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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奶奶

2019-01-18 10:39 来源:散文网


  篇一:怀念奶奶
  再过一个月,奶奶去世已经整整二十五年了,但有许多事却仍然清晰犹如昨天,这恐怕是因为奶奶的晚年正是我的童稚时期,正因为有奶奶,才是我的饥饿苦难的童年有了些许亮色,正因为这些回忆是那么苦涩,所以才时时难以忘怀。
  关于奶奶的身世,我知道的甚少,只记得奶奶是裹着小脚的,我便以为奶奶是富家小姐屈尊下嫁到我们李家的。因为我想,只有衣食无忧的人家才有条件给女孩裹脚,用一间四面都是高墙的小房子,把将要长大成人的姑娘藏匿起来,再选个好人家嫁出去,获得一份丰厚的嫁妆。贫苦人家是没有条件这么大方和奢侈的。几十年后,我们李姓的长辈大多故世,我只有向学问不多的母亲请教。母亲的一番话,彻底否定了我原先想当然的假设。母亲说穷人家的女孩子也要被逼着裹脚的,不然的话是找不到好人家的。找不到好人家,没有像样的聘礼,那岂不更是吃了大亏,因为女儿本是赔钱的货。母亲给我现身说法,说我外家世代是穷人,但小时候就被外婆逼迫裹了脚,痛得整天坐在门墩上哭,还要被逼着每天挎个挎篮满山架岭寻猪草。幸好全国妇女解放运动开始,我外公训了外婆一顿,母亲才得以幸免。母亲说,我奶奶娘家是甘溪冷水河(冷水河那个地方我小时候去过,从老家大岭柏木垭过去不远就是,是父亲带我去的),十三岁时坐着小竹椅,被二个人抬到马蹄沟李家作童养媳的。我现在才终于明白了,奶奶为什么会从冷水河“嫁”到马蹄沟李家这个叫寨沟的小地方来。奶奶多次告诉母亲,她小时候在我们李家受尽了折磨,我太婆竟然让我奶奶像狗一样,晚上睡在小手磨下面,我的大奶奶也经常在公婆面前搬弄是非,我奶奶一挨打,她就高兴得手舞足蹈。人说三十年媳妇熬成婆,我不知道奶奶是怎样从十三岁熬到七十多岁,还转过一次房,养活大了四男四女八个后人。大婆什么样儿我根本没见过,我太婆不用说是熬不过我奶奶的,从这一点上说,奶奶是个胜利者。我的奶奶是个聪明人,我不知道母亲是否明白奶奶的言外之意。看来,普通的农家生活是不需要多少学问和高深知识的。
  我六七岁的时候,奶奶已近古稀之年,父母整天在生产队里劳动,整个家务活全是奶奶一人承担。奶奶就是用那双被折磨成残疾的畸形小脚,整日里不停的扭来扭去,为全家人洗衣、做饭、喂猪,操持家务,带我们一邦小屁屁孩那只是算作捎带。穷人的孩子风吹雨打天照应,雨里爬泥里滚和尿泥吃土巴,得了病找单方,比如感冒发烧,就满土墙上找有罩网的蜘蛛,掐了头泡水喝,找不到蜘蛛就到山上挖一把柴胡或拉一把连翘,若是脾胃受寒肚子痛,就挖一块灶心土,冲了泡水喝,只有如此这般。若是病得厉害治不好,那就小命玩完,挖个坑埋了便了。那时候只管干活,只要每天出工就行,没人管女人的肚子该不该生孩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穷得什么都没有,就是孩子多。能够从那个年代里活过来就是命大的。我身上有两处印痕就是那个时代留给我记忆深处的财富。
  冬春晴朗的日子里,奶奶还要带着院里大点的孩子到很远的荒坡野地去寻野菜。那掰过包谷的火烧地里,有毛菇菇、苦菊、小蒜,还有在冬日的阳光里,开着可爱的小黄花的蒲公英。若是运气好,还可以在被寒风吹光了叶子的包谷杆上,找到一二个鸟蛋样的小包谷棒儿,宝贝似的拿回家,晚上在火炉里用土罐熬上几个小时,等到熬开了花,再放点盐末,那滋味绝对胜过现在在什么山庄、酒家吃大宴。
