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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

2019-01-16 10:38 来源:散文网


  篇一:醉卧芳菲四月天
  曾记否?春日游,樱花满陌头,几缕春风佛细柳,一群桃李去郊游。杨柳岸,细雨潺潺春未暖;白沙堤,野鸭浮水泊扁舟。那风中撑舟的少年,还在等候。
  你住在蒹葭苍苍的沙洲,身着一裘素衣,终日站在那个静静的渡口,等待远方前来的兰舟将你带走,为这,你已在此等候千年,只是望眼欲穿,潺潺的流水竟这般冷漠,带得去候鸟的低鸣,带得去沙渚的细沙,竟带不走你的忧愁。
  你多想撑一把油纸伞,漫步在江南的某个雨巷。等待着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从你身边擦家而过,然后停下踟蹰的脚步,回眸看你,只为你那一低头的温柔。
  可知,那一朵无暇的流云,原是某个人珍藏在心底的一弯秋水。前世,站在潇湘馆岸遥望,只是那袅袅秋波横生,始终未有看到那梦里的伊人,为此,心中的一弯秋水,蒸发成一朵白云,漂泊在你经过的路旁。
  于是你我甘愿面对这滚滚红尘的千回百转,欢欣破碎,悲欢离合;甘愿清烛伴冷月,至死才方休地也要辗转轮回相遇。纵是昙花一现,纵是万水千山,纵是朝夕的邂逅,也要无怨无尤地相爱一场,为这,一千年的等候。
  (一)
  人海这么大,江湖这么老。可就是在茫茫的人海中,你我终能邂逅。若说是没奇缘,为何今生遇到你,在我生命最美的时刻;若说是有奇缘,为何你刚刚相遇又要离开?
  山长水阔,几万里的天空,白云朵朵。可是为何只一眼,便看到了你的云裳,你的妩媚,你的娇羞,你的无依。你是这般的娇喘,仿佛是风中的睡莲,经不起凉风的娇羞;又恰似春风中的柳絮,虽是千般柔情,万般妩媚,竟到了随风飘落的时候。
  花谢花飞花满天,漫天的桃花将陌上的少年迷恋,让他看得那么痴情,那么入神,那么的迷离。可是花开的时候,他已错过,等他来到的时刻,竟是那般的无奈,花落的很美,但是却很凄婉,因为这是她最后的温柔。“花开枝头堪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他感叹,红颜迟暮。
  冥冥中,似乎早已注定这是一段前生今生的缘分,可是又早已经把结果写在飘落的花瓣上。她知道,花开之时,君为生;花落之时,君方到。纵是不能相守一生,但她飘落的时候也那么肆意,那么无怨无尤。席慕容不也曾说过,与其在悬崖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清墨雅轩,早已经将那支傲雪独放的红梅点缀的如此璀璨,铺开宣纸下去,前世,今生,来世。不可挣脱。
  木槿花,朝生夕损,消失乃是宿命。红颜一笑,朝花待至夕拾,已经开始颓黄。终于知道,人比黄花瘦,其实,莫不过是红颜昭尽。最好的时节在守望里蹉跎过去,最爱的人却不能执手偕老。你我既然早已知晓,为何依旧难分难舍?
  芳菲靡靡,四月花开花亦落。
  (二)
  恍惚中,又进入梦境。
  你娇羞地低着头,在月光朦胧的夜晚。那样溶溶的夜色,是那么的让你迷恋。一丝晚风从脸庞拂过,带着几许凉意和温柔,你一缕青鬓在风中扬起,阵阵香味沁入心脾。
  记得那日花底相遇,我问你心中有何希冀?
  你向我轻声私语:“要你,要你,要你!”
  记得那晚月色旖旎,你问我心中有何秘密?
  我向你悄悄私语:“爱你,爱你,爱你!”
