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崃山印象
从重庆向南行驶六十多公里,便来到了骆崃山下,仅能单车通行的盘山公路,真如碧绿的西瓜地里的藤蔓,汽车穿行其中,恰如瓜藤上不见日光的瓢虫,紧紧抱住那翠绿的藤,努力寻找开花的地方。
吴均在《与朱元思书》中结尾处描述富阳至桐庐沿江两岸的景色:“横柯上蔽,在昼犹昏;疏条交映,有时见日。”是也。
看有关骆崃山史志介绍,“骆:白马而黒鬃;崃:佛寺道观汇集之仙山。”相传千年前一僧人骑这马来到了山上,传经布道。山上现存断垣残壁莲花佛寺四座,上面离奇古怪的文字,至今无人破译,曾来过各门教派的僧人,资深的古文字学家,各类民俗流派,都带着大失体面的遗憾,摇头下山。我也自不量力的埋头琢磨了半天,无功而返,还遭同行的孺子们奚落了一番:“你以为可以拿数学公式导嗦。”
山上一块不起眼的过路石,该算是一秘。石块不大,都说雪是山峰的恋人,而这块石头身居峰峦,四周积雪,唯独中间近一个平方,虽凹凸不平,雪却绕道飘洒,石上却无一点积雪,因此被地质学家们命名为“热石”。停留在这块石头上,感触颇多:因为秉性,所以魅力:因为坚守,所以引来千古追随者。
在骆崃山上看日落,又是另一种情调。虽不能与黄山日出,漠河极光媲美,但看到碗口粗的刺藤把如血的残阳拖进缭绕的雾里的时候,你就会感觉到什么叫云蒸霞蔚了。
这座山也留下了人工的痕迹,那是原省财政厅厅长后任国务院副总理的田纪云同志,徒步三十余华里,登上山来,住在岩洞里三月多时间规划设计的。在九十年代末,一位贵州的棒棒打拼了半辈子,依赖于“仁者乐山”的雅趣,背叛留恋红尘的家口老小,亲朋老友的规劝,揣着他们“苟富贵,勿相忘”,一半期许,一半是讪笑的嘱托买下了这座山,开辟成方圆三十多平方公里的茶山。盘山公路上了山,这骆崃山就有了一根常青藤。每逢夏日,游人如织,也有在山上干脆就住一个夏天的,那该叫做“望峰息心”吧。(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org.cn )
坐在山巅,泡一杯绿茶,听松涛阵阵,看紫气东来,真也仙风道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