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驻在魂魄中
这个长假,清晨有阳光,温暖怡心。夜晚有圆月,温柔宁静。空气中有花香,时现时隐。
爱情在婚姻的熔炉里,焙烧20年,融合与胶粘,聚别而依依。仕途的不经意,或许命该如此。让我们的婚姻走到13年,却过起了令许多人羡慕的,周末牛郎织女生活。
情感的世界,经历了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到如今,看山还是山的相对自由默契,相敬如宾状。
西方人说20年叫瓷婚。可你给予我的爱情,分明是坐巍峨的高山;婚姻,是经过风暴洗礼,再也无法撼动的大树;家庭成为安宁静谧,可以避风的港湾。
同事说,能够想象,如果没有好的家庭氛围,不可能有一颗宁静的心,关爱生命和自然,写出这样空灵,令人感觉温暖的文字。
我默认。微笑不语。是的,你给了我一个厚重踏实,看得见摸得着,疲备时可以依靠着啼哭的肩膀;一个装满信任,包容,豁达,沉稳的准男子汉胸膛。
儿子上了大学,我们一家三口,三地。分开的日子,家在心里,爱人和孩子驻在魂魄中。
这个长假,儿子在花店捧回,由鲜红的玫瑰、向日葵、满天星组成的花篮,为我们20年婚姻庆贺。
买菜,做饭,吃着时,听你们爷俩说要节制,少吃这个,少吃那个。这是我很久很久,朝思暮想,想要的人间烟火。守候这份宁静,看书,写字,哪儿也不去,我愿意!
清楚地记得,那年夏夜月半,西效外池塘边的田埂上,你细心地铺好地垫,我们席地并肩而坐。
无垠的天空,朗朗的月光,清晖如银。闪烁的星星,眨着调皮的眼睛。池塘静水、田野草地,偶尔传来的蝉鸣虫吟。仿佛天籁,为你我的低语,伴奏琴音。
水边温润的空气,泛着泥土青草的芳香,随清风滋养呼吸,轻拂身心。
你轻握我的手,附耳过来,回答我突然提出的,不着天不着地的问话:“如果在一起,将来事业有发展,你还愿意吗?”
你无丝毫迟疑的答到:“发展不发展,我都愿意”。
你不知道,就这句话,便是我最终决定嫁你的神咒。
我也没料到,这句话,竟成为你用一生的行动,来实践这个貌似神咒的承诺。
嫁你的日子,是次年春暖花开的红五月。刚过半夜,我被母亲轻声唤起。着装,洗毕,妆罢。
静坐闺房,拧开录音机,将平日你来玩耍时,最喜欢的轻音乐开启。
客厅里,接亲送亲的,已全都到齐。你沉着冷静,绕过娶媳妇必经的关口,面带微笑,站在我面前。
我怔住,一种对未来的惶惑感觉,突然袭来,内心骚动不安。
母亲送我出门时,房间里平日里欢快的音乐,突然变得沉闷和压抑。想她育我二十多年,养育之恩难报,我真想嚎啕大哭。
可那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只能将情绪控制着,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让它掉下来。
接亲车停稳时,灯光下,我看见,鲜红的玫瑰花瓣,从距家几米外的路上,一直铺到客厅大门。一对新人,在朋友们喷雾式的彩丝下淹没。
中午聚餐时,天空中有丝丝小雨洒下,下午又转睛。我不知道这场雨意味着什么,只知道4月初4这个日子,成为你我一生的印记。
婚后旅行,在北京长城的八达岭,故宫,颐和园等地。到处留下我们爱情的脚印。
当时陪同游玩的朋友,是在总后工作的he。
怀孕时,你专门托亲戚,从乡下为我纳双,于县城早已灭迹的棉布平底鞋。
亲自到乡镇的果园,挑选没打农药的苹果,梨,枣。跑到离县城十里外的铺子,选购上等原生态的槐花蜜。
儿子出世时,一家人笑你自屎不臭,说儿子拉的粪便,象鸡蛋黄。
儿子还小时,你的工作在乡镇,早出晚归。你回县城没几年,我的工作转成跑企业,跑乡镇。
多少个长相斯守的时光啊!夏夜,经常熟睡的我,被你拍打蚊子的掌声惊醒。冬夜里,怕冷的我,总拿你的肌肤作热坑头。
儿子刚读初中,我的工作变动,你成了命运的陀螺,每个周末,在两个城市旋转。
儿子读高中回到家乡,你又当爹又当娘。年终,家里,亲戚朋友处,所有的年货,全是你一手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