  但是今夕是何夕?你我不交一语。
  我不问你有何希冀,你也不问我有何秘密。
  因为彼此早已知晓,那是无法合拢的十字路口的相遇。万言千语都在不言之中,只是那浅浅的一吻,便已经知道彼此心底的那份不依不饶。
  只有阵阵的风声在耳边回响,亲爱的,你听到爱哭的声音了吗?在这个月色靡靡的夜晚,在这个芳草凄凄的四月,在这个相拥入眠的粉帐下。
  月儿弯弯,仿佛是流淌了几千年的湖泊。那一季的芳草又次迷漫了整个四月。恍惚间,天玄又地动,时光交错。一朵流云悄悄地飘上夜空,仿佛是寂寞沙洲上停下一只孤鸿。
  那青色的河水,在月光中闪烁着点点星光。仿佛一千年前的那个荡舟溯游的少年,逆流而上。风吹去,一阵花瓣飘落到水上,水清澈见底,印着点点桃红。空气中有着透明的气息在游离,似乎很暖很撩人,让人捉摸不透,那水光中的点点桃红印出的是天上的那多流云,还是水底的琥珀。无边风月亦真亦幻,让我们如何去相信下一刻的挥手别离。
  千年的白云散去,月光照在秦砖汉瓦上,月色中的长城宛如一条黑龙,出洞的一声龙吟,让百兽振恐,万籁俱静。那一声龙吟穿过森林,越过原野,一直延伸到山顶的幽洞中去了。所有的柔情羽化成一片扁舟,你我兰舟轻泛,听风吹苍岭,月划西厢。四下轻烟薄雾,碧波万顷,一时间仿佛潮水翻腾,涟漪荡漾。
  月光如水,你如月光。在这安静的夜晚,我们相依相偎,执手缠绵,说不尽的呢喃,诉不尽的幽怨,仿佛都在这一刻倾巢而出,让你我竟是那么的滔滔不绝,诉说着心中的秘密。
  那个初夏,我们邂逅,便已经注定今生都要纠缠。你坐在轩窗的红椅上,手执眉笔轻描淡写;我手执红梳子,为你梳理碧发,而后为你打在一抹红绳。云,好好不好看?好看!你轻声呢喃,像是三月里的晚风。
  然而,天妒眷侣。既是这般的柔情蜜意,却又不能长相厮守,一生偕老。
  你取出一瓶女儿红,我满饮一杯。你问:“何当共剪西窗烛?”
  我无语,不知此去经年,何时归来。
  你无语,空饮一夜月光。
  流云晚来空,弯月照梧桐。不应责备春风劲,又是一春芳草生。芳草生,生心底,相思清泪来灌溉,年年春来又重生!
  那场相遇,莫不是前生五百次的回眸,那晚月色,莫不是前世五百次的同船共度,为何你们从此天海两分?
  当夜色又次迷离,相思再次涌上心底,我轻声问风儿,两地分别里,相思几许?
  你轻轻地说,依稀当时明月在。
  (三)
  忽然间,你又乘风而来,安慰我寂寞千年的思绪。
  你说,青春易逝,朱颜不再。
  我说,但得今夜月如水,一曲玉树锁清秋。
  但愿红烛梦里,倚楼共醉。匆匆韶华秋已近,不求来世,但求今生。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明朝酒已尽。
  既然命中注定要你我在茫茫人海中萍水相逢,然后又要物我两分,那么就挽住今夜的明月,共此金樽酣畅饮。
  辗转千百次的回眸,纵使再也无缘相见,我也无怨无尤,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梦外,无酒亦无声。几缕春风佛窗过,只有空枕对月冷长吟。红尘中的掩泪长叹,今夕是何年?且去寻找那杯女儿红吧,唯有梦中才能和你相依相许,此生不分。酒已取出,且醉且饮,你还在那江南的渡口等待吗?
  携手处,为谁零落为谁开?
  依稀当时明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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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篇二:你,亦是人间的四月天
  目送沿海的日落,紧抱一个醉生梦死的枕头,游不出回忆又学不会放手,怎么走?
  ——题记一
  许久不曾落笔,似已忘记将向何处寻;此心诉卿何时起?只道经年过后花开又谢。路过尘世的烟阖,遗忘太多曾经不舍;梦里常念此生缘,奈何三生石上却无你我之名;过客终难寻,何处有情泪湿襟;人间有梦飘渺,难为生死契阔;青衫入梦执素手,惊醒方知情难觉!
  ——题记二
  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忧郁,于是漫漫学会了隐匿;怕再被这世俗的纷扰刺伤,所以渐渐学会了伪装;然而生活又不是一个人在演绎,所以逢人便要做戏;这就需要我们不断的更换道具,才能将自己展现的更加美丽;频繁的演戏,以至于让我们忘却了原来的自己;之后,才发现自己从中学会的只不过是这许多的演技,充其量不过是个戏子,而戏子入画,一生天涯!
