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身影
2019-01-18 10:39 来源:散文网
篇一:父亲的身影
随着火车的一声鸣笛,我爸坐的那趟列车进站了,我在站台上焦急的等待着,想早点看见我的父亲,回头想想,快两年没有看见我的父亲了,他这次来北京,我不知道跟他做了多少次动员工作,他老说路途太遥远,浪费钱,说我们挣钱也不容易,说我们用钱的地方也多着呢,老叮嘱我们买点好吃的,叮嘱北方天气冷,让我们多买两件衣服,别冻着……正想着,一声闺女,没让你久等吧?打断了我的思绪,眼前出现一个背上背着一个大双肩包,一只手拎着一个包的老人,我叫了一声爸,泪水夺眶而出,这还是我爸吗?面部又黑又瘦,加上坐了两天的火车,他显得是那么的憔悴,那么的疲惫,岁月不饶人啊,我爸是真的老了!
爸,给我一个包吧,我说着就从爸手里接过一个包,包拿到我手里又沉下去了,怎么这么沉啊?我问我爸,我爸说:“你妈说你爱吃家里做的豆瓣酱,我给你带了豆瓣酱,给你带了老家的腊肉,还有香肠,还有蒸肉粉,还有盐菜……这些都是你妈自己做的,你在北京也买不到这个味的,我能给你多带点就给你多带点,我爸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流下来,我说:爸,这么沉,我们打车吧,我爸说都到了,还打什么车啊,坐公交车吧,省钱,我们在家哪天走的路不比这多啊,能省一分是一分,是不是啊?啊,我回应着,赶紧跟上爸朝公交车站方向走过去。
我在后面看着爸单薄的身影在前面走着,泪水已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已说不出一句话了。
篇二:月亮照着的村庄,印着父亲的身影
书中静静地躺着一片红叶书签,它深藏着一抹永不褪色的岁月印迹,铭刻在我心中。
昨日的尘,今日的风,把往昔的日子吹得更加清析。
——题记
傍晚,当幕色悄然降临时,不远处袅袅升起一缕缕炊烟,带着点儿谷黄色,以一种淡定的姿态,悠然向上升起,安然地与天空相吻。微风吹拂过,一种真切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我感到一股厚实的温暖,是家乡的味道。呵,久违了,故乡,村庄,我再次回到了您温暖的怀抱。(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寻找儿时深处的记忆,我张开双臂,向着村庄开满不知名野花田野间奔去,万点的野花,淡淡地绽放,风一吹,甜蜜的花粉散溢在久违的心田。夕阳幕下,我看见了父亲正迎着金灿的晚霞,弓身在田间劳作。父亲也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我,四目相对,在父亲满脸慈祥的笑容里,眼里竟藏着闪光的泪水……
我以为我可以用一腔的深情和牵念为父亲写下最美的诗篇,让诗意在黝黑的土地上能独自地奔跑。当笔锋触及那远逝的岁月时,我才发现自以为是的诗行里竟装不下那岁月深处的缺口,那些错综别致的枝丫饱蘸月色在父亲黝黑的土地上勾勒出的一幅水墨山水画,更装不下父亲瘦瘦的骨头。
古老的石磨仿佛还在吟唱着嘶哑的童谣,把粮食碾成岁月,把父亲走过的桥和路碾成了折折叠叠的年轮,五谷杂粮是父亲的语言,筛去糠,就能看见父亲的柔情。
让爱深入骨血。父亲躬身成犁,在岁月的天空深处,在刚耕耘过的皱纹里播撒下不羁的星星,捧一捧汗水将它灌溉,他深信收获的会是一轮皓月。
牝牛驮着夕阳回家,后面跟着瘦瘦的父亲,叶子烟袅绕着他的岁月,他的苍桑。岁月的斧子把泣血的夕阳劈开,给母亲当作柴烧,西屋里的凉席上父亲正抽着呛人的烤烟。
六月。麦田里翻滚着金黄的麦浪,父亲像一株被风吹弯的麦穗,我是麦穗上的麦芒啊,闪着金色的光芒。舞动的镰刀划伤了脚踝,鲜血滴在麦秆上,血色如大地般殷红、鲜艳。我的骨头里刻着你的血啊,父亲。
家乡的老井。湿漉漉的井绳,吱呀吱呀的轱辘,常常刺痛我深夜的梦。岁月的篱笆在不知不觉间隔离了我和父亲的村庄。为了梦想,我必须在阳光下刷新生命的温度。
在开往城市的汽车的时候,透过厚厚的玻璃窗,我看见岁月的轮子碾过父亲的额头,如碾在我心头一般疼痛,眼泪模糊了父亲瘦小的身影。
我总在有月亮的夜晚将父亲赠予我的羌笛吹响。星星点燃月亮,借着月光,父亲编织着手里的竹篾,编织着母亲手里的柴米油盐,编织着我和妹妹身上的衣服,编织着房屋的砖和瓦。岁月在他的指间,悄然远逝,父亲堆砌皱纹的额头变得深沉、凝重。
月亮挂在村口的枯树枝头,不落。城市的风啊可曾将我的思念传达到那里?有寒风的晚上,那颗总在村口焦急徘徊的心,是否收到了我赋予羽毛的那一声问候?
