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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栾树的文章

2018-12-30 14:13 来源:散文网

  
  篇一:栾树
  十二月初,深圳,我在校园的青石板小路上捡到了栾树的蒴果。
  栾树蒴果看上去有种似曾相识的漂亮--三瓣又薄又脆的果皮围拢成三棱形,前端小心翼翼地开着口,像个灯笼、像个铃铛,也像一种俗称姑娘儿的北方水果酸浆。
  或者,熟悉深圳市花勒杜鹃(又称三角梅)的人会觉得,栾树蒴果像勒杜鹃的花,连那蒴果外皮的网状脉络,都与勒杜鹃苞片的脉络纹案几乎如出一辙。与勒杜鹃不同的是,成熟的栾树蒴果呈褐色,而勒杜鹃就算已经开败,其苞片还保持着鲜艳的色彩。
  不过,栾树蒴果在成为褐色之前,也曾有过光鲜的颜色。刚结的蒴果浅绿和粉红渐变交映,随后变成深浅不同的酒红,在阳光下摇曳着醉人的色彩,秋风洗礼后,红色渐渐沉淀为温和内敛的褐色。
  当栾树蒴果正红时,往往被误认为是栾树开花。这种误会其实也不奇怪,谁叫栾树的花那么低调,低调得人常常将它忽略呢?栾树四五月份开花,聚伞圆锥花序,细细的淡黄色小花,生在树冠顶端,与绿色相近相融,朝着天空伸展,很不起眼,不易发现。若不是掉下一些落花来,走过路过几乎难以注意到栾树的存在。倒是蒴果红了之后,红色与绿色反差强烈,栾树仿佛才从一片绿意中跳脱出来,进入人们的视线。在人们的一般概念中,花儿就是如这般鲜艳的,不是吗?
  台湾美学家蒋勋在《此时众生》里写过栾树,善于发现美的蒋勋自然注意到了栾树的特殊之处,他写道,普通植物大多是花儿极尽娇艳诱惑之能事,果实则像怀孕了的妇人般安静满足,仿佛所有的激情骚动都平静了下来,然而像栾树这样的植物则相反,它的花儿是害羞谦逊的,果实却艳红一片,如火炽热,它所有的力量和美貌都在彰显着孕育的喜悦。
  类似的植物,我知道的还有苹婆。苹婆的蓇葖果鲜红逼人,说它不是树上开出的妖艳大红花,估计很少有人愿意相信;而苹婆的小花又细又小又黯哑,不走近了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我的感觉与蒋勋是相似的,我常常看到红艳艳的蒴果时,才惊觉错过了栾树的花季。因为这样的一种经验,使得我在网上看到北京怀柔红螺寺栾树花盛开的照片时大吃一惊。遥看红螺寺所在的山坡,一派苍翠中点缀着一团团灿烂的金黄色,在古朴幽深的寺庙建筑群中撒上了一抹抹明亮通透的光芒,看得人心生喜悦和敬意。
  
  篇二:栾树花开又一秋
  我一直很喜欢栾树,喜欢它那绮丽多变的色彩。
  我们小区前面的绿化带上,前几年移栽了几十棵栾树,现在已有碗口那么粗,足十几米高,浓密的树冠几乎遮蔽了天空。每年九、十两月,都要盈亮出一场盛大的花期,不管它开出的花好不好看,惹不惹眼,都能让我烦躁的心情,顿时就跟着灵动鲜活起来。
  栾树是一种很漂亮的风景树,又名灯笼树、摇钱树、国庆花。栾树的树形高大而端正,枝叶茂密而秀丽,树冠呈自然圆头形,春季嫩叶多为红叶,夏季黄花满地金,入秋后叶色渐层转为黄色,上面挤满了金黄色的花和粉红色的花果,十分醒目美观,是园林中常见的观叶树种之一。
  栾树它的花期相当短,从怒放到凋零,只有一两星期,留给人们的美丽却是永恒的。代之而来的是鲜红的泡状果荚,形状很像缩小版后的杨桃,但颜色多变就像魔术师,初始由绿变成浅黄色,接着变成淡紫红色,然后转为红褐色。果实远看似花,近看是果,好似永不凋谢的红灯笼。特别是金秋十月,“金花红果”,肥嘟嘟的,在黄叶的衬托下,显得分外妖娆多姿,远远望去,仿佛一群美丽的蝴蝶在翩翩起舞,让人迷了双眼。(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栾树最美的模样,是从第一朵花的出现开始的。一柱柱金黄色的细小花序层层重叠,像是连体婴儿紧紧簇拥在一起。栾树的花朵不是一下子全部冒出来的,犹如归巢的蜜蜂在巢脾上迅速地凝聚,然后层层舒展,依次在枝头粲然开放。