  跟奶奶在一起久了,就觉得奶奶走路和一般人不一样,主要是用脚跟着地,走起来一扭一摆很不稳当,还要借用两臂保持平衡,好像很夸张很做作,总像是在台上演戏似的,让人觉得好笑。不像我们风风火火的,一动身就跑出去好远,每次上坡奶奶总是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拄着拐杖,一边走一边喊,让我们小心,让我们等她,我们总是笑着跳着,让奶奶跑快点来追我们。奶奶为了让我们和她一起走,就得经常不断地讲淡话、说谜语哄着我们。什么狼外婆要吃门墩门锁门要点;什么富家小姐嫁了个穷汉,老丈人嫌贫爱富;什么财主的傻儿子拿钱学说话等等。还说许多谜语让我们猜,什么“阳山下来个哼啊哼,披个蓑衣捞个称”,什么“白手巾包黑豆,上阳坡撒一路”,什么“高山下来个黑狗子,天天早起在火炉烤肚子……”
  奶奶穿得鞋和我们小孩的鞋大小差不多,只是头里尖尖的,上面还绣着花。腿脚长年扎着二三寸宽的裹脚布。我们不知道奶奶为什么老是把脚裹着不许我们看,我们也从来没见过奶奶的脚是什么样儿,奶奶更是连问都不许我们问,童年的心里对奶奶那双神秘的脚充满了好奇。只要奶奶一动鞋,我们就跑过去爬到奶奶跟前,看奶奶是否要脱脚,但奶奶每次见我们一来,就把脚往我们脸上、鼻子上蹭,笑着骂我们,要我们闻、要我们尝,我们只好大笑着跑开。要看奶奶的脚到底是什么样子,成了我们饥饿乏味的童年生活里最大的盼望。
  三月里的一天中午,三大的女儿年月喘吁吁地跑来,神秘兮兮地附在我耳边说:“大哥,刚才我看见婆把一盆水端到堂屋楼上去了,婆怕是要在楼上躲着我们偷着洗脚呢。”我们几个一听到这个消息,个个眼中放出异样的光彩,就像突然发现了寻找了许久的宝藏一样兴奋不已。立马悄悄地向堂屋靠近,走进堂屋,个个把食指竖放在嘴边,作出禁止出声的动作,猫作腰轻手轻脚地来到楼梯边上,大家都噘嘴让我先上,我是老大就当仁不让要先睹为快了。我在上梯子的时候,明显地听到了自己那咚咚狂跳的心音。四十多年前的一幕清晰如昨:天哪!一点不错,奶奶确实躲在楼上偷着洗脚。我看到的是怎样的两个脚啊!是两截短而粗的莲藕,不,形状虽像却没有莲藕的细腻光洁;更像是两个快要腐烂的白萝卜,白苍苍的没有活气;头尖尾大,又极似用旧了的梨铧,反正是没有一点血色。裹脚布零乱地扔在楼板上,奶奶正低着头,全神贯注地洗她那一双从不让我们看的小脚。奶奶弯着腰,一缕光柱从石板房缝隙里斜射进来,明晃晃地照着奶奶满头的白发,落在脚盆前面的楼板上,万千的尘埃全都在那缕光柱里跳舞,时间好像就在此刻凝固了,这个特写镜头就这样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了。因为只有一架楼梯,后面的人肯定看不到,我正在出神,不知后面那个弟妹喊了一声:“哥,让我也看一下,”这一声惊得正在洗脚的奶奶浑身猛得一震,踩翻了脚盆,奶奶气得浑身乱颤,也顾不上裹脚穿鞋,一下子从板凳上坐起来,端起还没有倒完的洗脚水,向我们使劲泼过来,我们上面的几个来不及一步步地下,惊得滚下楼梯,跌得鼻青脸肿屁滚尿流,爬起来,顾不上痛疼抱头鼠窜,远远地只听见奶奶还在楼上大声的骂我们不成器、没出息,等娘老子回来告状等等。奶奶这回真得是生气了,我们吓得躲得远远的,像是闯了大祸似的,直到天黑也不敢回去见奶奶。
  我在安康师范读书的时候,奶奶奶已是近八十高龄的人了,但身子骨依然硬朗,放寒假回家,拿学校发还的伙食费买了一瓶两块多钱的大曲酒,是什么牌子的我忘了;是50度还是52度,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度数不低,这是我们家喝瓶子酒的最早记录。过年的时候,我先给奶奶敬上一盅,奶奶一边喝一边咂嘴,连说好酒,一次能喝四五盅,大家都高兴的说,奶奶的身体好。
