糍粑
2019-01-17 17:18 来源:散文网
篇一:重阳节与妈妈的糍粑
若不是无意中翻开农历,甚至忘了今天就是重阳——挺大的一个节日呢……这日子过的~想起重阳节,自然的想起的想起了妈妈做的糍粑!提起这劳什子东西,很多人一定很陌生,犹如交通欠发达时期北方的菱角和南方的雪,但是在安康长大的孩子应该能勾起很多记忆……
还勉强记得糍粑的做法:糯米蒸至八成熟,拌入肉末,葱花,姜末等调料,靠糯米的粘性,将其做成饼状,放在煎锅里煎熟即可。或许那东西一年只能吃到一次,以稀为贵,也或许那时候真的太馋了,总觉得那时的糍粑真的是非常的Delicious。
妈总是个精细的女人,她做出的东西,不管是儿时的布鞋毛衣还是重阳的糍粑,总是让我在玩伴前很是骄傲。重阳节的早上,若是上学,起来就能看到妈在厨房忙乎的身影……
“妈,你在揍啥?”
“给你烙糍粑呢……”
听妈这么一说,开心坏了,赶紧的刷牙洗脸,这边妈已经把烙好的糍粑给我盛到了盘子里,黄橙橙的,金灿灿的,看着就流涎水……
好些年没有再吃过妈妈做的糍粑了,也好多年没在安康过重阳了。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爱一个地方越深,越注定要离开,俨如爱一个人越多,他越不会在乎……安康,那个地方不知道前世在那里做下什么,这辈子让我总是那样的难以忘怀,不能割舍?
朋友曾说,以后再要上大学,一定要慎重选择,往往大学所在的城市,就成了我们以后工作生活的城市。我笑了,以后,还有以后么?笑完后立马就想哭,其实自己岂不是也这样?
inc,真的注定要留在这里么?
一直不喜欢城市的,没有清明,没有重阳,没有端午,没有糍粑,没有小溪的泥鳅和螃蟹,没有雨后的蘑菇……这些,安康有!
朋友们总要问:强子,为啥不回来……为啥?我说不清楚,很多很多的原因,我只知道,真的,很多时候不是为自己活着的,那么,既然活着,还是像以前那样说的,好好的活下去……
祝所有的亲人朋友重阳节快乐,祝自己重阳节快乐!
篇二:糖糍粑
一双布满皱纹的老手小心地伸入簸箕,揭下白嫩油滑的一个放入我的手中,顿时,我空着的双手变得饱满而温热,一年的渴望此刻如中天的朗月得到了圆满。我往尖角处咬下一口,稠热的糖水裹着粘乎的糍粑便塞满了口腔,几经咀嚼,咕噜吞下,一股甜香从嘴角荡开,化为满脸笑颜。大快朵颐之后,我重新钻入被窝,带着满足进入梦乡。这是我记忆里,儿时中秋夜最愉快的时候。
不过,真正让我最难忘的中秋夜,还是我第一次能帮母亲捣糍粑。
家乡的习俗,八月十五捣糍粑。离中秋节还有几天,村里各个房族陆续有人搬出尘封了一年的糍粑棰和青石臼在清洗,我的母亲自然也准备好了新糯米,买了红砂糖。
那一年我大约刚上初中,我的父亲已近70岁。中秋捣糍粑这个男人的力气活,让我母亲很是纠结,而我还不曾意识到这是个问题,只知道往常中秋夜当我从梦中被母亲叫醒,温热的糖糍粑就出现在眼前。
中秋那天上午,母亲早早把糯米蒸上后,就出去帮人家出糍粑和压糍粑,更重要的目的是去排队,帮别人干活后以便轮到我家时,有人帮着捣糍粑。出糍粑是门技巧活,糍粑在石臼里捣烂后,又烫又粘,一般人不敢也不能徒手将一大团热糍粑从石臼里一次性起出来,弄不好双手都会烫伤。我母亲是出糍粑的好手,她双手粘上茶油手掌手背揉搓几下,沿着石臼内壁麻利插进糍粑,几个旋转,大圆球状的糍粑顿时干净利落从臼底起出,摔在了案板上。每当这时,我常看到母亲的一双手掌烫得通红,母亲也在人们的赞叹声中露出满足的微笑。之后,母亲和几个妇人趁热把大圆球截取揉成一个个鸭梨状的小皮球,用手掌一番按压,就成了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圆圆的糍粑。若是在圆糍粑中间放些砂糖,对折包上,便是一个个半月形的糖糍粑。