  都说文如其人、其性、其心,然而我却发现自己的文章与我的性格是那么的格格不入。题材来源于生活,情感来源于作者本身。要想创作一篇好的、能赢得读者喜爱的文章的话,就要将自己长期强行放到某种环境中,或者强行摆到某种心情中,去体验这种心境,去激发创作的灵感。(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喜欢诗、词、曲,因为这些都是最美的文体。曾经我们以为忘记的东西,通过短短的几个文字又重新浮现在眼前,曾经的喜怒哀乐此时变得百感交集。原来,我们从来都未曾忘记,只是那根被我们强行压制住的弦此时又被轻轻撩动。原来,记忆就是一张挂满风铃的卷帘,无论多么细微的动静,都藏匿不了那一丝一毫的忧郁,奈何无论自己多么用力,都抚平不了这琳琅满目的回忆!
  想用一根火柴去烧一座蜃楼,然后借一场大雨让自己逃走。很多时候,发现自己会莫名的词穷,再多的诗、词、曲,再好的文采,都不能准确的描绘一种情感。有一种心情,不是记忆,它如临窗的心境,飘渺潮湿;说出来,是一段一段的沧桑;落眉间,是一曲一曲的思念!原来,很多心情只能自己慢慢体会,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烦乱的时候,总是会把很多事情寄托于音乐当中,寄托于文章当中。很想自己著一片《离骚》,谱一曲《枉凝眉》,即使在多年之后,依然可以:弦虽断,曲犹扬!
  看雁过,秋风凉,我走过青石的长巷,街角的石板上,写满淡淡的忧伤!忧伤,就是一只封了口、堵了耳的蝙蝠,它只能在心房中无数次的碰壁;而这无数次的血泪,烫伤的又会是谁的身体?连它自己都不知道,需要多久,它才能飞出这篇囹圄;然而如果没有了这番动静,心房该会是多么的空寂?此时,我们又该如何找寻曾经动过的痕迹?
  今夜,是个宁静的夜,也注定是个不眠夜。想了很久的文章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此时,真的感到自己的孤立、无助。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但凡尘事,从来都是七分天定,三分人决。诸多的不确定因素在左右着我们看似合理的确定,在这三分人决中,在条条框框的束缚里,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描绘更多、更长的轨迹,去寻求那仅存的一点确定性,这就是我们能做的最大努力。
  谁将烟焚散,散了纵横的牵绊;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很痛恨自己的这种性格,拿得起,放不下,对细节过于要求,总想去追求完美。可是,人心只有一拳,不能将它想的太大,盛的下是非,就盛不下正事;很多人每天忙忙碌碌,一事无成,那是因为对细枝末节的琐碎关注的太多;米可果腹,沙可盖屋,但二者掺杂到一起,价值全无;做人纯粹点,做事才能痛快点。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呢?很多道理我们都懂,只是,更多的时候,我们需要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些话,以验证它的正确性和真理性!
  许多事情是需要我们自己去亲身经历的。不到园林,怎知出色如许?一步迈进,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自己经历了,痛过了,才会有刻骨铭心的记忆,才会有区与常人的独到见底,才会有与众不同的成熟稳重。袅晴丝飞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得彩云偏!这如诗如画的场面,这如痴如醉的意境,只能是在古人的引导下慢慢去找寻,去体会。咏古人之离别,哀今人之情伤!
  我问佛:为何不给所有女子闭月羞花的容颜?佛说:那只是昙花一现,用来蒙蔽世人的眼!我问佛:时间为何又那么多的遗憾?佛说:这是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我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佛说:每颗心生来都是孤单而残缺的!我问佛:如何遇到了可以爱的人,而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佛说: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我问佛:如何才能如你般睿智?佛说: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我问佛:为什么总在我悲伤的时候下雪?佛说:冬天就要过去,留点记忆!我问佛:为什么每次下雪都是我不在意的夜晚?佛说:不经意的时候人们总是会错过很多真正的美丽!我问佛:那过几天还会下雪吗?佛说:不要只盯着这个季节,错过了今冬!
