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白杨林的文章
2018-12-30 14:13 来源:散文网
篇一:那片白杨林
一片广大的白杨林,就坐落在河的中央地带。我曾无数次从它旁边路过,可一直没留意它的存在。
那天,我到河边散步。突然见河的对岸,有一位年纪约有八十岁的老人中风倒地,支撑他生命的拐杖已远离了他。从老人身边经过的车来人往不少,距他不到丈许远的地方还有村邻,可是,小河流水清清缓缓,天空上的浮云遮得天已变阴,四周却依然十分平静。良久,我才看见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在老人身边停下,一位身着绿色浓装的女青年从车中走出,似是有些吃力地将老人抱进小车的后座,然后,驶向了一片白杨林深处。我的目光跟随那辆车的方向,白杨林进入了我的视野。
那是五月春深,树木草已葱绿,一棵棵白杨树,高大挺拔,枝叶浓密,挺立在清澄透明的天空下,挺立在波光鳞鳞的河间,活像一位风姿焯灼的少妇,更似一幅色彩绚丽的水彩画,蕴情万种,很入人眼。
自此,那片白杨林,在我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春天,是万物苏醒,容光焕发,生机盎然,大自然经历了一冬的苍凉后,呈现出满目一新的景象的季节。很多人,是从内心里充满了对春天的热爱,常被绿色打动,不由自主地步出房门,要到大自然去捕捉自己喜爱的风景。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人还跨起行囊远足。其实,美丽的风景就静立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没有留心察觉。
像那片白杨林,就是。
我曾经为了生计,远离故乡的白杨林,去了远方流浪。见过不少类似故乡白杨林的风景。可是,它们在我心灵深处都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异乡的那些白杨林,其风景与故乡天然而成的白杨林迥异,都有人工元素。我虽然有过一时的涌动,但在时间流中,已给渐渐淡忘,甚至已变得漠然。只有一处曾经使我震憾的白杨林,在我心中留下了极深印象。
当时,我正在一座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流浪,路边的花木,正散发着浓浓的香。一位七十来岁的老女人被一辆匆忙而过的车撞倒了。就倒在路旁的一棵白杨树下,年纪不到三十岁的一位农民工正好路过,见行人只对老妇人的惨状围观,而没有人愿意扶助的实际行动。他急急忙忙地走上前去,将老人用肩背进了附近的一所医院。那所医院,就贮立在一片白杨林中。老女人在医院医治好久后,仍然神智不清,她却对医生说,将她撞成那样了的人,就是那位农民工。农民工小伙是有口难辩。只有倾其所有家当,寄予厚望老女人能早日醒来。可是最后,他忍辱负重,竟当上了遭人横眉冷眼的老女人家的“孙子”。那片白杨林,贮立在开放的城市一角,至今还葱翠蓊绿,不见衰落。
我对都市的白杨林内形形色色的人与事,曾有过惊叹。可是,渐渐地,我似乎也已变得冷漠。常见细雨偶尔滋润白杨林,我在雨中,可只看得清正被雨水滋润的树叶的正面,甚至还闪着耀眼的光,是怎么也看不清树叶的背面,那些许许多多全被影儿遮挡的斑点。润雨滋物的白杨林中,还有很多的草,正在旺长,是已高过了人的头顶,让人很难看清白杨林中是否还有人的存在。
走过城市,走过乡野,诸如此景我实在见过不少,惟有这两处的白杨林,在我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至今还让我时常反思。
我喜欢阅读。前不久,我浏览一份报纸,看到了这么一则寓言:
很久很久以前,年青的柏纳图与老师苏格拉底一起去登欧洲很有名气的阿尔卑斯山。
