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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的文章

2019-01-17 17:18 来源:散文网

  
  篇一:老屋
  院里满是疯长的草。走近老屋,凄凉迎面而来。
  小阁楼的门窗豁了口,正在呼呼地吸着气,墙上裂开了一条长长的缝,墙脚是一些掉下的破碎瓦片,破墙的瓦棉下抖抖缩缩地立着许多野蕨。
  站在院里的老梨树下,我觉得双眼很雾,鼻子发酸。
  推开正屋的门,随着一声干涩的“吱哑”,呈现在我面前的是厚厚的灰尘和四处结网的悠闲的蜘蛛。我回来了,满身疲倦地回来了,推开这久未开启的门,可是我找不到一点亲人的踪迹。
  仿佛记得屋里有一盏昏黄的灯,灯下是很认真地翻看课本的瘦弱的我,在我的侧面的床上,弟弟在打着呼噜,哥哥的脚丫子伸在破絮的外面。夜已很深了,我很固执地守着那盏灯。里屋是久病在床的母亲揪心的呻吟。
  我仿佛看到那盏灯了,灯下母亲合上塌陷的确双眼,眼的下面是被病魔折磨了七年的复形的脸。我在母亲的脚下一页一页地撕着泛黄的钱纸,一页一页地点着,木然地机械地点着,双眼空空的……
  我的鼻子发酸,脸颊发热,有泪正在悄悄流下。
  我想起了父亲,想起了在贫困中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父亲。年轻时父亲很得志,解放初期,他的兜里装着在当时令人羡慕的两个文凭——一个是师范学校的,另一个是水力学校的。学成后的父亲创办了家乡的第一所学校,组织修建了家乡的第一座大水库。父亲在不倦地工作的同时,别人也在不倦地为他挖陷井……。最终,父亲被迫卷起了背包,卷起背包回家的父亲就开始烂酒了。
  现在很少有人记起他了,不论是这所学校读书的,还是那座水库饮用水和用水灌溉田地的人们,正如父亲在酒中记不起自己一样。
  在院子的老梨树下,父亲教我一些生字,督促我背一些课文,然后是讲古老的历史。父亲很善讲,复杂而漫长的古老历史,在他嘴里变成了一条触手可摸的地瓜滕,稳稳地盘在我心上。
  十五岁那年,我被一所师范学校录取了,离开了老屋,离开了父亲,望着站在村头送我的父亲,我才真正感觉到醉中的父亲仍然清醒。
  我参加工作时,弟兄们为了相继走出家门。家里越显贫困,父亲越显衰老,也越发的离不开酒了。我不能补助他一点什么,我站在讲台认认真真讲课的时候,债据不断涌进我的口袋。
  我无法面对老屋,无法面对父亲。现在父亲已离开了我,去那个令悲痛的冰冷世界。
  很久很久,我才费力地关上门,面对着阳光的天空,我长长的吐了口气。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翻修老屋呢?
  也许明天。
  
