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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爱情

2019-10-13 09:38 来源:散文网
     题记:在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中,母亲是平凡的小人物 ,甚至细若微尘,不值一提,可是在每个做儿 女的心里母亲永远是伟大的美丽的敬爱的。
   
     从我记事起,我的母亲给我的印象就是个中年妇女形象,壮实的身材,稍黑的面庞 ,齐耳短发,永远忙碌的身影,一直到如今她七十岁了,几十年好像没有改变,没有老去。我的父亲一米七十五的个头,身材匀称,皮肤白皙,成熟知性帅气,虽然如今七十多岁了,头发稀疏,肩背有点微弯,可是年轻时那样清俊帅哥模 样依然在。母亲只有小学二年级文化,而父亲师范毕业教初中语文当了几十年校长,也许在世俗的眼里,这是  多么不般配的一对呀。可是母亲用她的聪明贤惠善良善解人意坚强特别是她对父亲对这个家的爱留住了这个男人,孕育并教养了五个孩子。她虽然是个农村妇女,可是从来不打骂儿女,不说脏话,哪怕在和别人理论的时 候说话都头头是道,不强词夺理,有文化的父亲都没法说过她。

     母亲年轻的时候,因为为了儿女的生计她忙得和孩子无话可说,现在她老了,经常唠叨着她的过去,特别是在和父亲怄了气之后她总是先哭诉着对父亲批判一番然后在我们的安慰之下又笑着对父亲的好赞美一番,我知道了平凡如母亲也有她的爱情和坚持。

      有一次母亲指着父亲年轻时的一张黑白老照片说:“你爸爸年轻的时候很帅吧?”我想母亲少女时候第一次见到父亲可能就一见钟情了。那时我父亲家里一贫如洗,真正的无产阶级家庭,而我的母亲家里还比较小资, 因为我的外公在县城里的一个好单位上班,所以就家庭条件背景,我的母亲略胜父亲一筹。特别是后来我的父亲得了肝炎,那时候得了这种病等于宣判半死,我爷爷奶奶挑了微薄的彩礼,两篮子米果到外婆家去定亲,商量她们结婚的事,外婆坚决不同意,把彩礼全倒在水塘里了。可是这也没有影响我母亲嫁给父亲的决心。母亲后来告诉我:“看着你父亲那时可怜的样子,真的不忍心”其实在她心里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

 1967年,那时我的母亲23岁,我的大哥三岁,我的二哥快要出生了,那场文化大gm波及我的父亲为了我的父亲,母亲被造反派枪击失去了左手,从此母亲的苦难开始加剧了。老了的母亲每每遇到父亲给她气受的时候,或者想到她残缺的身体的时候,她常常和我说如果她那时随便嫁个壮实的庄稼汉,也许一样过着幸福的日子,也不至于残废,可是缘分天定,母亲又怎么能抗拒命运的安排。

  父亲远在几十里外的中学教书,一个星期回来一次,有时候半个月一个月地难得回来,母亲拖儿带女,难以为继,指望爷爷奶奶帮衬一些,可是爷爷也很穷,脾气也很暴躁,常常为了我们这些孩子多吃了一口饭或者少做了一点家务事轻则骂重则打,母亲为了保护我们护着我们不知道挡了多少拳头。有一次更严重的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爷爷提着一根棍子就追着母亲打,母亲无处可逃,只好跳进了村前那口水塘里,爷爷骂骂咧咧说:“你去死啊,你死了我给我儿子娶个好的。”才离开,村上一个人去救母亲上来,母亲说:“你放心,我不会去死 的,我死了孩子们怎么办?长和怎么办?”后来母亲对我说:“我要是死了,你父亲拖着这么多儿女也很难娶上老婆,谁会嫁给他?特别是你们,要吃多少苦怎么长得大啊。”

 母亲一咬牙就和爷爷奶奶分了家,母亲带着我们更苦更累了,可是她觉得自由了,而且姨妈舅舅小姑经常来帮着做一些重活,奶奶偷偷地帮着带一下小妹或者小小地接济一下,我们一边上学读书一边帮妈妈做家务,日子虽然苦,可还就过下来了。