  人世间充满了遗憾,充满了背叛,仿佛在这时间能背叛的,也就只有各种各样的情感了。
  阿难为一女子,甘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雨,所求仅是此女子能从桥上走过。这样的爱情脍炙人口,令人感动!然而你真的愿意如此吗?我们终究平凡,只期盼拥有平凡人所殷羡的幸福。所以,即使阿难动了凡心,也可以在其中为自己涅槃。膜拜阿难,此生只为一女子,付出自己的灵魂,放下千年修行,超脱媚世之俗,佛心化倾心!或许这就是迷乱红尘最后最后一缕幸福!
  我曾有太多眷顾,有太多得不到、已失去。然而诸般牵挂在弹指流沙间化为百般虚妄,蓦然回首才觉释怀方能随缘!千年前那朵花开时,我没能明白禅机何在;千年前那朵花开时,我心中掠过谁的容颜?爱在禅外,爱亦在禅中!陆竹愿意晨昏为细雨诵经念佛,只盼细雨了悟如断。可是,正如细雨所说:能断的了吗?既然要断,当初又为何苦苦纠缠?了悟如佛,四大皆空却为爱情一语成,不能了,不能悟,不能舍,不能弃,参不透,舍不得!为一女子,佛且甘堕红尘,凡间又有几人可以全身而退?天蝎终身苦于无妄的执着,而不能舍弃了他们一生的悲哀!独当千古错,冷漠自逍遥。即使有着蝎子一样冰冷的心,即使从不曾让自己慈悲,即使不可能为一女子而弃江湖之远,可还是无法逃离这一场梦魇般的魔障!
  石桥上走过无数女子,可所等之人终究没能再出现,这一段誓言是否有些许心酸?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做相思。仓央嘉措一语点化多少痴情人?可又有谁懂得这一见当中的无可奈何?于千万人当中遇见所等之人,可她只是经过,擦肩过后千年的等待被瞬间定格,原来,故事在许久以前早已被改写,千年等候到的却已不是当初那一起木石前盟之人!玉树临风一少年又如何?人非昨,物成各,如何了悟?又如何能断?世家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一语话尽凄凉。风月情浓,红尘中总有几多情种为一女子负尽天下人,梦散高堂,云散湘江,或许那女子已入他人堂。然而那一段关于爱情的谎言似乎已与主角无关,我们怀念并铭记的是痴狂了千年的等待!
  谨以此文,献给大学的一位同学:
  你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
  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
  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鲜妍
  百花的冠冕你戴着,
  你是天真,是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花后那片鹅黄,你像;
  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
  柔嫩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的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亦是人间的四月天!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我们都忘了谁先看到第一朵花开,忘了第一滴雨先落在谁的肩膀,忘记了最后一声问候之后眼角的泪滴。这是一个感人的季节,我们都会忘了这个迷茫的年代里迷茫的自己,好好生活,因为生命真的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篇三:四月天的雪
