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松树的文章
2019-01-17 17:18 来源:散文网
篇一:竹海与松树
国庆去了趟南山竹海,冲着竹子去的。
竹子长在谷涧两边的山上。依山而生,从下往上望,像是从两边山顶铺下来的绿毯,柔软轻滑;从左山到右山,又像海上卷滚的两波巨浪,不过这浪着实高了些,但我还是坚信这便是“竹海”的得名。
买了票,迫不及待地扎入“海”中,迎头便是一根巨竹挡在栈道的中央,它是人们在搭建栈道的时候有意给它留下了生长的空隙,而正是它这般有幸,却备受游人的抚爱,在齐人臂高的地方留下了白白的击痕和重重叠叠各种利器刻下的欲与竹身长青的名姓,竹身也因此而显得有些苍黄,它似乎有些承受不起这爱之深——前面不是有几根已死去了么!越往里走,竹子越看得清越,即使当年生的竹,历过了春夏,已与旧竹齐高枝叶齐密了。突然想起郑板桥的《新竹》来:“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来扶持。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这新竹的确长得飞快,也很粗壮。
离栈道远一点的,便生长得自在,根根笔立似钢针,直指云天,那种精神不让你亲登山梯不行,所以来这竹海的人,很少有人乘缆车上山的。在竹林环抱之间,一棵小松身子修长,欲学竹茎将自己奋力伸出竹宇,可它哪里是竹的对手,在高过它许多的竹枝竹叶的遮抑下,它面黄肌瘦,奄奄一息,更何况竹林中时不时地能看见松树的败枝朽杆腐根!在这海里,似乎什么都显得那么脆弱与渺小。
“竹是好东西!”坐在竹筏上的妻子感慨说道。竹的确是个好东西,我对竹的最初印象就是用它来织篮、编席、作凉床、烧爆竹,那时爷爷腰插长长的旱烟管,拿着竹砍刀,绕进屋后的大片竹林,专拣粗壮的竹子一刀一根一根一刀地砍,那清脆的声音总能给人产生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之感,似乎传授着做人的道理。
我们继续上山,向着山的顶峰——“天下第一峰”登去。
“欸,你发现没,我们一路上来,这栈道不是松木就是石板,怎么不就地取材,用竹子来铺?”妻子发现了一个问题来问我。
“用竹子在这悬崖上铺栈道,你敢走吗?”我反问她道。
“它毕竟是空的!生长期又短!”我又补充说道。
是的,在许多关键的场合,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用竹子来作主料的,不是曾经有人用竹子代替钢筋建房制作窨井盖却带来不小的祸端吗?关键的时候,还得用木头,那才是货真价实真材实料!
记得南朝虞羲有诗句赞竹:“挺此贞坚性,来树朝夕池。秋波漱下趾,冬雪封上枝。葳蕤防晓露,葱蒨集羁雌。含风自飒飒,负雪亦猗猗。金明无异状,玉洞良在斯。但恨非嶰谷,伶伦未见知。”读后总觉得他骗了我:“集羁雌”,做乐管是可以的,“负雪”总有点承受不起吧,纵使再“贞坚”也是作不了栋的。
可是,这一山都是竹,人们不远千里来赏竹,还纷纷把自己的名姓刻上竹,他们热情甚高,流连忘返,这是为什么呢?试想,把这里的竹全换成松,会有几人来赏?
十岁的儿子上到顶峰,却要坚持再走栈道步行下山,这让我好生担忧——竹林中的小松不是奄奄一息了吗?
篇二:松树峪之恋
在群山环绕,碧波荡漾,青山翠柏,鸟语虫鸣,粼粼波光的密云水库畔镶嵌着一颗璀璨的明珠——-松树峪,三十年来,一直在我的心中萦绕,记不清多少次路过松树峪,不知多少次梦中与她相拥。