  我那个时候梦寐以求的就是有一台收音机,工作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自己挣的钱,卖了一台17元8角的箱式木盒,外形较大的收音机,放假回家自然要带回去。奶奶毕竟年事已高,虽然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一走动就嚷脚痛,已不常好走动,平时总是在床上躺着。我把收音机放在奶奶睡觉的床头,奶奶抿着无牙的嘴微笑着,听得认真极了。那时候收音机在农村还是个新鲜玩意儿,人们称作“洋戏匣子”。奶奶最喜欢听得还是戏曲节目,一边听一边啧啧咂嘴说:“这是男人在唱,这是女人在唱,还有锣鼓加司。真是怪了,这么热闹,这些人都哪儿藏着。”双手在木盒收音机上,上上下下的摩挲着,摇头感叹神秘不已的说,想不到这么大个小匣匣里,能装那么多人。节目主持人说:“听众同志们,这次节目播送完了,”奶奶听不懂普通话,竟大声笑着说:“哈!哈!人家说人家不玩了。”于是再摸摸收音机,微笑着满意地睡下了。奶奶常对人说我孝顺,我很惭愧。她终于忘记了我带头偷看她躲在楼上洗脚的事,不再嫌我淘气。
  奶奶临去世前的一段时间,不知为什么变得很感伤,经常是泪流满面。我小得的时候,生活是那么艰难,却从未见奶奶流过泪。我不知道人到了晚年,自知来日无多的时候是不是都这样。天气晴朗的时候,奶奶有时候也在坐在外面的小椅子上晒晒太阳,每逢过路人,奶奶总要问和她年龄相仿的人怎么样了,还好吗,如果来人说那人已经过世了,奶奶就泣不成声地连声说都走了都走了,我也快了。每每因之好几天,奶奶都一直处在伤感之中。
  据史料记载,緾足之风的始作俑者是南唐后主李煜,他的词写得确实不错,我很欣赏,可惜他对女性的性爱,竟然到了变态的程度。他颓废荒淫以至于此,活该要被亡国,当他在作阶下囚的日子里,以泪洗面苦吟什么“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当他最终被政敌毒死的时候,是否曾经忏悔过,他做了一件多么不该做的事,他开一个多么不该开的头。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上有所好下必行之,緾足之恶俗至此之后不绝。明清文学作品中(以至于近代)写到女人裹脚的非常多,甚至是不厌其烦大写特写什么三寸金莲,当代作家冯骥才不是就写过一篇小说《三寸金莲》么,《聊斋志异》中写到那些无聊的读书人竟用女人的花绣鞋倒酒喝,变态之甚令人作呕。秋风吹枯草哪有不倒伏的,恶俗成习。于是评判一个女人的标准,一切都不重要了,就只剩下一双脚和一张脸了。民间不是流传着这样一个笑话么:男家请人去看某女人才如何,那人捎去一个条子,上面写着“人才十分丑陋并无一双好脚”,因为古文是没有标点符号的,男家就想当然地断成了“人才十分,丑陋并无,一双好脚”。这门亲事就这样成了,娶过门之后,男家后悔不已,责问那说话的人为什么骗他,那人对他说,我给你说得很清楚,是人才十分丑陋,并无一双好脚,你怪谁呢?人才丑陋的原因就是没有一双好脚,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你看一下成语“评头品足”,就知道女人的脚已经与头脸居同等位置,你再细审这个成语更有问题:“评”者评论、评价、评判是也,而“品”就有尝一尝、吃的意思,如品尝、品味。是不是叫人恶心。有人撰文评论说,女人裹脚是男权社会给女性造成的悲剧,更是上流社会男性变态的性需求的表现。此论颇为中肯。可怕的是这种变态的审美观并没有彻底消除,时而故态复萌,小说《废都》里那个西京有名的作家庄子蝶,不是一看到唐婉儿的脚就神魂颠倒不能自持,两人从此就上演了一出,堂而皇之的你死我活的婚外恋闹剧么。
