的我们,又能够走多远……那一日,我的目光越过了那重重围墙,看见了远处那极盛的鸢尾花,清雅绝尘,美丽出色,不可方物。我不怨命运,只是叹息,那目所能及之处,也许此生都无法踏足。又何曾想,这个胆小的我,安于天命的我,懦弱的我,却依旧固执的在生命中添上了绝世一笔。偶然听仆人们私下议论一位俊俏书生,他只是家父门下众多弟子的一个,前途未显光明,不显山,不露水,充其量只是一个傻傻的书呆子,而我,却不可救药的迷恋上了他,或许是他的书香气息令我着迷,或许只是因为他是闯进我生命的一个新鲜事物罢了。我瞒着所有人,上至我至亲的父母,下至我的贴身丫鬟。我偷偷地将他引到了我的闺楼前,我以为,这些美好,可以长久地停留在静好的时光里……在莲池边,露台上,我羽衣加身,盛装而舞,一如盛开的鸢尾花,清雅绝色,不可方物。束缚着的双脚如行刀山,疼痛难忍,我却依旧努力的舞动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衣袖轻舞,柔而不媚,莲足轻踏,宛若乘风……那一刹那,我心中,只剩下了脚下那一方舞台以及身旁的他,我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目光中的赞叹,倾慕,纯净而灼热。他木讷又如何,前途阴暗,家境贫寒又如何,我不在乎。
  
  从那一天起,我总是在他来访时,用尽浑身解数,将自己的温婉,自己的活泼,自己的与众不同悉数展现于他……然而,我们终究是无法在一起的——我的归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我微薄的力量,何谈逆转!后来,我嫁作人妇,坠入尘埃,归于平凡,庸碌……然而,我却到死也还记挂着他,或许,他早就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抹去的一部分。傻书生,我这一生,最美好的事就是遇见了你,如有来生,我会勇敢的与你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残阳未央我确乎是一个一心装满了功名利禄的穷书生,拜入老师门下已是幸事,却在无意间,撞见了那样一个特例独行的女子。温婉大方,遗世独立,一如美好的鸢尾花,让人此生难忘。(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那日她盛装而舞,衣袂翩翩,步步生花,一舞倾城,天地失色。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三生有幸,竟遇如此佳人。我整颗心都被她吸引,沉迷于她的倾城一舞,不能自拔,不愿掩饰眼中的赞叹,爱慕。而她,却来去匆匆,难觅芳踪,飘渺的好似九天玄女,可望而不可及。自那天以后,我以各种方式拜访老师,只为见佳人一面。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十里红妆相迎——卿,可愿乎?我对她的思慕一日胜过一日。叹只叹命运弄人,她终究还是没能等到我,嫁作他人之妇,此生未再相逢……我心心念念的思慕着的人儿啊!你可能感受到我心中的思慕想念,还有那不能释怀的怨怅啊!你可知,那段漫长,艰苦的岁月之中,我总会在苇塘边思慕着你,苇塘那边,是像你一般的鸢尾花……偶然间,我在塘边瞥见了一抹清姿,更胜鸢尾一筹,就像当日的你……我多么希望能再次与你相遇,哪怕匆匆一照面!可奈何那湍急的清流,生生阻断了我一切肖想,生生隔绝了我追随你的脚步,那么冷酷无情……我泪眼朦胧的看着那摸清姿,心中泛起无边涟漪……如今的你,是否如前?是否依旧如怒放的鸢尾花?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远方的你可曾听见?暮色四起,残阳未央。姜女范郎,遥相慕念——亲爱的你是否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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