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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榕树下

2019-03-21 10:38 来源:散文网


  榕树下,三五人群,几处石阶,青草碧绿,在阳光的直射下现出星点嫩黄,波光耀耀的溪水,载一艘小船,不知谁家衣物晾晒,倒把小船显得有了家的感觉。微风初起,撩起衣角的摆动,丝丝清凉拂进心里,也吹散着她们闲聊的话语。
  
  或是家长里短,或是逸闻趣事,炎热夏季,刚于田间忙过一阵,身累疲乏,寻一处阴凉,两三伙伴,就这样挽袖伸腿地坐于清爽石阶上,不看眼前清水流动,不问榕树几轮年庚,因为这些都是如此这般熟悉,再不会像初次接触时的惊讶,只消静静享受,把日作劳耕放任于这难得的休憩。
  
  看着绿荫小溪,突然回忆起小时候的家乡。杨树满地,夏季绿幽幽,秋季落叶飞,没有空调风扇的年代,忙碌的累了,搬一张床,或一凉席,落座于最大的树荫下,吆邻居一起,打牌、吃瓜、唠嗑……尽是欢声笑语。孩子玩耍的困了,便蜷缩在大人的脚边静静地睡去,偶尔露出香甜的微笑,兴许是梦里梦着吃什么山珍海味了吧。连路上的过客都要停驻片刻,观牌闲问几句才继续上路。
  
  时间就这样悄悄流逝,太阳也慢慢西落,初现晚霞的光芒,橘红色的温馨,透过树枝叶片的缝隙,洒在人们的身上,让或是褶皱或是童言无邪的脸颊仿佛受到阳光的抚摸般温柔慈爱。不知是按时的警报,还是友谊的“破裂”,突然的谩骂声响彻乡间,孩子般无知的骂爹骂娘,待玩得兴致高昂的大人们反应过来,前去拉扯断喝已扭成一团的孩子们时,他们的小脸早已争执的红白青绿了。有稍微厉害的小家伙还在对方的胳膊腿上留下了抓痕,受不住疼痛的看见大人前来,便顺势的哭叫起来。忙问什么原因导致打架,原来只是为了一颗弹丸,家常便饭的借口,大人们也不再去追究了,各自拉着孩子回家,一边哄着一边骂着,正好也到做晚饭的时间了,于是,未完的牌局、未完的故事相约明天继续。
  
  不一会儿,炊烟弥漫,饭香饼味溢在村庄的天空中,预告人们该回家就餐了,就连在外溜达的狗狗们,也似受到呼唤一样,撒腿跑回家,等待桌下残羹,或可爱善良的小主人扔过来逗玩的面饼,当然,此时,往往是要被喝止的“岂能浪费粮食呢?吃剩下的给狗狗就好了嘛”。于是孩子吐了下舌头,是调皮,又仿佛是不满的回应。(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回到眼前,正碰上榕树下那个斜坐在大人身后的孩子注视的目光,似迷惑似专注的眼神,或许是镜头让他好奇了,也或许是大人自顾自聊天,他只能远远遥望远处的风景……回忆融进这幅还未完工的画里,嘴角弯起弧度:好傻的童年,好宁静的家乡,即使黑灯瞎火,没有霓虹灯的万色变幻,也没有疯狂拼酒娱乐的夜生活,一家人吃完饭,团坐在黑白电视机前,守候着同一部电视剧,追看一集一集的剧情发展,合乐同欢,谁说这不是永恒的幸福呢?
  
  作者是一个热爱画画,追求理想的画家,他说自小便有一个梦想,就是做一个画家,沿着这条路,他坚持心中的梦,任物欲横流,决不放弃手中的画笔。在寻梦的路途上,跌倒、失败、失落……纵如此,一棵草、一缕阳光、一抔黄土都可以成为他笔下的灵魂,画出心情,描绘出风景和故事,这些或渔港帆船、或小桥流水、或古镇山庄的画作,便见证了他努力的点滴。
  
  当他的画成为画展上的名作,成为人们争先购买的藏品,他的心更释然更坚定,然而也更静静地、默默地继续画画,不管生活是一如既往的烦恼抑或插着曲折困难,在画的世界里,他便可以找到落脚,停息奔跑的脚步,释放情绪,沉淀心灵。就像这幅《榕树下》,本是东村的榕树,西村的河流,南村的渔船,心中的芳草,梦里的阳光。但经过想象融合,就成了他心中的“榕树下”,载着自己渴望中的闲适,沿着思绪,漫步游荡……游荡在他心中的榕树下的那片芳草地。
  
  未成型的画,未完的心情,未结束的生命川流…
  
  榕树下的阳光继续明媚,榕树下的小草继续芬芳,榕树下的故事在延续,榕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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