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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论道(一)

2019-11-13 13:56 来源:散文网

    阳光从窗口洒将进来,为屋子里的冷冷清清中稍带来一些热情的味道。这是上午十点的时候。当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老天也给自己放了假。不仅翻云布雨的事情都搁置在了一边,连日光的变换都迟钝了起来。一早那轮红日就开始跃上天空执勤,这时分才磨蹭了短短的距离,窗口透进的暖色还拉着长长的影子,歪歪斜斜的靠在百页窗的下沿,静静地消磨时光。
  四周寂寥无声。天空下的晴朗似乎将世界都澄净了许多,往日的嘈杂也随风而去。空气如同一汪似乎清澈见底的水,一切都透彻得毫无杂质和干扰。这是怎样的氛围?我将身体从床上扔到沙发上,有些笨拙。“躯壳”两个字或许是乃时最好的形容,好像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却又无法捉摸那行踪。我不仅任何的念头也提不起来,即使四肢的控制也显得有些凝滞。我坐在……不,应该是漂浮在静止的空气中,有些灵魂出窍般省视自己。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血液在那些约束的管道里循环往复的运动着,义无反顾,一成不变。真的有些陌生感了。那些鲜活的元素似乎一夜之间从这个身躯上消失殆尽,连痕迹都不曾留下一点。却把和这个时间完美匹配的我放在这里。好像是一个风吹不动,水泼不进的石头;或是褪去了光泽,染不上色彩的那永恒的黑;抑或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一个幻觉?可是似乎都不像。顽石是主导这天地的,以定力换天地之气最后迸发出灵猴,而我不能。永恒的黑是脱离这天地的,兴衰变迁从来都无法左右本性的一致。这我也不能。而幻觉更是虚无缥缈。如果说老子那个大写的“無”字是他五千字的精华,那么精华中的精华其实连无字也没有。这不是我,不是这具躯壳,不是这具实实在在的超离了精神存在的物质合体。
  没有答案并没有让我慌张起来。这似乎与考试最后几分钟做不出题目的感觉完全不同。我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压迫,却发觉自己在膨胀。但是很快,我就把自己纠正过来。这不是膨胀,而是弥漫。霎那间,所有的未知随着这个词的转换都迎刃而解。
  那就是“随之而变”。这是个很有趣的事情。变色龙以变闻名,它们是感受到了变,而后身上的色彩就变化了。而人却有些不同。自古有“相机而动”之说,这和变色龙的变异曲同工。另外的时候变却是潜移默化的,当意识上感觉“变”的时候,其实“变”早已完成了。常常有人照镜子,而后大吃一惊道:“这是我吗?”真正是可笑又可悲的事情。可笑者,自问无答,徒增感叹而已;可悲者,不知多久已经不识自我了。其实每个人都会对那些可能的变化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所区别的是变化来临后如何的面对。随性者,不以物喜,不已己悲,潇洒于天地间;随心者,时变心境,多有揣度,不易释怀;随欲者,常有戚戚,难得欣然,总为不得所欲而烦恼。世上大多数人为随心者。心之所致,影响是巨大的。当然,这不是唯心,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可抗拒的感情。如我这般,上午一坐便是半个钟头,其实是接受了外界那变化,转而由心里发出共鸣,再转化为行为上的统一了。
  想通这一节,人也自然起来,随手把窗户打开,竟然吹进一阵凉风,身上一阵舒坦。庄子有云:夫列子御风而行,冷然善也。世人多有解释为列子之自由自在超然脱俗之态,殊不知这超然的形体必构筑于自然的心境之上。这便是随性者。楼下有人点烟,一缕升将起来,在阳光下煞是好看,被风一略,就清曼的散去。这瞬间的存与失如此自然。列子也是如此做到的吗?我毫不怀疑那腾云驾雾是属于神话的,同时我也毫不否认庄子的语言是真实的。那是他看透了本性,列子参透自然,随之而变的本性;一种可以预见“变”,又欣然于“变”的态度。此时,我已回过神来。刚才还拉长的阳光已经缩短了,如此变化的有房里的光影,还有不知什么时候顺着我胳膊爬上的一只小蚂蚁,也已经快攀上了我的指尖。我将手掌翻转过来,顷刻间指间向下,那耸立的五指山成了深深的海沟。蚂蚁打了个转,停了停,又折回去往此刻的最高点——手背爬将上来。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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