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女孩
风吹起的时候,有些凉意,也有一种想要找到寄托的感觉。
那一抹留海,应该还在风中飘着,直至心间。
我想把她定格,变成永恒,
尝试了很多次,
可惜,我做不到,我更不忍,
我想,白裙还是要飞舞的好看,
就像,女孩在风中的笑脸。
周末逛中山路时,总会有婚纱摄影店在做活动。《白雪公主》《纽约》《大城小爱》等等,新娘总是穿着白得发亮的婚纱,像个白雪公主,很是诱惑。起风的时候,从摇曳的裙角,我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一个让我看到上海梧桐飘落的姑娘。
夏日的夜晚,风在轻轻的吟唱。柳树下,有个小女生说:“我叫小雪”。带着轻颤的调,让人心怜。与她相识,是缘于我们对文学的爱好。
日子总在不知不觉中过着,和她渐渐熟悉了。课下、周末的时候,总喜欢和她一起谈谈心事,几乎每次都坐在她教室门前的木椅上。当垂柳开始摆动时,她就开始诉说着她过去的生活,过去的生命。于是,我看到了上海梧桐在秋风中开始飘落;看到了她骑着单车在深邃的小巷里穿梭;看到了一杯冒着热气的不加方糖的卡布奇诺……当她回忆着有关胃药和紫色水晶手链的故事时,我和柳条一样屏住了呼吸,生怕无意间影响到她的情绪。说完故事,她会轻轻地叹口气,紧接着就是一张甜甜的笑脸。有时候,我在想:哪一天,她会不会跟谁像跟我一样,也这么忧心而又浅甜地讲述关于我的什么事?
风又扬起来了。不经意,笑脸前那缕弯弯的留海深深地震撼了我。
每次做完头发,她都会很高兴地告诉我。我心里在想:哪天她会不会把留海剪掉?好多次我多想把那缕被风吹散了的留海抚顺。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照着我们,闲扯的时候就提到了别名,是手机别名。她让我看她在手机里给每个人起的名字,包括我。当时觉得这女孩挺有意思的,也觉得这种别名很有创意。于是,我也给我手机里的每个人起了个别名,什么冰岛渔夫、沉默羊羔等等,当然,也包括她。她问我给她起什么名了,我说让你猜。她说这个不好猜。到现在,她依然不知道我手机里她的别名——很遗憾,其实这个遗憾是针对我的,因为我忘记了她给我起的什么样别名。现在去问她,难于启齿。
我平时会看一些书,基本上都是自己买的。偶然的机会,她向我借书。说到借书的方式很惬意,让我想起高中的时候——那时我坐在班级后面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可以说是天时地利——扔垃圾方便,风景多多。同桌是宇宙,一个很花的小子,人倒不错。闲着无聊的时候,我便写了一张情书,往楼下班级窗口扔。有人会发问,扔给谁啊?我告诉你们,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采取任何行动之前,我们都要做好准备。我早就观察了,楼下窗户旁边是一个初二的女生。顺便提一下,情书署名写宇宙。结果我就不多说了,我们重在过程,好比比赛一样,重在参与。
现在说到她向我借书。那时男生住五楼,女生住六楼。五楼走廊的尽头有一陡坡的窗户,窗户外面是一个阳台。她们宿舍的窗户刚好对着五楼的阳台。于是,我站在楼下这个陡坡的窗户往上举,她站在六楼走廊尽头的窗户旁向下伸。这个输送道没有交通管制,没有发生过车祸,兢兢业业地服务着我们。从书本、糖果到毛毯,从平淡、新奇到惊喜……
每次还我书时,她都会用厚厚的白纸给书做好封面,然后在纸上画上淡淡的几笔,很清雅。所以每次我一买新书,就告诉她,好让她把书好好包装。
在文学社的时光很珍贵也很可惜。临近毕业,所有文学社成员到学校门口饭馆聚餐,算是新人对故人的饯行。心有醉意,大家都喝了很多。几个女生实在走不动了,就搀扶着走。
她也喝了很多,我搀着她回宿舍,我们走在前面。月有点冷,微风中,她的发梢偶尔拂过我的脸。突然,一阵轻啜声传来,我用手指去拂拭她的眼眶——湿的。
我懵了。我无法想象那张甜甜的笑脸也会划过泪珠,那颗天使般的心也会被忧愁所困扰。我冷冷地看着月光,我无法看透月亮的背后,我只好以沉默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