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的生活
2020-09-12 00:14 来源:散文网
元月29日,农历正月初五,我在老家陪母亲吃完晚饭后,因为有事情等着处理,便连夜驱车赶回工作单位。原本打算快刀斩乱麻,用最短的时间把事情处理完毕,然后再返回老家继续过完剩下的两天春节假期。没成想,新冠肺炎疫情这时候在全国各地迅速蔓延开来,我所生活工作的城市也启动了应急程序,开始执行出行管控。而我所在的单位因为人员来自五湖四海的特殊性则被采取了更为严格的管控措施——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内部人员原则上不能离开单位外出,外来人员一律谢绝进入;所有原来预定参加的各类社会活动,比如外出学习、参加学术会议、调研等一律取消……于是,我回家过完年假的计划也就此被打消了。
原本自由的生活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算隔离的隔离生活——你每天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是单位的围墙之内,你每天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尽量不要与外界接触,你对社会最好的贡献就是宅在家里,不给正一步步升级的防疫工作增添麻烦。
因为不知道这种封闭的生活要持续多久,所以我开始尝试着安排这段时间的工作与生活:先是推迟原先所有已经安排的各项任务,利用呆在家里的时间,每周读一本书,每三天写一篇文章,每天在楼下的广场活动2-3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好好地休息、吃饭、看来自世界各地的防疫报道……需要补充日常生活用品时,就戴好口罩出门,用最短的时间到单位指定的购物门店买回必需的各类用品;出门时尽量不与人交流,不用手触碰电梯门和电梯控制按钮,回到家要用心洗手……这样的生活于我而言,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由于全国上下都在努力,也由于看到了疫情逐渐受控,受感染的人数不断下降,出院的人数持续增加,我以为不能随意出门的日子不会太长,单位很快就能正常复工,没想到各地零新增病例、湖北零新增病例、武汉零新增病例之后,全球疫情却像滚雪球一般大爆发,严防输入病例又成为眼下最艰巨的任务。所以单位复工又成了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等待复工的心情犹如过山车,有时候刚刚燃起一点希望,忽然又被一波新的疫情信息所浇灭。这样反复多次,最后竟连期待的心情都麻木成了随遇而安。
时间一天天流逝,到现在,我足不出单位已然有两个多月。这段时间,仔细一盘点,我完成的工作有:看了11本书,写了56首诗,完成了两本书稿大纲的设计,认真审阅和指导了12篇学术论文写作。而在以往,完成这些事情,至少需要花费我大半年的时间。
这样看来,是疫情催高了我的工作效率。通过这次事件,除了生活持续向简单改变,我也悟出了一些道理:一个人的潜能,如果不被一些特定的事物激发,你可能永远不知道有多大;一个人一生中能忍耐多大的压力,能扛多大的事,如果不是这样被一点点逼出来,我们还真不知道去哪可以找到让我们自己信服的答案。
面对国内疫情趋稳向好,国外形势不断严峻的挑战,我对设限的生活,也慢慢地由原来的不适应步入适应。我已经接受了要回归到往常生活常态仍需假以时日这种说法,所以,我对什么时候才能无拘无束地出门、不用任何设防地与人交集这些话题已经不再焦虑。我每天坚持做的,就是保证至少有10个小时呆在书房,用2个小时给自己补充营养,用2-3个小时到楼下散步、做适量运动,其他的时间,要么睡觉,要么追剧,要么写字作画……
这样的日子,其实还是挺安逸的,除了偶尔想想在老家生活的母亲和兄弟,在疫区工作的师友,其他的事情,大都可以心安理得地放下。
不知不觉地,惊蛰过了,春分过了,清明也过了,对于时间的消逝,我的感受并不深切,稍稍有些伤感的只是,这段时间,我自己的脸色略显得有些苍白,额上的皱纹也似乎深了些,鬓角的白发也越来越飞扬跋扈了。
昨天,我在手机上看到小弟上传的家乡照片。整个村庄绿树苍翠,我们家的房子隐约在一片白墙黛瓦之中,村庄前的田野上,我离开老家时寸草不生的裸露黄土,而今已是绿油油的海洋,茁壮的玉米秧已经长得有齐腰高了。(文/小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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