因为捣糍粑的人家多,母亲帮别人出糍粑和压糍粑到将近半夜,才轮到我家。这时,看热闹和捣好了糍粑的男人和妇女多已离去,逼仄的屋檐下显得空旷了许多。母亲把蒸了一天的糯米饭倒进石臼后,环顾一周,见没有男子主动来帮忙的样子,就要我来试试。我双手握着比我还高的糍粑棰往上一举,顿时感到异常沉重。在母亲和周围人的指点下,我蹲成马步,用力一棰一棰笨拙地往石臼里捣。当糯米饭渐渐变成粘稠的糍粑,强大的粘结力已经让我几乎提不动糍粑棰,而且双手掌起了水泡火辣辣的痛,腰也酸痛得直不起来。母亲堆着笑脸,叫了周围看热闹的男子帮忙。在一声声有力的捣击之后,糍粑终于捣成。
当簸箕里放满了一个个圆糍粑和少数糖糍粑,一天的辛苦总算有了收获。我清楚记得,母亲端着簸箕走在前面,我随后跟着,这时,通往家的石板路上就我们两人,溪水在浅浅歌吟,村前的稻田弥漫朦胧的雾气,天上一轮圆月当空,云少星稀,黑黑的村庄已沉浸在香甜的秋梦里。(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推门进入家中,母亲把父亲和姐姐从床上叫了起来。在敬了祖先之后,我们开始品尝着温热的糖糍粑,在明亮的月色下,甜香的滋味荡漾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
篇三:八月十五,糍粑香
又到八月十五了,又是一个糍粑飘香的日子。想到那香喷喷的糍粑,又勾起了我胃里的馋虫!
在我们这儿,家家种稻子总要留一块肥沃的稻田栽种产量并不高的糯稻,因为要收些糯米在八月十五拍糍粑,正月十五做汤圆,五月端午包粽子。如果哪家没有种糯稻,就吃不上糍粑、粽子和汤圆。那他家的小孩子就会眼馋得不行,哭着赖着死磨着要吃。把大人磨得没办法,会发誓:下年无论如何要栽种糯稻,管他个饱,管他个好!于是精耕细作,颗粒归仓。其实育秧、栽种、收割、打场、晾晒、贮藏都得和籼稻分开忙活,很是麻烦。但为了孩子,为了过好节,豁出去了。慢慢地家家户户都保留着这样栽种习惯。
记得那年九月,我姐上中学了,要带米交到学校食堂去换饭票。带米那天,恰巧我妈不在家,姐姐自己错把刚收的糯米当籼米交到学校食堂去了。那给我妈气得暴跳如雷,姐姐被狠狠臭骂了一顿。种糯米辛苦不说,关键八月十五快到了,没糯米拍糍粑了。我姐姐更是委屈得大哭一场。最后八月十五还是姥姥家给送来了糍粑救急,不然我们也不会原谅我姐的。至今我姐提起这事心里还是疙疙瘩瘩,无意的错误触痛了儿时的心灵很难忘却,只因糍粑太诱人了!也难怪,只因八月十五吃糍粑,这事儿对小孩来说太重要了!
我妈拍得糍粑最好吃了,炕得两面金黄,又香又脆又黏。刚出锅,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会发油滋滋的响,妈总会叫唤我猴性急。八月十五到了要拍糍粑了,我们很高兴,兴冲冲帮着生火,煮好糯米饭。煮饭时就已经放上了盐,所以我们没吃糍粑前可以吃上一块香喷喷咸津津的糯米锅巴。妈妈把糯米饭盛在大盆里,把切好的红辣椒末蒜末放进去,然后用擀面杖使劲儿把米饭捣碎,舂黏。这可是力气活,糯米饭粘吧粘吧的,总把我妈累得直喘气。有时我们也想帮个忙,妈妈总说:你们不要帮倒忙就不错啦!然后会拿起擀面杖让我们一人先尝一点糍粑饭。把舂黏的糯米饭放到案板上,妈妈用手把拍得薄厚差不多,像个大正方形。撒上芝麻后,用刀切成大小均匀的小正方形。这时生火,锅里倒上油就开始炕糍粑了。得小火、慢慢炕。油在锅里呲呲响,我们在锅台边团团转。妈妈不时上上下下翻动糍粑,我们不时转来转去打量哪块先黄。炕好的糍粑,妈妈总吩咐先端给爷爷品尝,爷爷总会先分给我们一人一块。等我们把小肚皮都撑圆了,妈妈才开始吃最后一锅炕好的。
油光喷香的糍粑,是我对八月十五最深最留念的记忆了。至今在街上吃早点的时,那虽也是金黄酥脆的油炸糍粑我却从来不吃,因为从小就叫妈妈惯坏了我的胃。