今天,繁华城市里的静夜里,提笔叙写那些岁月深处的日子,发现每一个日子里都有父亲那瘦瘦的身影,泪水流淌在笔墨间,那是父亲一生融化的爱。
父亲,一个多么温暖的词语,我将永生揣怀着这个沉重的词,踏上我的旅程……
篇三:父亲的身影
今天偶然在书柜找书时,看到了那本《简明英汉词典》,不由想起了父亲,想起了父亲的身影。不见父亲已有近五年了,梦中的身影依然清晰,梦中的面容还是那样慈祥。
爸,你在那边还好吗?那里有你爱散步的河畔小径吗?清晨,你还爱在河边的柳树下吹笛子吗?你平时还爱人物写生吗?那里有你爱吃的卤鸭,糖醋鱼吗?
人常言,不惑之年易怀旧伤感,我偏不信,但今儿我却伤感起来。看着自己永远长不大的儿子,不由想起了你的“唠叨”,我的“叛逆”,不孝,这轮回使我苦笑不得,好生后悔。
还记得那是1978年我读初一的时候,我近视了,不能看清黑板。在元旦节那天,你骑上那辆跟你多年的,破的不能再破的自行车,天还没亮,冒着深冬的大雾,带上我,从我们小镇去往几十公里外的乐山县(当时还是县)配眼镜。由于走的是捷径山间小道,绵绵冬雨侵泡过的路变得异常湿滑,为了不让车倒下,父亲不顾穿的棉布鞋,尽量用脚垫在泥泞里,不时,你的双脚全是水稀泥了(现在想起来你的鞋早已湿透了),遇到好路时,咧咧寒风把我的小脸、小手冻得通红,很痛,我不停地叫冷。你只好支好车,把你自己挡风的毛围巾取下来,严严实实地裹着了我的头、脸(我自己围有围巾的),又把自己的手套脱下给我戴上,笑着问我:“还冷不?”。看着你上坡推车的背影,头上、身上满是白白的霜花、露珠,由于冷、累似乎显得有些佝偻了,我慢腾腾地跟在后面,而你还孜孜不倦地讲着一个个科学家的成长故事,津津乐道说着十万个有趣的为什么。。。
后来,从母亲那里才得知,你为了这个家,每天都是这样,不论刮风下雨,天蒙亮就骑着车,去往十几里外,你被下放的村小教书了。你总是这样为我们遮风挡雨,一路泥泞奔着。
走了很久,好不易到乐山城了,配好了眼镜,吃过午饭准备返回,天上却飘起了细雨,吹起了风,使本来寒冷的大地愈加寒冷了。
我们回走时,看到了新华书店门前排起了老长的队,你一打听才知道正在售《简明英汉词典》,这本书当时很稀罕,编的很好,英国人编的,只有我的英语老师有一本,定价是:4。20元。(千万别小看这四元两角,当时对我的家来说已经是不小的数字了,“右派”父亲只有20元的工资,母亲也只有30元多点,还要养活我们三兄弟。)。你知道我很喜欢英语,你毫不犹豫架好车,把我叫到书店里等,自己冒着刺骨的寒风细雨加入到室外的队伍中去了。我坐在长凳上,透过橱窗看外面,长长的队伍中只有你没有伞撑,任凭密密的冬雨淋在你的头发上,任凭刺骨的寒风无情的吹在你身上,身子也在飕飕发抖,而我却毫无办法。你不时焦急地望着前面的队列,不时微笑地望了望我,意志很坚定。也许等的太久了,我不觉睡着了。后来你进来叫醒了我,我睁眼看到你兴高采烈拿着书,用围巾使劲地擦着全湿的头发说:“买到了,买到了,排后面的两个还没有了呢。”说话中不经意带着几分自豪,但说完就不停地打着喷嚏,当时的我分明注意到了,可我还是无动于衷。我接过书,高兴得手舞足蹈,我兴奋地翻着书,我很高兴我有了梦寐以求的好书。但我还是没有想到,你回到家就病倒了。我好后悔,当时我为什么一定要买那本书呢?