  栾树是着名的观赏树木,其花色艳丽,花形多姿,叶色妖嫩柔媚、苍翠欲滴。清朝诗人黄肇敏在《黄山纪游》中,具体形象的描写了黄山栾:“枝头色艳嫩于霞,树不知名愧亦加。攀折谛观疑断释,始知非叶亦非花。”廖廖四句把栾树的美写到了极致。
  冬天的栾树,颜色灰白,没有繁复的细枝,一副冷峻的形象,但栾树的果荚依旧还保留在树的枝头。当暖春来到之时,它那深红色钟形外壳,历经了一个漫长的寒冬之后已经变白,这时候那树上的“铃铛”就更像花朵了。
  我喜欢与它们一样,从容不迫、浩浩荡荡、凌空飞舞,更喜欢落花时走在这样的林荫道上。秋风掠过,洋洋洒洒,落在头发上、落在身子上,把你装扮成一个飘香的新(郎)娘。细看每一朵花,嫩黄的花瓣根部,还包围着一圈嫣红色的花萼。落花是半个花萼,上面带着花瓣,另外一半,竟然还保留在枝头,似乎在预告着下一季的艳红。就这样,花朵落不完似的,一直持续开放,持续脱落。
  走在落满栾树花的路上,我轻移着脚步,带着灵动节奏,用心感受生命原始的状态,去捕捉生命的灵感,去寻找能够激发神经活跃。我真想我的晚年,能天天走在这样静幽林荫的小路,踩着满地的落花,来复去,就这样一直地走下去。
  
  篇三:故乡,多情的栾树
  近段时间,由于有些事情要办,经常出没在沪渝高速、宜岳高速,坐在车内常常被车窗外,或独处、或群居、成片成块的,满坡满畈,一棵棵高矮不等的树种所吸引。
  最初见到栾树的时候,并不认识,但我惊异于它的华美!在深秋的街头上,诸多的景观树都繁华落尽时,栾树却撑起了别致的景天,葱茏华盖上,密密麻麻的蒴果像无数的小铃铛,鹅黄、嫰青与粉红相见,异样地美丽,那时我直观地把它叫作了“铃铛树”。问起身边走过的闲人,也没有能直呼其名的!于是少不得回家查资料,拿着拍摄的图片与资料比对,才知道了这种铃铛树的学名,它叫作“栾树”,另外还有几个别名,读时就感到要比我所取的“铃铛树”的名字更为贴切与浪漫。栾树,也名灯笼树,是状其形而言;又名摇钱树,是摩其声言是,秋来栾树蒴果绚丽悦目,微风吹拂下能哗哗作响,故有此名。
  在民间还有把栾树叫作“大夫树”的,此说最原始的出处,可见于班固的《白虎通德论》一书,上曰:“春秋《含文嘉》曰:天子坟高三仞,树以松;诸侯半之,树以柏;大夫八尺,树以栾;士四尺,树以槐;庶人无坟,树以杨柳。”意思是说从皇帝到普通老百姓的墓葬按周礼共分为五等,其上可分别栽种不同的树以彰显身份。士大夫的坟头多栽栾树,因此此树又得“大夫树”之别名。
  栾树,一年能占十月春。此树春季枝叶繁茂秀丽,叶片嫩红可爱;夏季树叶渐绿,而黄花满树,实为金碧辉煌;秋来夏花落尽,即有蒴果挂满枝头,如盏盏灯笼,绚丽多彩。如此佳木,实为上等绿化风景树。
  栾树,开了花。
  这是我散步路过运河公园时突然发现的。
  这是一处散步的好去处,运河的北岸隐隐约约可以见到这一种树木。春天,她们总是发芽太迟,让我焦灼的心等得太久。夏天,无力替我遮抵暴烈的阳光,纤弱的枝条,甚至不能向马路对面的同伴伸长手臂,给我恋人般相依相望的灵感。最荒凉的是冬季,北风吹过,光秃秃的枝干发出尖锐的声响……
  今年秋天,运河公园散步的人们,惊喜的发现,原来这里却开满了迷人的花朵……
  以致于,我在乘车外出,从车窗外一见到她的身影,就有一种欣喜,心底就有了一种美美的感觉,按照现在网络中的时髦语言——么么哒!