松树峪距离密云县城50多里地,沿着101国道前行,过了太师屯镇不远就到了,再往前就是桑园、前南台、后南台、下甸。直到古北口。(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这次就住在太师屯镇的白龙潭景区,往前走不远就可以到日思夜想的那难忘的小山村了。依稀记得每次到密云开会,每次扫描那熟悉的断断续续保留的蜿蜒起伏的老路,每次感受那充满特有的泥土芳香浓翠欲滴的松树峪,心里总有那么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是依恋、眷恋?还是思恋、爱恋?很想走进松树峪,走进那熟悉的大门,走进那充满温馨的世界,但是却不能。
夜晚,皎洁的月光从松树林中轻轻地来到我的床前,用那温柔纤细的手臂,善解人意地抚摸着我那颤动的情丝,眼前又浮现出和桂红的初恋情景,心儿似乎又飞到了魂牵梦绕的小山村,耳畔再一次响起了邓丽君的《小村之恋》:“弯弯的小河,青青的山岗,依偎在小村庄,蓝蓝的天空,阵阵的花香,怎么不叫人为你向往……”柔美的歌声在我的心海荡起了层层的涟漪,我躺在甜美的眷恋里,头枕着松树峪那沁人心脾的泥土清香渐渐进入梦乡……
清晨,喜鹊、麻雀和那些叫不上名字的鸟儿们在窗外的山岗蓊郁的松树、橡树和灌木丛上尽展清脆婉转的歌喉,房后的几只孔雀也大胆地唱起了情歌,山下的大公鸡也伸展了嘹亮的歌喉,这些汇聚成优美的大山交响曲,把我从甜美的梦中轻轻唤醒。起早晨练的太阳从山顶露出红红的笑脸,阳光如千万缕金丝线穿透松树林,洒满了绿地和鹅卵石铺的通往山顶的甬道、石阶。登上山顶,就会看到松树峪的靓丽倩影了。山下灰色带子上,一些大大小小的汽车犹如虫子般,缓缓向松树峪那边爬去,我的心也似乎向那里飞去。想起昨晚,在服务台打听有无出租车到松树峪,值班经理告诉我,只有私人汽车,可以去松树峪。不知怎么的,在犹豫的复杂心里支配下,却没有坚持订车。第二天再问,人家告诉我,已经没有车了。我要去那里干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能去呀,尽管她距我近在咫尺,我不能打扰她的世界。她刚进入知天命之年,也许就在小山村,也许早就远嫁他乡,也许已经儿孙满堂,也许……
初恋是美丽的神话,仅有宝贵的一次,终身难忘,我已经把她刻在了内心深处,默默地祝福她吧,直到永远。
篇三:静静的松树林
四月的松树林,刚刚恢复冬天的萧条,天,笼罩在阴霾中,风,拂过了树梢,空气中闻到了淡淡的松油味。
走在松林中,寻寻觅觅,一回眸,你的影子,怎么在林中一闪而过?
瞬间,思维之外,梦境般的感觉,突然在心中涌现,我张开双臂,情,已不能自禁,等待,等待着那久违的拥抱。
苍天说,给你这个特别的日子,把你的亲人接走!
我诚惶诚恐,以跪仰的姿势,憧憬相逢的时刻!
时间,像已停滞,阴霾的苍穹里,顿时,飘起了如雾般的雨。
那么,丝丝的细雨里,就连刚刚返青的草儿也似在伤感中,而我,此时,又将怎样去追寻这失去的曾经?
谁可以,可以告诉我?
松树林中,我静静地思,静静地想。
一束花,五颜六色,静静地陪伴,突然,一只蜜蜂翁翁飞来,嗅着花香,周围顿时似有灵气显现,一个久违的声音由远而近:我来了,我来了——-
听到了,看到了,我的虔诚,终于可以让你走到我的面前。
这一刻,多希望,希望时间再慢些,可以让我缠绵幸福,柔肠百转!
这是一个不错的春季,带你去踏青,阳光下,柳树已发芽,鸟儿们,也欢唱飞舞在林中。你咯咯地笑,怎么?你的笑声里,全无病中时的软弱,那面容,呈现的,却是你年轻时,照片中的美丽。
夏季里,带你去看,去看柳树林里的郁郁葱茏,看大海的潮起潮落,你的子孙们,在水里欢快地玩耍,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你的衣衫,你满足地抖着衣,然后,挽起裤脚,在海里奔跑,怎么?你有力的步伐,就像抚养子女们时的身段,挺拔有力,不知疲倦。
秋季里,带你去看,去看霜叶第次浸染,成熟的柳叶,一条条,低着头,似无力,褐色的树杆衬着叶黄,天空中,有大雁掠过,怎么?你就像残烛一般,病中,那眼神,留恋地看着周围,看着你的子女们。
是你,是你感到疲倦了吗?