这本书一直伴我读完了高中,尽管后来好书愈来愈多了,我还是把它传给了儿子,儿子不用了,我就把它珍藏在书柜里至今。
再后来,我成家了,有了心爱的妻,住进了厂里分的“鸳鸯房”,和父亲你分开了。你却总放心不下我,每周骑车到十几里外的三线厂看我,总忘不了叮嘱,总没完没了的唠叨,当时的我很想说:爸,你别说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都懂,我已经成人了。后来的经历告诉我:我很庆幸我没说,我确实没有长大。
可是,好光景不长,随着我儿子的呱呱落地,市场经济也很快把计划经济推到了悬崖边缘,我们厂濒临倒闭,我的小家开始了艰难的日子:起码的衣食都成了问题。那段日子里,我的情绪跌到了最低谷,很消极,失望,对未来很恐惧。你跑我们厂更勤了,除了“借”给我全家最俭省的基本开销外,其他全无,当时你的工资完全可以给我更多,那时我总这样想。清楚记得,你每次来得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我们孩子最重要,不能饿到、冻到,营养要跟上,大人没关系,接着又开始了没完没了长时间的“唠叨”。一句话,教诲我狠下一条心,与其等死,不如冲出去找路。当时落魄的我怎样听得进去,我想告诉你,我最需要的是面包,不是无用的话语,我恨过你的“自私”,好几次都不想理你。到最后,看见我没出息的样,你干脆拉我出去,来到厂里的后山散步,一路上像对朋友般向我讲起了你的成长故事,讲到了你13岁初中毕业就开始到离家很远当学徒,讲到你如何在学徒期间,一边帮老板劳作,一边自学完高中课程,于50年考上了四川师范学院;讲到了你工作不到两年靠自己的努力当上了县中学副校长,不到四年就当上了县教育局副局长兼干部文化学院院长,那一年你才25岁;讲到了58年你如何被错划右派;讲到了你在被错划右派的二十几年里,遭到的不胜枚举的不公正甚至是屈辱;而你又是怎样正视着这一切,艰难的走过了那二十几个春秋,说到动情酸楚处,不禁使我潸然泪下。。。你坚定的告诉我,人只有靠自己。就这样,还是在你的鼓动下,我走了出来,现在看来那应该是我人生的重大转折点,一路艰辛走到了今天的安居乐业。抗争中奋斗的心酸经历告诉我,那次的促膝相谈影响了我一生,不,准确的说,父亲,是你影响了我一生。
随着为生计的漂泊、奔波,对小家的照顾,我变的很少回老家看你了。平时,电话短暂的形式问候中,我让你出来走走,你总说:“我很好,我没事,你们忙,我不来了。”我小家的境况一天好过一天,你却还是,若没要紧事,也没来过几次。我几次想抽时间好专程陪你好好出去看看——你最喜欢的黄山,但总没能了愿,还总为自己找到了“忙,以后再说”的理由,原谅了自己。
我就这样放任地麻木着、糊涂着,一直到了2007年4月8日,得知你患胆管癌晚期的那一刻,我知道一切都晚了。我和三哥伴你病床边七天的不合眼,没能唤回你对人世间的眷恋,对亲人的眷恋,你就这样悄悄的走了。。。
父亲,你就是一个这样的男人,善良、正直、简朴、包容、自尊、自信、自强、博学多才。你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在戴着“右派”帽子的几十年间,常常将无奈的痛深埋心中,无视政治生命的有无,无视世间的无端歧视,因为你知道,即使整个世界都没了,你还有我们——我的母亲、我们兄弟。你总用你不伟岸的身躯艰辛、倔强、坚韧地,为我们撑起一个安详,温馨的家,流露在我们面前的总是慈祥的微笑,教会我们的是诸多人间的高尚品质,让我们兄弟在这个温馨的家中简单、快乐、幸福地成长。
如今我的儿子也长大了,应该可以放飞了,但我还在一遍遍地向儿子重复着你的故事,一遍遍地重复着你的唠叨。。。尽管他现在不很懂,但我想,终有一天他会懂的。
篇四:父亲的身影
今天是父亲节,对我来说,这个父亲节心情是很复杂的。我的父亲刚刚去世一月有余,要说借景生情,我是很难逃过这一劫的了,因为父亲,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样的伟大。
早晨起来吃完饭后,我就漫无目的的开车到处乱转,真的,就是没有目的的乱转,好像心里在寻觅什么,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但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父亲,也许是节日的关系吧,这个念头在头脑中挥之不去。
人都说:老屋如父……,这个如父,那个如父的。当我转到老家的时候,我感觉处处都是父亲的身影,有许许多多的回忆在我的眼前浮现。