  实际上对女性自身而言,她们的真实心理到底是怎样的?我奶奶,这个二十世纪的同龄人,一个不识之无的地道的农村妇女,为什么到了垂暮之年,对缠足这件事还如此讳莫如深,何况她所面对的是一群天真未凿的山野小屁孩,是她的亲孙子,她那双缠过的脚有什么刻骨铭心的隐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以至于以我为首的五六个小屁孩——她的亲孙子亲骨肉,只是为了满足童年的好奇心,竟会如此深深的伤害了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呢?由此可见,那些对三寸金莲赞叹不已的,只是男人笔下的自我满足。也许是我孤陋寡闻,的确,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发现哪个女作家(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大声为女性缠足唱过赞歌。以我奶奶为例,缠足不仅严重损害了妇女的身体健康,是极残酷极不人道的,更为严重的是对妇女终生的心理伤害和摧残。我记得孔子说过一句话:“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倘若人生真有轮回的话,奶奶如今正当青春好年华,在今天这个空前开放的社会里,是再不会有谁逼她缠脚了,我祝愿奶奶来生活得比我更好。
  
  篇二:怀念奶奶
  这么多年过去了,经常想起我亲爱的奶奶,记忆深处的一些记忆始终浮现在脑海,谨以此篇纪念
  ——题记
  早晨起来,坐在窗前,用手指轻轻拂去玻璃上的冰花,思绪透过玻璃,飘向远处…。。
  冬季的感觉,随着弥漫的雾气,漂浮在远处绿油油的麦田里,洒在路上晨跑的行人身上。渐渐地,心中的记忆变的清晰起来,一种难以诉说的心酸,充溢在心头。
  也许是春节将至的缘故吧,想起了我过世的奶奶。每一次的想起,我都好后悔,心中总在默默念叨:奶奶啊,在您生前没能多去看望您,没能在您跟前多多孝敬以回报您的养育之恩,尤其在您病逝我都没有机会给您送行。想到这些我总是泪流满面!奶奶在天国肯定唠叨我了:这狗嘎子忙啥呢?也没来送娘娘的!(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奶奶名任兰亭,陕西省榆林人。生于1918年正月,逝世于2007年四月,享年85岁。出身书香门第,一生勤勤恳恳。她中年丧夫,含辛茹苦的抚养了七个子女,是她撑起了孩子们的天空。年轻时是当地少有的一名教师。由于长年累月的教学,早年落下眼疾,已致后来双目失明。可是他老人家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开朗乐观。她慈祥的微笑和面对生活的态度,至今让我记忆犹新。
  怀念我敬爱的奶奶,时常想起儿时与奶奶生活的那段时光。记得那一年,爸爸要去外地工作,把我们姐弟三人寄养在奶奶那里。我们住的是山边的窑洞,睡的是土炕。由于水土不服,刚开始的一段时间,我们经常拉肚子,身上发痒,奶奶总是跑前跑后,一到晚上忙的不可开交。不是给这个揉肚子,就是给那个挠痒痒。后来就是天天晚上在油灯下给我们清理衣服缝里的虱子。她一边忙活一边还哼着儿歌哄我们睡觉。“豆芽菜,水盆盆,里面坐着个老公公…。。”钻在暖和的被窝里,搂着那杆不知道哪来的老步枪,在催眠曲似的儿歌声中我很快进入了梦乡。有时一觉醒来,奶奶还在油灯下做活,忽隐忽现的油灯照亮了奶奶鬓角的白发。带着奶奶浮现在脸上的笑容,我又沉沉地睡着了。这是一段何其珍贵的记忆啊!温馨,甜蜜,她的爱,是如此的博大与深沉。
  窗外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淡淡的,慢慢地浮动…我的心恍惚在这天地之间…。
  九九年7月份,我和妻子专程去陕西老家探望奶奶。那时奶奶已经白内障双目失明。听到她的宝贝孙子来看望她了,老人家坐在炕头喜极而泣,眼泪在她满是皱纹的脸颊流下,哆嗦着粗糙的双手,摸索着我的脸庞,“狗嘎子,来看奶奶了?”和奶奶依偎在炕上,我哽咽了。妻子迅速拍照,留下了这幸福的相聚瞬间,我却泣不成声,想到奶奶却再也看不到这些了。她的世界已经是一片漆黑…。。