篇四:童年糍粑格外香
放假前,学校组织到农家乐游玩,其中一项活动就是打糍粑。我想,大家多年没有这样的活动了,一定是热情很高。老板在我们到来之前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可是出乎我的意料,大家却三三两两围在火炉边打牌玩,好不容易才安排几个人把糍粑做好。
想起童年,到了年尾打糍粑时,外面雪花飘舞、寒风肆虐,屋檐下摆着火炉、厚重的青石板、麻石做的糍钵、木头做的糍捶。男人们脱掉棉衣摩拳擦掌,女人们准备好一切用具,孩子们欢呼跳跃。打糍粑,对于农家来说,是一件喜悦的大事。是丰收的象征,是年货的重头戏,也是新年里最好的礼品。所以,农家人非常重视打糍粑这件事,有的还要挑个好日子。
寒冬腊月里,大人洗净一年来才用一次的用具,把打好的糯米细细淘洗好。早早就起床,架起大大的木桶蒸糯米饭,红旺旺的灶膛,白茫茫的热气,大家忙进忙出,这是打糍粑的前期准备工作。我们孩子也是闲不着的,蒸糯米饭时,就把砍来的棕叶洗净放到翻滚的开水里烫好,留着粘糍粒的。
等热气腾腾的糯米饭蒸好,先吃上几团热乎乎的糯米饭,然后就各自忙开了。爸爸、叔叔打糍粑。先用木捶在糍钵里把糯火饭碾成团,再挥起木捶用力打。一人打下一捶时,通常木捶会粘在糍粑上很难扯下来,这时另一个就照着拉长的白糍粑团用力打下去。打糍粑,是一个既需要力气又需要技巧的活。如果用力不够或用力不均匀,打的糍粑团中就可能夹杂着米粒,粗糙不平,影响糍粑成品的美观也影响口感。
妈妈、婶婶拧糍粑。糍粑打好后,两个人用木捶交叉着把糍粑从糍钵里挽起来,然后放到准备好的青石板上。青石板上抹好了黄蜡油,妈妈婶婶就各用一条棕叶拧成的绳子将糍粑从木捶上用力拉下来。这时,白乎乎的热糍粑是大家的最爱,会招呼一家人和邻居过来吃热糍粑。吃过后,就开始拧糍粑。拧糍粑,要趁热,双手从一大团糍粑中用两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合力挤出一个小圆团来。这个过程既要忍受糍粑的热,也要用一定的力度。农村里骂不听话的小孩时就会说“再不听话,等下把你的头像拧热糍粑一样拧几下”,这是最狠的训人的话了。拧好后把糍粑整齐地排到青石板上,再将另一块青石板放下来压好,压一两分钟,或是要几个小孩子到石板上去踩。再揭开后,只见一个个白白的糍粑都圆圆的,特别有形漂亮。迅速将它们转移到干净的木板上,等冷却后再几个重叠在一起。
这时,老人孩子也正忙乎得起劲。奶奶总是在厨房里照看着灶膛里的火,还在厨房里做伞饭。拿一个大大的竹片做的圆圈,放在木头做的饭锅盖上,用一片青菜叶烫点油在锅盖上。然后盛一勺糯米饭到圆圈里压平,再用手来回转动圆圈使糯米饭结合紧密。最后,在正面用红颜料画上画或是描出边来,一个漂亮的伞饭就做好了。放到干净的稻草上晾干,再一个个存放起来,到过年时用油炸,老远都能闻到香味,是儿时我们最谗的东西。
而我们孩子,上窜下跳,打打闹闹也是一刻不停。把糯米饭和热糍粑上包了红红的酸萝卜丝,是难得的美味,那天晚上的晚饭是不用吃了。吃饱了,把烫好的棕叶拿出来系在门栓上,到妈妈婶婶那里要一团糍粑来。用手细心地将棕叶都剖成细细的丝,然后将糍粑用手拽出小小的一粒,将它围在棕叶上,围好一丝棕叶就挂到一边晾凉。我们把围好的小糍粒叫糍粑子,大意是糍粑的孩子吧。这活看起来轻松有趣,但要把几把棕叶都挂满,绝对是一件枯燥而又费时的事。但当糍粑打完后,我们看着自己亲手一点点做的糍粑子,总是特别有成就感,自己搬来凳子挂到高高的房梁上让它们风干。等到春天后,或是糍粑吃完了,我们自己取下来,用手将它们一粒粒捋掉,洗干净后要妈妈用油炸,酥香松脆,可以下饭,也可以当零食吃。
