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想你
午后的太阳,远远地挂在天边,阳光灿烂,天空一片蔚蓝。窗外的大街小巷、楼宇亭台、花草树木,都沐浴在它的光辉里。初夏的夕阳很鲜明,明晃晃地从朝西开的窗户照进来,洒下了半屋子金黄,我手边的钢质水杯,和桌上胖乎乎的花瓶,都被镀上一圈金色的轮廓。看着明媚的午后,想到即将到来的长假,想到家乡和亲人,被工作压抑得有点郁闷的心情,渐渐地开朗了起来。
桌上的手机“叮”地响了一下,提示收到短信了,看见显示屏上你的名字时,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轻轻地抿了抿嘴唇,那是旁人无论如何觉察不到的,充满幸福和愉悦的微笑。记得我说今天要回乡时,你说你一定会叫天出太阳,心想你在我即将启程时发来的短信,多半和这事有关,前不久的那次远行,你也是在我启程前发来短信的。
“看老天对你多好,真的出太阳了,路上平安,到家后再复我。”果然不出所料,虽只短短的四句,我却已幸福得笑出声来,心里对你说:“天对我不好没关系,你对我好就行了。”看完短信,随手保存到收件箱里,向来把你的短信视为礼物,等到贮满收件箱并确定重要信息已抄录后,才部分删除,所以我的短信收件箱通常是满的。
汽车在拥挤的市区里转了半小时,终于到了高速公路出入口。入口岗亭里的发卡员笑意嫣然,重复着相同的手势示意车辆通过。节日的高速公路车流很繁忙,我紧握着方向盘,专注地看着前方,同时关注着左右和后面的情况,渐渐加大了油门。路的左边叫不出名字的树,和右边开满紫红色花朵的夹竹桃,一排排地扑面而来,又飞快地向我身后退去。
高头大马的吉普车,以110公里时速持续飞驰,一躲一闪地超越行进较慢的车辆,自我感觉甚是豪爽和洒脱自如。太阳快要西沉了,天边堆满了紫红色的云霞,一抹浓一抹淡的疏密相间,和隐约的群山及山顶清晰的曲线,一起构成了一幅绝美的风景画。
令人叹为观止的夕阳和彩霞,让我感觉心里是那么的安静。习惯在安静的时候就想你,想拨通你的电话,告诉你我眼前的景色是怎样的迷人;告诉你我在惊叹这自然之美时,想起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诗句;告诉你有辆货车开得很慢,却占着超车道死活不让我超过,我有点想拿可乐罐砸那垃圾司机的脑袋。又想,如果你坐在车上,一定会提醒我控制车速以确保安全;那么,我说什么呢?就说给汽车加油时错加了红牛,你听了可能会嗔怪我胡说八道,也可能会笑个不停。
一路飞驰,一路安静地想你。夜,终于拉严它的了帷幕,路上的车辆全亮起了灯。汽车从高速公路转入国道,再转入村道,终于拐进了村口的牌坊。我的双脚,又踏上了家乡厚实的土地,仰头看看明净的夜空,月亮很圆,星星却很少。
父亲总是在不停地奔波,启程前已知道他上午已出远门了,所以在跨进家门时我只扬声问候母亲。母亲比春节见面时苍老了一些,只是关于父亲和我们兄弟姐妹们的,以及家里的狗呀鸡呀鸭呀等的话题,并没因老了几个月而有所减少,那纯朴和慈祥的笑容也一如以往。
放下行囊,坐在母亲身边,安静地听她唠叨,一不小心又再想起你,想起我启程前你发的短信。于是,拨通你的电话,告诉你我一路平安,也一路想你;还告诉你在见不到你的今天,我的夜会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