  篇二:老屋

  在记忆的深处,有一个地方,它美如天堂,它永葆青春,它充满温情,它魅力四射,它时时出现在我的梦里——那就是我儿时生活的地方,老屋。老屋是两排瓦房,前面是一片菜园,菜园的中间是一条小路,那是房子的出口;菜园和房子之间是一条小溪,常年溪水潺潺,两旁芳草凄凄;老屋的后面是一条曲折的小径,那是房子的入口;老屋和小径的右边是两棵大大的板栗树,板栗树的右边是宽大的公路,公路绕着板栗树和老屋打了一个弯,然后旖旎着远去;老屋的左边是一个荷塘,荷塘的一边是一棵四个成人才能合抱的柚子树,另一边种满了甘蔗、玉米等植物;老屋的两排瓦房之间搭着瓜棚,常常挂满了节瓜、南瓜、壶手瓜等瓜类蔬菜。
  儿时的老屋是我们的乐园,从学会走路开始,我就喜欢在门前的小溪边玩耍。小溪上的小石桥是我最爱的地方。我坐在上面,把小脚丫放进水里,可以玩上好久。溪旁的艾叶散发着幽幽的香味儿,我特别喜欢;溪边的野竹叶开着淡淡的紫色的小花,是我的最爱;空中还不时有各种颜色的蜻蜓和蝴蝶翩翩起舞,总是令我心醉……那时,爸爸和妈妈常常对我说:“你是从小溪里推下来的(即随水漂下来的意思),我们看见了,就把你捞上来养起,你的爸爸妈妈可能在上面一个好远好远的地方。”对此我深信不疑,从此,我非常害怕我的真爸爸妈妈来把我抱走。有一次,一个湖南口音的疯女人来了,她屁股后头背着一张凳子,嘴上念叨着:“上广东,下广西;上广东,下广西……”,一扭一扭的走进我家。我妈说:“兰,你的真妈妈来了,她来接你。”我吓得躲到屋角里大气不敢出,直到那女人吃了我家给的东西走了,我才含泪出来。因为那次吓得不轻,晚上我就病了。从此以后,大人们再也不敢说这样的话。但是我对小溪有了更特别的感情,因为我一直以为我是从它那儿来的。直到成年,我才知道其实一切都是大人们开的玩笑,那么小的一条小溪,它的怀里根本载不动一个小孩儿!
  老屋边的荷塘是最美的地方。春天的荷塘四周芳草凄凄,可见小鸡在欢快的觅食,荷叶在塘中悠然荡漾,塘里蛙声一片连着一片。偶尔,可以看见青蛙从这片荷叶跳到那片荷叶,留下一串串水珠在荷叶面闪光,滑动。幼时的我曾多么羡慕那些青蛙,我想如果我是里面的一只青蛙该多好啊,荷塘是我的家,荷叶是我的床,困了,我就在荷叶上睡觉;饿了,我就吃空中飞过的小虫;渴了,我啜饮荷叶上的露珠……
  夏天的荷塘更美。粉红的荷花开了,风中幽香阵阵,沁人心脾。每一朵荷花都是一个唯美的世界。有的是刚刚伸出一个小尖头儿,白里透着淡红,粉嫩粉嫩的,就像初生婴儿的脸,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好像用手轻抚也会吓着了她;有的是刚刚展开花苞,花瓣还稍稍合拢着,粉红的花瓣儿像姑娘微微开启的唇,万分惹人怜爱;有的已经完全开放,花瓣儿在阳光照耀下,红得分外鲜艳夺目,那样的热情奔放,那样的痴心凝视,你会忽然觉得你的心被她掏空了,只为她摄人心魄的美……
  荷塘边的柚子树,也令我终生难忘。那是一棵三四个成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因为年代久远,枝叶繁茂,经年果实累累,树上远端的枝叶已经低垂到地面上,小孩可以轻易地拽住它的枝条荡秋千,还可以顺着粗些的的枝条爬到树上去乘凉。有个枝条交集的地方特别像一把椅子,那是我最爱的地方。每当累了,我就爬到那把“椅子”上去靠着,一边哼着儿歌,一边荡着枝条,凉风习习吹来,塘中荷香阵阵,宛如人间天堂!(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秋天到了,柚子树上硕果累累,压弯了枝条,有的离地只有只有几厘米。儿时的我最爱跑到树下把柚子抱在怀里,傻傻地抚摸,总是惊讶这些果子为何长得这么大,吃起来这么甜,,一咬满口汁,里面的糖分从何而来,这样的树最先又是谁种出的?
  冬天来临,,老屋的四周好像特别冷。此时门口的瓜棚下是最好玩的地方。瓜棚上的藤已经退去了绿色,但藤上挂满了晶莹的冰花,是我最喜欢吃的。幼年的我并不觉得冷,挑最漂亮和最纯净无杂质的冰花摘下来,放进小碗里用手拈着吃。现在想起来,如果有点糖放进去,一定是最好吃的冰激凌,可是那个年代食品匮乏,糖更是稀有的美食,连想也是不敢想的。
  风起了,站在屋门边,经常会听见啪啦啪啦的响声忽然传来,伴着几样奇怪的东西掉在灶旁。原来是树上的板栗熟透了,风一吹,从伸长的枝上一下子掉进屋里来了。因为板栗撞上地板,它的壳自动裂开,直接露出了里面棕褐色的果实。于是我们兄妹几个齐上阵,烘地把那些风儿送给我们的礼物抢了个精光。把那样的果实放进灶里。盖上灰煨着,那个香啊,那个甜呀,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老屋风景优美,老屋里更有我挚爱的先辈。我的爷爷和爸爸都是在老屋里过世的,他们对我呵护有加,总是夸我能干懂事,从来没有打骂过我,可能是因为我是这个家的第一个女孩,也可能是因为我幼年时的确乖巧懂事,深得父辈喜爱。因为他们的灵魂留在了老屋,每当我想起老屋时我就特别想念他们。我总是认为,他们至今仍在老屋那片土地上,虽然老屋早已拆除,现在成了一个柑子园,但是那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藏着他们的灵魂,还有他们对我深情的爱意!
  老屋拆了,拆了砖和瓦,拆了樑和墙,拆不了我深深的想念;老屋拆了,没有了板栗香,没有了柚子甜,拆不了我对它终生的爱恋!现实的老屋不在了,心中的老屋永存,随着韶华流逝,老屋的一切在心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温馨动人!
  