等到只剩下不多的糯米饭时,妈妈在盛饭时就会留下一些用来酿甜酒。把糯米饭放到大竹盘里,晾凉后再均匀地洒上酒曲兑的水,然后盛进一个小缸里,放在火箱里盖好被子,第二天,就可以闻到一种特殊的甜酒香味了。揭开盖子,满屋子的香气,恨不能趴在缸边痛痛快快地吃够。拿来碗筷,大家很快一饱口福。但这东西是不能多吃的,吃多了就会面如桃花,头重脚轻的。妈妈说我和姐姐小时候最喜欢吃甜酒,以前晚上睡觉前,还会踩着小凳子到缸里用勺子舀点吃才心满意足地去睡。也可以舀一碗放在开水里烧,放上红糖和切成四方形的糍粑一起煮,是正月里待客的中饭或夜宵。
打最后一钵糍粑时,通常都会分出一小半来,做成一个大大的糍粑,压好后要两个人用手捧着放到木板上去,我们叫它糍粑娘。意思是有了糍粑娘,来年不愁没有糍粑吃。剩下的一大半,拿来蒸好的红糖,把它们放到糍钵里一起再打,等混和均匀,糍粑都变成红黄透亮时,再做成小个的糍粑,这时的黄糍粑一定要压久一点,越薄越好,因为这种糍粑是用来做“糖果子”的,与白糍粑的吃法不一样。过年前,爸爸妈妈把黄糍粑拿出来切成细长的条,再放进油锅里炸得膨松香脆,就叫“糖果子”。在没有零食的童年,“糖果子”是我们过年时一定能吃到的特色食品。至今回忆起来,还觉得那是难得的美味。
糍粑做好后,一叠叠堆好,每家都清楚地记得糍粑的数量。等到放过八天,在立春之前,一大早就去井起挑来一大缸水,等井水没有热气后,再将糍粑一叠叠放进去,盖好盖子,就可以放心不管了。要吃,就用一个漏勺进去舀。我们当地的习俗是过年时一定要有糍粑,敬菩萨,祭天上的祖先都要有糍粑供奉,而且大年初一早上,是不做早饭,专吃糍粑的。
吃糍粑,花样就多了,蒸、煮、烤、炸、煎,每样做法都各具特色,我最喜欢的,就是烤的糍粑了。在灶膛里把烧过的红通通的炭火铲出放在烤火用的锅里,架上专门用来烤糍粑的铁架子,把两三个糍粑放上去,等在一边不停地翻动,直到两面焦黄,里面空心,糍粑鼓起大大的肚子时,我们大叫“糍粑胀猪了”,就可以移走吃了。这种糍粑最好吃,如果火候掌握得不好,糍粑烤得不透,是不好吃的。烤好的糍粑要迅速在表面放上豆腐乳抹均匀,或是夹上肉炒油豆腐,再包成半月形,边吃边喊着烫,里面包的菜流出油来,又不得不快快吃掉。吃到肚里,只觉得烫、香、辣、饱,直呼过瘾。特别是中午从山上干活回来,烤上一个糍粑吃,一上午的劳累和饥饿就一扫而光了。
浸在水里的糍粑,是不能放太久时间的,时间长了,水上就会浮起一层油沫,慢慢地水和糍粑就会有一股酸味。所以糍粑是要尽快吃完的,天气热了,就会变质了。而我的妈妈,非常聪明地想出了一个绝招,就是把少量的糍粑不浸在水缸里,而是浸在自己榨出的茶油缸里。只要不去翻动它们,就是到了夏天,糍粑也不会变味,捞出来再煎非常好吃。到了这个大家都没有糍粑吃的季节,妈妈还会用红糖煎糍粑,煎得薄薄亮亮的,红糖的香甜和糍粑的软糯结合在一起,吃在嘴里,那真是回味无穷。
不知是什么时候,家里打的糍粑越来越少。以前,糍粑总是在变质前消灭得干干净净,后来,吃糍粑不再计数,却越吃越久,有时,只得把剩下的移到小缸里不停地换水。再后来,好几家才蒸一锅糯米饭,一起打,各家拿一点回去就行了。到现在,我家已经几年不打糍粑了。爸爸每年问要不要打糍粑,我们几姐妹都说,不要,我们不吃。确实不吃,正月初一早上,我们都改吃饭了,正月里,也没人拿糍粑送人送客了,连甜酒粑粑大家也不爱吃了。妈妈还做甜酒,但是我和姐姐都不吃了,妈妈做了,我们只是赏光式地尝几口。
不打糍粑了,没有了大大的糍粑娘,没有了小小糍粑子,没有了画了画的伞饭,也没有放了红糖的黄糍粑做的“糖果子”。儿时的年味、年趣到现在越来越少了。再见到打糍粑,再参与到打糍粑的活动中,发现自己的热情依然在。只是,这糍粑,怎么就没了我童年时那特有的香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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