  夜晚的雪下在四月天,冰冷的碎片击打在窗沿,没有声息却让人心寒。空空的房里一个人坐在床边,渐渐的泪水染遍了眼帘,听着无数人在笑谈,却没有一点快乐是真心的张扬,每一个眼神都在彼比的脸上游荡,似乎在找对方下一时间里的表情,然后再把那虚假的关心送给对方的脸上。
  四月天的夜晚是雪下,20度的房间里冷的让人心不安,把耳边的音乐放到最大声,让它就这样把心掏空,渐渐的有雾层迷着眼睛,看着空白的电脑桌面,却找不到一点安慰的神情,灰色的头像一动也不动,笔下的字不再有生命,寻遍所有记忆都不看到真实来安慰自己,一切都与物质有关,就这样物质没了,情也谈了。
  雪下在四月天的夜晚,刚刚有些暖意的白天,就这样无不留情的消失在这瞬间,皑皑的凄寒将心又冻结在深渊。空洞洞的夜晚似乎在说一切只不过是瞬间,不要去挽留也不要去伤感,那些被眼睛所染的片段都只是时间的欺骗,无论你想把多少回忆温暖,也抵不过这寒雪片片。紧紧的拉着身上的单衣,直到手指的僵持。
  下雪的夜晚是四月天,在身披单衣手持烟蒂灯光下的等候,被此时的寒风把温暖、笑容从脸庞上吹去所有,只有冰凉的脸上放在冰凉的手。四月天在曾经是那么的性感,萌芽偷偷在枝头上扬首,葱绿的草嵘渐渐盖过鞋沿,衣单的情侣拥抱在最接近月近的夜晚。而今年的四月却只有孤单的心寒。
  四月天的雪下是夜晚,就像阳光中的笑脸的幕后总是在泪光的夜晚,不知道是天在拒绝春天的温暖,还是少了情的人间不停的感叹,寒寒的呼吸诉尽了那悲伤的心怜。关上那扇寂寞的窗,一个人倚在床上,不想、不思、不笑、不语、不伤,还有什么在心头荡漾。
  
  篇四:听,四月天
  前一秒,我还在聆听你与四月天的际遇。后一秒,我便成了你。
  昨夜,我聆听的心,偷偷在旅行。三月寄来的樱花伴着泥土散落了一地的清香,沉醉雨后的彩虹,拥着蓝天,与阳光执手,洁净了四月的湖。我踏进四月的门槛,一片往昔的春光划过心痕,那些年的四月的时光里,有我们如诗的生活。
  明月穿过杨柳,自远山上来,河水涨了起来,潺潺地流着。柳枝在低垂着,耐心的摇摆着,给这夜色上了层神秘的色彩。路上已断了行人。河水的灵光中,闪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略过远山,跨过山涧,走过荆棘,抱着不懂事的我,在黎明的曙光来临前,将我送到了外婆的家。月儿还未消散,父亲便又离了去。我喊着,闹着,含着模糊的泪水与他告了别。我当时已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离开家,后来,从大人们的玩笑中得知,那是为了逃计划生育,从那开始我也被接受逃亡的生活。
  离开家的痛苦,是逐秒逐分的紧。没有母亲那温柔华润的手来抚摸我的小脸了,没有了午后与母亲相依的惬意了,没有了父亲那双大大的手,来给我撑伞了。那时的表现则是餐餐难咽,后来姥姥着急了,她放下了手头的活,试图着给我家的温暖。偶尔,她会用她那双经过岁月打磨的双手推起我,在原地打转。整个我,像在空中飞翔一样,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四月的黄昏,总是慵懒却又不失生机。她总带我坐在门槛边,她缝着布鞋,我看着夕阳。空气安静的像花儿散发出芳香的气息,我能听见我们的呼吸,能听见她的针穿过梆子时磨出的声响,就像是一曲谱不完的乐谱。静静地,我喜欢上了这儿的夕阳。
  当我还未摆脱离家的伤感的时候,大概我就开始逃亡了吧。四月的春风,暖暖的,阳光微笑着,四叶草摆弄着身姿,野兰花摇曳生姿着,一场春雨过后,天地越发的清新明亮。农民们也争相的忙活起来。而我,被恐吓说太阳下山之前,不能回家。姥姥心疼我,便陪着我一起看日出日落。她耕作时,我便听话的在一旁逮蚂蚁,追蟋蟀,逮蚂蚱,将它们放在一个瓶子里,看它们互相打斗着。她累了,就会跑过来,看我的收获,边喝水边给我讲鬼故事。回想起来,我知道的鬼故事,大都是从她那听来的。她讲了很多,但她从来不会触及我幼小的心灵,每一个故事,她都不舍得讲的悲情,每一个故事,都会有一个快乐的结局。她对于生活的乐观,也着实对我后来的文风有所影响的。我那时便以为,每一件事情都是美好的。纵使是逃亡,我也能感受到它带给我的不一样的经历,并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能够拥有的。我还能预测到它带给我的将来的财富,对人生的态度。