  奶奶的一生是平凡而光荣的。在那个年代,一切都是那样的匮乏,生活是那样的艰难。她一边要照顾患有哮喘的丈夫,一边要工作,用微薄的收入喂饱孩子们。听爸爸说过,有一次回来买了两个烧饼,大点的让小点的,小的让小的,最后奶奶不偏不向,让每个都吃一样多了。容让,爱护,感恩是做为母亲常教导的;作为教师她深知文化知识对孩子将来的重要,不仅悉心教授自己的孩子,同样把这份母爱传递给她的学生。二十几年里,培养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学生。
  怀念我敬爱的奶奶,感谢您的爱。此时此刻,一切语言都无法表达我对您的思念。和您遍布各地的学生一样,我们将把这种博爱继承并传播下去。奶奶离去了,但她却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天放晴了,阳光融化了薄薄的心雾,打开窗户,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在些许感伤的同时,我的心也豁然开朗了。
  忽然想起“子欲孝而亲不待”,是啊,应该善待父母,长辈,还有周围所有值得我们善待的人。忏悔—在短暂的人生旅途中是毫无价值的。也许某一天,他们中的某一个人突然就离我们而去。不要!一定不要到那时才去追悔惦念。好吧,一切都还来得及,就从现在开始喽!
  
  篇三:怀念奶奶
  又快过年了,看着父亲安排着给已故的长辈们“烧纸”,突然觉得好想我的奶奶,不由得鼻子又开始酸酸的,今年大年初一,奶奶就离开我们十一年了,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对她老人家的思念却有增无减……
  奶奶是一位地道的家庭妇女,早年随爷爷一起到康定,由于路途遥远,天寒地冻,奶奶右脚的脚趾冻坏了,没有医治的条件,最后脚趾头全部没有保住,导致她走路比较困难。可是她依然跋着脚帮别人洗衣服,补贴家用。
  奶奶一共生过七个孩子,夭折了五个,最兵只剩下姑妈和爸爸,可以想像对于一位母亲来说,那是多大的打击,她却忍着莫大的悲痛,把所有的爱倾注在剩下的两个孩子身上。爷爷到西藏参加工作,她又当爹又当妈,省吃俭用的把两个孩子拉扯大……
  等到儿女都成家立业,她把无私的爱又倾注到几个孙子身上,记得小时候我有喉炎,半夜经常很厉害的喘,奶奶总是焦急的叫起楼上的父母,匆忙地把我往医院送。小孩难免会犯错,在每次犯错之后,总是很怕父母的责骂,而在奶奶面前若是犯了错,她总是说:傻儿唉……然后就是讲道理,教规矩。
  慢慢的,我们长大了,奶奶的身体却越发虚弱,每次从学校回来,去看望奶奶,她总是说你们不用担心我,在学校里面要好好读书,长大了才会有本事……
  99年初,奶奶的因为几种病积在一起,住进了医院,生病期间,她一直说想和家里人一起再过一个团圆年,在她弥留之际为了满足她老人家最后的心愿,奶奶被接回了家。在她生命最后的日子里,虽然已经无法说话,一天中午却用尽所有的力气叫了一声:西儿。那是我生命中最后一次听到奶奶的呼唤,我心酸,却不能在她面前哭,因为奶奶信佛,在她看来没有带活那五个孩子已经是很大的罪孽,而有人为她哭,会加深自己的罪孽。年三十,全家人围在奶奶床前告诉她过年了,团圆了。虽然她已被病痛折磨得不能说话,不能睁眼,但是我们知道,这一定是她老人家最大的欣慰。年初一中午,奶奶静静地离开了我们……
  十一个年头过去了,带着对奶奶深深的思念,我想说:奶奶,您一直在我心里,天国的您一定要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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