   父亲是个事业心重的男人,我小时候感觉母亲总是彬彬有礼地对待父亲,从来不责怪他经常不回家工资太低 跟着他受苦受难之类的,每年到了三荒五月,我们家总是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甚至整日里只有青菜充饥,二哥不肯吃这些,母亲总是安慰他说,明天你爸爸肯定会弄粮食回来的,我的父亲也确实想了很多办法找朋友找领导能弄的地方都弄了,只要我家有了一点粮食,村庄上和我们家一样穷的人家就来我家借,母亲总是慷慨解囊。她总是相信日子会好的,不会饿死人的。

 对于这么帅气又有文化的父亲,也许在面对母亲的时候,有时候心里也偶尔动摇过,特别是父亲当了校长以后,也有女教师或者父亲的同学对父亲表示过好感,母亲知道后也不和父亲闹,有一次父亲因为和母亲闹了矛盾有一个月不回家了,母亲把大哥送到外婆家,用箩筐挑着我和二哥走了几十里山路来到父亲的学校,那时我还小我想父亲应该非常感动吧。

 1979年,拨乱反正,因为落实政策,我们全家转了商品粮,那个开枪打我母亲的人也赔偿了一些钱,我们家还清了那些债务,母亲也离开了农村跟着父亲到学校做临时工,母亲除了打铃还帮学校养了十头猪,那时养猪是没有饲料买的,全凭到处去扯猪草煮熟了喂猪,母亲依然那样辛苦,可是她从来不叫苦不叫累,也从来没有摆校长老婆的架子,那些年轻教师离家远,休息日值班食堂不弄饭总是到我家来吃,冬天住宿的学生母亲常常在家帮他们热饭热菜。最难能可贵的是母亲从来不掺和父亲的工作和决策,即使父亲因为工作上的事和学校干部或者老师闹了意见,母亲也从来不计较那些人,对他们有礼有节,有一个特别反对父亲的人他每次见到我母亲总是彬彬有礼地叫师母好,他说我和老杜有矛盾那是我们的事,可是师母这么善良厚道,我没有理由不尊重她。有一个村庄上的人因为挖泥巴做砖瓦快要挖到学校教室底下了,父亲跑政府找领导找包工头都没有让他们的锄头停下来,父亲只好拿起一根棍子跑到挖泥的地方大声吼,你们如果再要挖,就从我身上挖过去,母亲闻声怕父亲受伤,赶了过去,厉声问那些人,你们有没有孩子,你们的孩子要不要读书,你们这样做行吗?后来果真通过一个有孩子在学校读书的打工的人解决了这一事件。随着阅历的加深,母亲不动声色地帮助父亲出了很多主意解决了很多疑难问题

 母亲不但在单位上帮助父亲,在家里也是一个人全包了家务事,父亲除了工作总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母亲还是全大家庭的义务调解员,叔叔婶婶姑姑姨姨等等三姑姑六奶奶家里闹矛盾了夫妻之间闹意见了,全来找母亲哭诉找母亲调解,母亲总是让人心服口服,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母亲的口才,最主要的还是我的母亲处理问题公正公平绝不因为亲疏而偏袒哪一方。母亲赢得了全大家人的尊重和爱戴。父亲总是嘴硬说母亲就你能干就你聪明,哼!

 在我的印象中父母亲年轻时很少吵架,可是现在老了,虽然母亲依然无微不至地伺候着父亲,可是一向严厉不苟言笑不爱说话的父亲突然有些唠叨,说一些母亲不爱听的话,而似乎母亲也没有以前那么温柔地对待父亲了,俩老人家还经常闹闹别扭,有时候俩老人分别向我告状,我只好两边都劝劝,而且孩子们对母亲(外婆奶奶)特别亲一些,父亲都有些吃醋,还经常效仿母亲对孩子们亲切一些,帮孩子们买吃的,给孩子们零花钱,父亲母亲真的越来越可爱了。

 母亲的爱会让父母亲健康长寿白头偕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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