  逃亡过后的宁静,滑过四月的青葱,漫过了我的心头。姥姥家有头老牛,姥姥与它感情特别深厚。除了我,姥姥最爱照顾的就是它了。四月的时候,花草树木已经谱写了春天的欣欣向荣。东边还是鱼肚白的时候,姥姥便牵着它去饮水了。那时候姥姥总是会带上我,或许是因为妒忌,我不愿姥姥只属于老牛,便每日让姥姥带着我。,她牵着我走在前面,老牛便一边吃草,一边走着。走到很窄的田埂的时候,她就抱起我让我坐在老牛背上,起先还很害怕会被老牛甩下来,后来姥姥说,老牛通人性,它很善良。确实,老牛很小心地慢慢地走着,好像是给足了姥姥的面子。后来,我也喜欢上了老牛。经常和姥姥一起给它洗澡,给它铺草。在某一个四月的黄昏,一位老人牵着一头老牛,背上坐着一个吹牧笛的小女孩,画面穿过云层,雾霭,山川河流,直射到我的心上来,如亲吻,如爱抚,我沉默着,久久地不动心弦,我想这就是许多年后我该感动的一幕吧。
  其实,我已经死过了。在我心中,数年来潜在着一种不能言说的无谓。十三岁的光景,我便告知要结束一种逃亡的生活,重新回到我曾经难以割舍的老家。那年,母亲要跟着父亲去外地挣钱,便恳求姥姥过来照顾我,姥姥倒也爽快,只不过要把老牛带过来,母亲便欣然同意了。从姥姥家到我家,徒步过来得一天的时间,姥姥定是黎明之前就出发了。我便不顾反对,从早上跑到山岗上等,张望着,盼望着,直到黄昏,姥姥牵着老牛出现的那一刻,我惊呼的止不住眼泪,姥姥说我孩子气,我便笑了,老牛也笑了。那日,一切像往常一样,四月清晨的空气很沉闷,姥姥牵着老牛去后山了,我便起床去池塘洗衣了。或许是应了算命婆婆的话,又或许是我睡意未泯,我一脚采空了石板,整个身体呈弧形仰倒水中央了——溺水了。我挣扎了许久,后来就无知觉了。好像很久很久了,我朦胧中听见一个声音,几乎要把嗓子喊破的,带着悲痛的自责的声音,让我顿时有了一种非醒不可的感觉,那个熟悉的人的泪已经泛滥了吧,我睁开眼,姥姥那个饱经风霜的面庞填满了我所有的视线。她握住我的手,她的身体分明在颤抖。我喊了一声姥姥,她便搂着我,久久没有放手。那天的下午,阳光很烈,四月午后的空气却那么清新,给人一种想重生的感觉。谁,给了我希望,在生命的最后?
  自此以后,母亲便不敢离开我了,姥姥自然也就退出了我的生活。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少了,我的生活圈子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我独自扮演着所有的角色,承受着所有的喜怒哀乐。又是四月的光景,我的四周却不如当初那么明净,我的湖心听不清那样真切的笑语了,我的四月天,再没有了在黄昏的底下,老牛的旁边,我偎依在她的怀里。
  清晨的露珠还闪烁着光芒的时候,我一个人归来,用她给的四月的情怀,认真的聆听着这四月的物语。
  
  篇五:淡淡水乡四月天
  雨是江南的衣,江南是雨的故乡。江南的雨是诗人的泪,诗人的雨是江南最美的容颜
  早年读书,最喜欢的诗句,是林徽因的那首《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芳菲四月,是春天中的盛季。这首诗意境优美,内容纯净,情感炽热,清新自然,表达出深邃久远的灵思。把她借喻四月的江南是最美不过的。