  篇三:老屋
  自从大哥一家乔迁到新居,老屋就很少有人去了,但老屋的一切却常常萦绕在我的梦中,所以,这次回家刚一进村,我便直奔老屋而去。
  土坡上一字排开的五孔窑洞依旧整齐、庄严,开阔偌大的院子依旧平整、舒坦,“门间”(方言:指院子的外边缘)和囝背上(方言:指窑洞的顶部)果树花木依旧茂盛、苍翠。因为5。12地震,老屋的两孔窑洞有些破损;由于久未住人,老屋显得空旷寂静,院子里的蒿草也长的很高。此时的老屋,犹如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默默的等待着、等待着远去的游子归来!
  老屋是父亲花了近十年时间才修成的,主窑和厨屋挖成最早,那时我还没出生,其它三孔窑洞的开挖以及所有窑洞后来的翻新我都是知道的。记得每年农闲时,父亲都是起早贪黑,抡着撅头,推着独轮车(后来换成了架子车),一撅头一撅头的挖、一车一车的推、寒暑往来、年复一年……直到我上完小学才全部竣工。竣工后的老屋因其窑洞多、庭院大、装饰新而得到了乡亲们称赞和效仿。老屋院子最外边的土墩子是挖窑洞是垫起来的,哪里视野开阔,站在土墩子上放眼望去,远处山天相连,乡间小道路蜿蜒曲折,茹河波光粼粼,金色的麦浪里民居星星点点;傍晚炊烟袅袅、蝉唱蛙鸣、苜蓿花开,清香拂面。可是,我却再也见不到那位曾站在这个土墩子上,一次次目送我远去、守望我归来,脸颊消瘦、表情忧郁、目光坚定的老人了。
  雨点淅淅沥沥,如泣如诉,我止足静瞻,这里的一砖一瓦、一树一木、一点一滴依旧是那么熟悉,亲切!每一孔窑洞里都塞满了我儿时的记忆,囝洼(方言:类似墙壁)上还残留着我玩耍时挖下的孔洞,漆痕斑驳的木窗扇上,儿时的涂鸦依稀可辨。我想起了那个趴在撒台(方言:锅台跟炕连接处)上、流着口水看妈妈炖土豆、打搅团的少年,我想起了那个坐在窗台上看雷雨倾盆的少年,我想起了那个站在门间(方言)土墩上等父亲赶集归来的少年。我仿佛看见了父亲带着草帽、扛着犁耙、哼着小调去田里耕作时的幸福,看见了母亲病故前坐在炕沿、抱着我泪流满面时的心酸;我听见了奶奶叫我回家吃饭的呼唤,我听见了和伙伴们嬉戏打闹时的欢声笑语……
  是父亲修建了老屋,是老屋累倒了父亲。
  老屋啊,您是我人生的起点,更是我梦中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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