我的一生受父亲的影响很大、很多……
窗前的一把生锈了的铁锹,都让我驻足,回想起父亲的教诲,朦胧中父亲的身影,在我的面前又清晰起来。
铁锹,其实就是一件农具,但对我来说,意义却不同。
1975年,我刚刚毕业,那时,像我们这样的青年,叫回乡青年。也就是在县城读书,家确是农村的,毕业后回家务农,不叫下乡,叫回乡。不管怎么说,那时只有这一条出路,“文革”十年的最后时期嘛。
其实,那时受到的红色教育,在我的心里,很憧憬着能早日回到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去锻炼自己,去展示自己。
抱着一腔热情回到家乡,但现实却不是理想的那样。单说回到农村生产队里,其中的一项农活,开始就让我领会到了什么是艰苦,什么是浪漫的幻想。
这一项农活,就是挖沟。其实,这种活在农村是很常见的,不是新开沟渠,就是扩展沟渠,其中用到的农具就是铁锹。
想当初,我新买了一把铁锹,就像战士新发了一把钢枪一样,爱不释手,本想在即将到来的劳动中,展示一下我这个新时代青年的风采的时候。不料想,劳动中,我这把新锹,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儿,挖起泥土来不是粘锹,就是根本插不进泥土里去,把我的浑身力气都用上了,就是不听使唤。
第一次的劳动失败,回到家里,父亲看到我很沮丧的样子,就笑着对我说:干活是要巧劲儿的,另外,人巧不如家什儿妙。接下来,父亲便把我新买的铁锹,用凿子凿去了三分之一,我当时还不解地问父亲,为什么这样,父亲想着说:等完事你就知道了。更不可思议的是,父亲又把铁锹的上边的两个耳朵吧,凿了两个眼儿,然后用铁线围个倒U型圈儿,与铁锹连接起来。我这一看,忙说:爸爸,你这不是凿去一块儿,然后又接上一块儿了吗?不是多此一举吗?我这样一说父亲笑了,说:明天你在试试这把锹!
第二天,我带着我这把“伤痕累累”的铁锹,依然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走在路上,看到别人崭新的铁锹,再看看我这把“半残疾”的铁锹,心里感觉很不舒服。也不敢跟同事们说笑了,恐怕他们说我为了投机取巧而把铁锹剪短了。
等到真正的劳动开始了,我却发现,我的铁锹比昨天灵活了许多。按照父亲的指示,用力杵下去,铁锹一下子就深入到了铁线圈儿的上边缘,比以往挖得要深很多。接着把一锹泥土端起甩出去,又是那样的灵活,一点儿都不粘锹!活儿越干越有劲儿,也很轻松。
在以后的劳动中,我就是凭着父亲给我改装的这把铁锹,战胜了所有的劳动者。
还有一次,全农场的干渠扩展劳动中,我凭着这把铁锹,把自己所分的段,干在了最前面,质量也走在了前面,成为全农场的标杆。这还不说,我还有时间写了大量的报道,在农场的广播站播出,鼓舞着全农场的劳动大军,受到了农场领导的表扬和赞许。
也是凭这把铁锹,在生产队里的劳动中,明明给大家分的一天的劳动量,而我半天就把活干完了。因此,也引来了很多老农工的嫉妒,跟生产队长反应我,说我不好好干活,很多时间都在休息。队长为了照顾老农工的情绪,尽管我活儿没少干,但公分却给了我二等。这些我都不在乎,那时年轻,图的就是快乐,开心。
直到几多年以后,我离开了生产队走上了新的工作岗位。每当回到村里,原来的生产队长看到我之后,都会跟我道歉,说我走之后,我一个人在生产队里干的活儿,后来三个人都干不了。听了这些,我没有抱怨,有的是自豪。我的自豪,就是有父亲对我人生每一步的指导。
父亲,他不是把我当做宠儿,每次都事先告诉我怎么做;而是每次都先让我自己去实践,碰壁了,这才告诉你怎么才能做好,然后把他的经验传授给你。
我的父亲,他冷酷吗?不,他是严厉中让你独立;他慈祥吗?不,他没有当面表扬过我一次,我只有在睡梦中听到他跟妈妈称赞我;他刚强吗?不,他在这个家最困难的什么,也偷偷的流下了眼泪;他很外向,全村的人都以他为榜样;他也很内向,从来都没有张扬的过自己,哪怕在村里最风光的时候。
父亲,我想融进你的身影里,有你的庇护,我很轻松;有你的指引,我很借力。但我更想融进的是你的世界,家,有你就是一座大厦。当你弥留的时候,我曾抱着你,安慰你,告诉你说我就是你生命的延续,父亲,你可知道,我多需要你的存在,多需要你的庇护,我多不想去做你生命的延续啊……
老家、老村、老屋,还有那些锈蚀的老农具,那一样不是父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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