  此时,游走江南,欣赏水乡风光,体味泽国风情,享受碧水青天、画船雨眠的快活,正当时也。四月里的江南,暖风吹皱池塘的春水,涟漪轻荡,好似吴娃的深眸。斜风细雨里,烟雾迷蒙,杨柳笼堤,燕子绕水,牧童横笛。青山浓荫处,杂花生树,溪流如吟。若是走近那宽广的江河湖泊,看锦帆点点,听渔舟唱晚,也是别有情趣。江南四月的美丽,正是因了春水的动感、春水的宁静,春水的照影。四月里的江南,因水而灵动、因水而飘逸、因水而神韵飞扬。
  居江南,游江南,我的体会是,若要真的领受江南风情,你最好到那些远离大都市的古镇去,最好是深入到那些傍水生活的水巷人家。
  在小镇上慢慢的走着,被雨淋湿的青石地上泛着青黪黪的光,粼粼的波光被吱哑曳过的撸桨搅碎,石桥上的人们络绎往来为了手中的活计,街道上飘着炊烟。“翩翩贾客船,千金呈百货,硅步塞齐肩”大概就是眼前看到的景象吧。我忽然有了种浪漫的感动,是的,浪漫这个词用在这儿是最合适的。你很难想象在繁华绮丽的沪杭线上,还会保存这样一个民风淳朴的古镇,依旧是一拱如月的石桥,依旧是浆声四起的流水,依旧是青瓦灰墙的人家,西塘宛若一支支幽幽的洞箫:深沉、幽雅、意境悠远。没有杭州开阔恢弘的湖光山色,也没有苏州玲珑精致的厅台楼榭,但你走进它,就会走进一种清空的启悟之中,让人流连忘返。
  江南的风韵尽在那小桥流水间,在那粉墙黛瓦夹河而居的水巷,在那水迹斑斑的石驳岸,在那走起路来笃笃作响的石板街,在那桨声灯影里荡漾着的乌篷船,在那探下身子斜插进水面的岸柳,在那一身蓝色蜡染印花布的船娘,还有那从水阁中探出头来,惊鸿一瞥的翠袖红颜。
  如果你有足够的时间,最好能住进水巷里古老的旧宅,领略一番旧时大户人家的生活,翻翻线装的古旧县志,尝尝水乡人家的日常菜点,喝喝滋养心肺的阿婆茶,静下心来,听听古老座钟的滴滴答答。晚间就睡在那古旧的雕花大床上,听它夜深人静时吱吱呀呀的气息。如果你有兴致,可以挑开水阁的花窗,看明媚的月儿把盈盈清辉洒在窗下的水中,又在欸乃桨声里,被冲成了一片碎银。
  此刻,住在一户临水人家,静静地听着窗外河埠头上,那清晰的捣衣声。忽然间就想起了南唐后主李煜的那首《捣练子》:“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拢。”生活在这样的清幽处,满目清风明月,满耳水声桨声捣衣声,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江南是梦里水乡,江南是人文天府。小河弯弯,轻舟一梦。如果你是手不释卷的读书人,好发思古之幽情,那江南的古镇水巷,会给你唐宋旧梦,唤回你对流逝岁月的眷念。如果你是孤独的游子,一个人肩负着生活的艰辛,那江南的古镇水巷,会让你听到母亲深情的呼唤,让你孤寂的心,重启感动之门。如果你是在商场上搏击的商人,那江南的古镇水巷,会给你一杯清茶,让你静下心来,重新思考人生的终极追索,不再心浮气躁。江南的古镇水巷,在每个人眼里,都有不同的风景,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感动。
  水乡不单单只是马头墙高耸的民居,还有各种式样的小桥,飘逸的桥廊,沉稳的水阁,有商店、杂货铺,还有酒肆茶楼,和深入水面的河埠头。四月里,河岸上、石栏处正有一株连一株的樱花绽放,它们也是外来的客人。浅红、粉白的桃花是江南的土著,她们开的正艳,灿若云霞。微风吹来,桃花、樱花落英缤纷,飘向河中,形成江南独特的桃花水。江南水乡,古桥、碧水、白墙、灰瓦,有了这花的颜色,才有了一抹亮色,才有了勃勃生机,才有了人家的气息。
  江南的古镇大多是“依河设市,夹岸为街”。青石板经年为雨水滋润、被水汽滋养,被水乡人的光脚踹摩,透出圆润细滑,凹凸处留下脚印车辙。濒水曲折的石板路,一侧水波荡漾,一面雕窗白墙,走在街上,宛若敲打木鱼,笃笃作响。
  河埠头由青条石铺成台阶,一级级下到与河面平行。那里是江南女子共享的空间,也是她们聚集的场所,洗菜、淘米、洗衣、净物、洗澡都在这里;逢年过节、迎来送往,这里就是她们的礼宾台。不论是小家碧玉、还是大家闺秀,河埠头上都有她们的足迹,都有她们的倩影。刘海罩住了眉眼,河水溅湿了衣衫。不时响起的笑声,如同铜铃般脆响,振起水面阵阵涟漪。想起大都市里洗衣,洗衣机呜呜的嚎叫,该是多么的乏味与俗气。