  这些栾树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开满了灿灿的黄花,是啊,秋天了,再不开就来不及了。
  这些栾树的花,小小的,很艳的黄,一路的灿烂,只是闻不到花香,倒是有很多蜜蜂,花蕊里,一定有很甜的蜜,大自然是公平的:没有赐予这些花儿芳香,却赐给她们甜蜜。
  已经晚了,秋天的花,大多无果,那就抓紧时间吧,栾树会在短短两个星期内完成抽薹,出蕾,开花。然后栾树会结籽……
  这满树的花,一蓬一蓬,此起彼伏,开得热闹、张扬,看得人心里亮堂。它开在我的头顶上,像明媚的笑脸;它悠悠地不断飘落下来,落在我飞扬的发丝上、衣裤上;它落到地上来,连我的鞋子也沾满了她的味道。一路走来,踏着落花,置身花影,满目的灿烂,心也如花般粲然而开:原来人生还可以这样的走过!原来一路还可以有这么美的风景!
  小时候,看见栾树,母亲总会跟我说:这是栾树,她的果实,可以用来串手链、项链。我于是年年盼她开花结果。拥有一串用栾树果实穿成的手链成为我一路走来的梦想……只是我总错过季节,没见她的花,也没见她的果……
  有了果,树便丰盈起来了。早开的栾树,已经结了果荚,绯红飘上枝头,恰似晚霞轻笼。栾树,会把果实高高地擎举,让那一抹红色在秋色里妖娆妩媚!
  望着这满眼的明艳,心里顿生疑惑,为什么人们钟情于枫叶的红,而冷落栾树的艳呢?从古到今歌颂枫叶的多之又多,而真正来吟诵栾树的,那只怕是凤毛麟角吧!早在唐代,杜牧就写下了这样的诗句:“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诗人把红叶描绘得胜于“二月花”。春天的红花虽然色彩鲜艳,但不如秋天的红叶那样色泽深沉、透彻,还拥有一种飘逸的美。一到秋天,漫山遍野就被红叶覆盖着,火红火红的,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一团团的火焰在燃烧,真是“飞焰欲横天”啊……
  栾树在中国可算历史悠久。北京植物园有两棵古栾树,明代栽植,距今五百多年。大地上的植物,如同任何生命,都生老病死,不死的是文字里的树。先秦的《山海经》里已有栾树生长:大荒之中,有云雨之山,有木名曰栾。禹攻云雨,有赤石焉生栾。大禹在云雨山看见的栾树,生在红石头上,那石头的颜色是根据栾树的红灯笼想象出来的吧:云雨迷蒙,红石生绿树,绿树红灯笼,神话真美。
  走出美丽神话,栾树在墓地里生长。《周礼》载:天子树松,诸侯柏,大夫栾,士杨。因为栽植在大夫墓前,所以栾树也被称之为大夫树。虽然名列墓树,但似乎中国人也并不太介意。《梦溪笔谈》里说,汉代庭院即多植栾树。难怪鲁迅慨叹:遥想汉人多少闳放。
  同为墓树,虽然“白杨多悲风”,可中国人歌咏杨树的诗文真不算少,到现代,还有周作人专门写文章,说自己最喜欢的两棵树之一即是白杨。唐代张说有诗写栾树:风高大夫树,露下将军药。大风高树,够有气魄,但有点绝唱的意味。这以后的文学史中,便很少栾树踪迹了。被歌咏被言说就是被记忆,反之,就是在忽视中被遗忘了。
  文学史消失的栾树,被移栽到了医书和救荒书等草木书里。可惜中国最早的医书《神农本草经》即将栾树列为下品,不知这是栾树运气不佳的开始,还是结果。但以后的草木书再提及栾树,面目有些模糊。朱元璋的儿子朱橚作《救荒本草》,称栾树为木栾树,描述其形态说:树高丈余。叶似楝叶而宽大,稍薄。开淡黄花,结薄壳,中有子,大如豌豆,乌黑色。人多摘取,串做数珠,叶味淡甜。学校芳草地有苦楝树,可去看看,两种树都是羽状复叶,朱橚所说基本不差,可旁边配图却明显是另一种树。淸代状元吴其濬《植物名实图考》有三处说栾树,分别称之为回树和栾华,照搬朱橚,没有弄清回树和栾华本是同一种树。甚至,草木泰斗的李时珍谈及栾树,也做了回文抄公,全无自己观察,只是将苏恭等前人说法照抄了事。唐人苏恭在《唐本草》里的描述栾树果与子和栾树不差,但说“叶似木槿而薄细”已有问题,让人怀疑木槿是木楝之误。不仅《说文解字》释栾为“似楝”,甚至,台湾还将栾树与苦楝拉为一家人,称其为苦楝舅。可问题是,《救荒本草》和《植物名实图考》中的栾树配图却正是“叶似木槿”。历史疑案,后人不查,于是以讹传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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