就这样,最终,在同病魔的抗争中,你精疲力尽地离开了家人,躺在这片静静地松树林中。万籁俱寂,白雪,扑簌簌地飘落,冬去春来几载,你,便渐渐,渐渐地融入林中。
如今啊,大雁归来,柳树发芽,你却不在。
我只能,只能时常仰望着天空,想像你在天堂里的一切。
坐在松树林中,我凝视着,再凝视着,空气中,伤感的气氛逐渐浓重,思念的心,再也无处穿越,无处逃遁。
趴在臂弯里,脸上,有泪滚落——-
篇四:天山深处那棵苍老的松树
树的气质,永远与蓝天白云相连接。
记不清是哪一位诗人说过这样一句让我记忆犹新的话:一棵树便是一条寂静的河流。
河流或自数千米高的皑皑雪峰上潺潺淙淙地流下,或从荒无人烟百鸟啼唱的高原沼泽的泉眼中汩汩渗出,先是成羽状的溪水,最终汇集成大江大河,一泻千里,向着蔚蓝色的大海奔涌而去,仿佛大海便是她生命的最后归宿。
而一棵树呢?她由嫩芽绿叶长起,渐渐茁壮,渐渐斜伸出枝桠,渐渐长满茂密的树叶,向着蓝天白云伸展而去,寂静而崇高,须仰视才见其风采,仿佛无限辽阔的苍穹便是她向往的理想境地。她枝叶繁茂,蓊郁苍翠,遮天蔽日,成为人们视野中一道独特的风景。
于是,我想起两年前在天山深处巩留恰西境内看到的一棵美丽而苍老的松树来了。
那是一个飘着白蒙蒙雾雨的秋天。山谷里松柏深深,绿荫重重,空气潮湿而清凉,裹夹着一缕缕青松枝叶的苦涩味儿。山谷里有一条河水像是受了雨的青睐,喧嚣着弯弯曲曲地向着远方奔泻。
在一座旅游毡房前,我发现了那棵苍老的松树。在她的脚下,横躺着一棵人腰一般粗壮的松树,已经斑驳皮削,木质腐败,轻轻用脚踩去,稀松如土如粉,一层层地剥落,裸露出成群的蚂蚁,熙熙攘攘,川流不息。我想,这棵倒地成腐的松树,怕是有几十年的光景了。至于为什么倒下,又为什么没有被当作木材去用,我就猜想不出了,我只觉得她似乎远离了曾经对她不仁的世界,摆脱了曾经有过的挣扎和忧虑,以另外一种方式与泥土为伍,扶助着她身旁的这一棵树,希冀她根深叶茂,茁壮成长。
这是一棵怎样的树啊!她雄浑大气,华盖如云。她的树干粗壮,无论哪一个人再怎样的壮硕,也无法与她相比。她的一根根伸展出去的枝桠长满了郁郁青青的针叶。或许是烟雨朦胧的缘故,她的顶端始终被一团团袅袅浮动的烟雾缠绕着。从粗壮的树干以及沟壑一般的树皮判定,这是一棵有着三四百年历史的老树。在她的树根周围,落满了泛黄了的针叶,虚虚软软的,踩上去忽悠忽悠的,舒坦极了。
然而,当我注目端详时,竟然发现在离地面二米处,有一几十公分宽、四五公分深的疤痕,那里的树皮早已脱落,裸露出的木质已干枯,在上端与树皮相结合处,还流着浑浊的泪水,粘粘糊糊的。在其伤口的旁边,还有一把拴马钉深深地钉在树身里。这使我很惊讶,我想,这锈迹斑斑的拴马钉怕有数十年历史了吧!那树的伤口该有多少年了呢?是谁为了什么而伤害了她呢?或许从她被伤害的那一天起,她就这样默默地流着眼泪,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
也许正是由于这个缘故,她疼痛难忍,差一点也像脚下的树一样横躺下来,逐渐腐败成粉尘,但又不知什么缘故,她还是坚强地站立住了,没有倒下去,而且把她那四通八达的根须深深地扎入贫瘠的土地内,逶迤延伸,连接着巍巍天山,连接着白雪皑皑的喀班巴依峰,而那清清亮亮的天山雪水又滋养她以生机勃勃的生命,使她坚强刚毅地像个战士,屹立于天地之间,不屈不挠地抵抗着风霜雨雪的侵袭。我一时觉得,人的那种巨大的潜能,那种能吃苦的耐力,那种受了打击和伤害仍显示出的那种刚毅和气派,都被这棵树的容姿风貌所包涵了,因而她毫无愧色地成了一处独特的风景。
她确实是一处独特的风景。她那兀立的姿态,固执的信念,高深莫测的表情,把你引向无限辽阔的苍穹,然后又注视着脚下,聆听那一湾河水的喧嚣与欢腾。她丝毫没有感到生命的孤独和落寞,而且她的长势有点像意大利的比萨斜塔,让人担心有一天会倾塌下来,或者狂风肆虐,或者瀑发山洪时冲刷出她的根须,从而被什么人套上什么马使劲拽拉。然而据我细细观察,这一切似乎都已发生过,但都没有难倒她,她依然昂扬着倔强的身子,郁郁青青地立在那里,那么高傲,仰天长啸,却又那么悠然闲静,适意自得,哪管它风吹雨蚀,云起日落……
倒是一些搞旅游开发的人发现了这棵树的价值,且又立于清澈的河水不远处,因而便在树下搭一顶毡房,以期让来此游玩的人可以阅景读山,可以醉卧于毡房内聆听着阵阵涛声酣然而睡。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夜泼墨一般漆黑,许多人围着一堆燃烧的篝火,听一位长头发的小伙子弹着吉他,唱美丽动听的东方小夜曲《草原之夜》。歌声悠悠扬扬,在黑黝黝的山谷里回荡往复,一阵阵晚风吹来,火苗儿一闪一闪,我油然想起老子的训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我想,如果说一棵树就是一条寂静的河水的话,那么这棵树一定有着河水一样虚怀沉默的柔性,不管风吹雨袭,她只管生长枝桠绿叶,只管年年月月向上生长,以点缀衬托着碧空如洗的蓝天和悠悠飘浮的白云。
但我又想,她或许总有一天会被人用斧子砍去,灯塔般地轰然倾塌下来的。
这样想着,我的心一半亮了,一半又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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