  走过青石街,看过河埠头,是一定要去乘乌篷船的,只有在水里,你才能领略水巷的风情。一身蜡染衫裤的船娘,慢慢摇着撸,小船儿荡悠在水弄堂的河面上,不时穿过一座座小桥,时而贴近石驳岸,靠近石栏板。有些石驳岸的条石上,雕琢有“船鼻子”,细细看去,船鼻子上面往往雕刻有花草、如意等吉祥图案。从水中看近水民居,有在岸上感受不到的独特风景。最妙的是那江南老屋,屋顶长长地挑出,它晴天遮阳,阴天挡雨。一家家的长屋檐,随街巷伸展,形成江南水巷特有的檐廊。还有跨街的骑廊、骑楼,把街道的一段,纳入楼下和廊棚。水巷面水的人家,还在小楼上建有水阁,就像城里人家的阳台。水阁往往向河中伸出一米左右,遮阳通风,于水景自然交融。唐朝诗人白居易曾经有诗赞曰:“扬州驿里梦苏州,梦里花桥水阁头。”
  在船上举目四望,就会发现从粉墙黛瓦间,飘然垂下的水码头。码头上有候船的行人,也有洗衣的姑娘、媳妇。忽然,头顶上传来呼唤声,你抬头看时,水阁上,正有一位老者,逗弄着竹笼里的鸟雀;两楼上一位红衣少女,正举起晾晒衣服的竹竿,串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小船转过一个弯道,恰是骑楼上的茶馆,有人临窗品茶聊天;河面上忽然传来琵琶和三弦悠扬的旋律。有时,你会在临河的水边戏台,看到精彩的锡剧、越剧或者沪剧……吴侬软语,表演的剧目大多是“梁祝”、“白娘子”、“崔莺莺”、“杜十娘”……
  西塘是典型的江南水乡,桥多、弄多、廊棚多。其实西塘不大,不用多久就能从小镇的一头走到另一头。相传春秋时伍子胥为修水利所凿伍子塘之水直抵境内市河,故西塘也有“胥塘”之称。唐宋时这里有大姓人家建宅居住,聚成村庄,至元明已是颇具规模的市镇了。岁月流逝,百年千年,西塘穿越历朝历代的时光,而今犹如一方古玉,更显得剔透玲珑、空灵隽永。
  河埠如琴,河廊如箫。为了避雨遮风挡太阳,河边的人家将门前那条小小的石板路上也盖上了棚顶,一根根圆木柱支撑着向河边倾斜的屋顶,倘若有雨,雨水便顺着倾斜的屋顶落到河里,俗称“一落水”长长的廊棚沿着长长的河岸蜿蜒向前,成了西塘一道道独特的风景,正是“雨天不湿鞋,照样走人家”!“清虹桥影出,秋雁撸声来。”河水将市镇分割成碎片,桥又将碎片连缀起来。小小的古镇竟有一百多座桥,每一座桥就是一本古老的书。一座座古桥造型精美,体态轻盈,大多为明清时期的建筑,拱型者如彩虹飞架,平卧者如长笛横吹,从此岸到彼岸,人行于桥上,会生出无数美丽的遐想,真道是“绿意红情,春风夜月;小桥流水,琴韵书声”。在众多桥里,环秀桥是一首优雅的古诗,半圆的桥孔与水中的倒影合二为一,合成一个碧玉圆环,“船从碧玉环中过,人步彩虹带上行。”站在环秀桥头,望着水中的倒影,想溶入这般诗情画意中。命运的轮回之间,或许我曾是唐时的一棵柳,屹立在桥畔;或许是宋时的一尾鱼,游弋在伍子塘的清波中;或许曾是元是一名浪迹天涯的艺人,说唱着小镇的故事;我或许曾是明时一缕穿过长长弄堂的风,轻掠过廊棚檐下雨燕的翅端;或许曾是清时河中摇橹的船夫,轻舟如梭,每日在长长的河道中奔波……亦或我就是古镇梦中不归的游子;亦或古镇就是我梦中的水乡……要不然,这水乡古镇何以将我深深吸引?要不然,何以踏上这小镇的土地,我的心就有一种如归的亲近?薄暮初降,小镇,静静的,仿佛成了一幅黑白水墨画,白灰的水、灰白的墙、浅黑的树、深黑的瓦,浓浓淡淡深深浅浅远远近近,变化无穷,晨岚晓雾,夜风星月,莫不入曲,曲曲动人心弦,我是醒是醉还是梦?如若是梦,那就永不要有醒来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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