年青的柏纳图一路好奇,每到达一个居高点,都要停一会儿,尽心观望涌入视野的风景。并且,他每到一处都要用自己的文字,将所见的美好风景给记述下来。
而苏格拉底,只一路默默地赶着行程。
到达山顶后,苏格拉底觉得人身疲惫,就随意找了一处地方,酣然进入了梦乡。
可年青的柏拉图,依然精力充沛,用笔还精心地记述下了他到达山顶的感悟,和在山顶见到的大气风景。
第二天,苏格拉底与柏纳图交流登山的心得。
柏纳图只将沿途做的笔记递给了老师。苏格拉底看后,愕然。
后来,柏纳图在哲学上的见地及影响力,似乎更胜苏格拉底。
这,让我不由想起,我们在推进人类的进程中,是否也该关注一下旅途的风景。
篇二:消失的白杨林
白杨林坐落在村庄西南端,和村子一衣带水。24年前,村里牲畜管理混乱,肥沃的良田变成了荒原。“栽白杨树吧。”生产队长的话一落地,就长起十亩白杨林。(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花开花落。白杨林成为一片秀丽的风景。如果说鸟儿是杰出的歌唱家,白杨林恰是一座辉煌的音乐殿堂;如果说白杨树是一首挺拔的诗,白杨林就是一部绿色的诗集;如果说村子是一件饱含着浓浓乡情的信,白杨林就是贴在信封右上方的一枚邮票。多少年前,白杨林就骄傲的成长为村民们的避暑胜地。早饭后,人们迎着火辣辣的太阳,顶一张苇席,哼着黄梅小调,来到绿荫间。铺就一席,便展开一片欢乐的天地。下下棋,打打牌,听听音乐成了享受杨阴的绝妙方式。夜晚,白杨林热闹非凡。上有月亮华灯,悠扬的蝉鸣;下有流荡的轻风,阵阵的笑声。鸟宿树梢,人卧树根。林间,没有酷暑炎热的蒸烤,没有潮湿的雨露。凉凉的夜风比电扇风更惬意、更凉爽,连空调也略输三分。“鸟拉屎啦!”随之一阵哄笑,笑声在村头消失。然而没有谁生鸟儿的气,因为这也属于大自然的赠品。“旅客”是地道的农民,正宗的百姓。“小人物”却关心“大事情”,谁随便牵出一个国际国内时事,都能谈到半夜三更,唾沫飞溅成星星,谈兴淹没蝉鸣
夏天以外的季节,白杨林也是村民们不可或缺的助手。秋天,妇女们俯拾白杨林枯黄的手掌作燃料,一张张充满热情的手掌温暖家家户户,温暖灶具。冬天,孩子们在白杨林打雪仗、堆雪人,雪人塑的比孩子们高的多,千姿百态,栩栩如生。孩子们是当之无愧的雕塑大师,白杨林成为雪人的故乡。春天,老人在白杨林寻觅健康,太极拳缠绵抽丝,秧歌扭醉摇曳的树枝。
去年,我回故乡度暑假,但见粗壮的树墩瞪大愤怒的眼睛,凄然的坐在那里,目光怒视村庄,直逼父老乡亲。我每年都因为白杨林在老家住一段时间,和乡亲们共享大自然恩赐的鸿福。任清风浴洗周身,拂去酷热和汗臭;凭林涛荡涤胸间,淘尽烦恼和抑郁。鸟韵清香,沁人心脾;蝉鸣如歌,滋肺养颜。于我,白杨林胜过避暑山庄——既能与大自然屈膝相处,又能和乡亲们团员欢聚,真是两全其美,其乐融融。现在这抹可爱的绿色凋谢了,林涛鸟鸣远逝了,我的情绪一下滑入低谷,小住一宿就打道回城了
我坐在车上,浮想联翩,喟然长叹。我从各种媒体时常听到灌耳的伐木声,森林的尖叫声,和仁人志士的呵护森林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呼声,然而斧钺之声仍不绝于耳。试问:树木到底犯了什么罪?人们为什吗要这样对待他?树木为人们撑起一片绿荫,人们为什么不报答他,而且连一条活命也不留给他,非坎他伐他不可呢?须知,森林是地球的肺,森林消失之日,便是人类停止呼吸之时!
午夜,我仿佛听到故乡白杨林在声泪俱下地控诉乡亲们的戕害之罪,四近沸腾着树桩列队呼号。我在恐惧忖思:树木游行还是揭竿而起?蓦然抬首,窗外一列列树桩正大踏步向我逼近,目光咄咄,刺得我几乎缩小一半。树皮咧嘴大笑,露出满嘴的白牙,我仔细打量他们的神情,竟没有一丝悲哀。那么悲哀的到底应该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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