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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背篓的文章

2018-12-30 14:13 来源:散文网

  
  篇一:小背篓
  在我宿舍里珍藏着一个破烂得快要垮架的小背篓,每当我进宿舍后看见他时,便勾起了我的悠悠思绪。
  那是80年代的事了,我刚上初中,年龄11岁,学校离家15千米,住在学校读书。每周六学校都会放假,让我们住宿生回家准备下周的米菜等生活必需品,这些全装在一起能装满小背篓,每到周日下午又可以看到许多背着小背篓到学校读书的孩子。我是背着哥哥读书时背过的小背篓,说是小背篓,其实仅有几片篾条绕缠在一起罢了,根本没法装东西,若是不慎,盛咸菜的罐子还有可能从里面漏出来。于是,我做梦都想要一个崭新的小背篓。
  正值学校放忙假(我们这里农村活繁忙时学校会放假支援农业),时间7天,我看机会来了,就天天嚷着让父亲给编一个小背篓。在我两三天地苦苦哀求,以及母亲的竭力鼓动下,父亲终于下定决心给我编一个。这几天我也特勤快,大人叫做什么,应声就到,而且认认真真做好。在新的小背篓快要竣工时,我别提有多高兴了,走路好像袋鼠过桥一蹦一跳,嘴里还不时哼着歌儿。可是当我看到父亲为了尽快让我背上新背篓,篾条在松树皮样的手掌和手臂间不停地缠绕,我的心酸酸的。忙假过后,我终于背上了崭新的小背篓,跑跳着上学去,父亲望着我说:“如愿了吧,要好好学习哟。”我背着东西,口里应着,心里想着,父亲您放心吧,我会努力学习的,因为我知道,背篓里不仅装着生活必需品,更有父亲的殷切希望。一阵风消失在上学的背篓中了。
  到了学校,我轻轻地把他放到大寝室(当时30至40学生住一间房),再小心翼翼的一件一件拿出背篓里的东西,然后将他搁在我的床铺里。到了晚上,同学们都回寝室睡觉,我看到其他同学的背篓,再看看自己的背篓,傻眼了,其他同学的背篓真是漂亮,形状标致,大小适宜,还五彩斑斓的;而我的小背篓模样没有,颜色也没有。我高兴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好像因为背篓差自己比别人就矮了一大截。然而我知道别人的背篓是从街上百里挑一买来的,而我的是父亲用手编的肯定不好看,如果我也要要让家里出钱买一个背篓,在当时经济比较困难的家庭真是谈何容易,所以我只有忍耐着用,慢慢地过了一段时间,我的心情稍微好点,回想到父亲为了全家人吃饱穿暖饱经风霜,于是我在心里感激他,因为自我记事起,压根没有看到父亲编过篾。
  有个秋天,阴雨绵绵,上学的道路泥泞不堪,周日下午又该上学去,我背着背篓深一脚浅一脚,慢慢地向前走着,背篓里米口袋翻上翻下,咸菜罐子丁丁当当。一不小心,左脚突然踏空,身体向左侧倾倒了,小背篓被我压在身体下,我没有全部倒在泥潭中,幸亏有小背篓救驾,裤子虽然湿透了,但是衣服还挺干净,我挣扎着直起身体,背篓里的东西完好无损。我真感谢我的小背篓,于是找到一小坑水把他洗得干干净净,再背到学校。这一次以后,我每天都把他挂在床铺枕头上方,以便我睁眼就可以看到。
  就这样,小背篓跟我形影不离30多年了。如今我早已走上了工作岗位,虽然它快烂垮架了,但我仍然珍藏着他,因为我与他有着特殊的情结。
  
  篇二:小背篓
  “小背篓,背回家,乐了圈里的猪娃娃,苦了读书的孩娃娃……”
  每当回首往事,我最先想到的是这首歌谣。
  那时,搞大集体,生产很忙。我家很穷,人口又多,大哥二哥都没读书,十一二岁就干大人的活去了。一天晚上,我又一次跪在父母面前,哭着说:“求求你们,让我读书吧!我都十岁了!我保证不让猪饿肚子!”父亲望了我很久,眼里噙满泪水说:“好吧,你就边读书边搞猪菜。”我像得到了一件宝贝似的,高兴得跳了起来。
  从那以后,我“边读书边搞猪菜”。每当老师宣布放学,我就最先跑回家,急急忙忙背起小背篓到野外去寻找希望。什么车前草、穿心菜、刺花菜、紫云英……都成了我的好朋友。坡上没有菜的季节,我就用竹叉篙到水里去捞水草。由于力气小,每次都把全身弄得湿淋淋的,有时还会掉进河里喝几口水。但一看到小猪仔们在分享我的劳动成果时,那争先恐后的劲儿,那津津有味的神气,我的心里又乐滋滋的,一点也不觉得苦。小背篓给了我童年的乐趣。
  然而,小背篓也给了我许多烦恼和痛苦。为了猪菜,我常常顾不上吃饭,上课无精打采,成绩每况愈下。老师多次点名批评了我。为了猪菜,我常常来不及洗手洗脸,忘记放下绾得高高的衣袖和裤腿,给同学们增添了不少笑料。有的同学叫我“曹背篓”、“小猪仔”,我总是不与他们计较,默默地忍受着,从不轻易掉泪。一次,一个外号叫“小土匪”的同学骂我是“穷鬼”,还狠狠地打了我一拳,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哭着跑到地里告诉母亲。母亲抚着我的头发,也伤心地哭了起来:“儿啊,要争气!穷人家的孩子……比富人家的孩子……会读书……”(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穷人家的孩子比富人家的孩子会读书!”尽管母亲的话并非颠扑不破的真理,但我却把她深深地刻在心里。我发誓要成为有出息的学生!从那天起,除了和小背篓打交道外,,我拼命地挤时间学习。下课了,别人贪玩我读书;夜深了,别人睡觉我写字。见不懂就问,见知识就学。那时学校提倡德、智、体全面发展,我就利用课外活动时间,在老师和同学们的帮助下,学打球、吹口琴、吹笛子、拉二胡、弾风琴。后来,我的小背篓里总是放着乒乓球、口琴、笛子,有人笑我“背上沉甸甸,口里响当当,一步一个坎,一天一个样”。这些新鲜有趣的课余生活像一条条快乐的小溪冲走了我所有的烦恼和痛苦,给我带来了童年的春天。
  我跳了两级,13岁就小学毕业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毕业典礼的那一天,阳光格外的好。校长站在台上,对着话筒大声宣布:“‘三好学生’、‘优秀少先队员’,全公社小学五年级半命题作文竞赛一等奖获得者曹玉治同学,请上台来领奖,大家热烈鼓掌!”在暴风雨般的掌声中,在无数火热的目光中,我激动地朝主席台上走去,脚步是那么的轻松,又是那么的沉重,鲜艳的红领巾在我的胸前迎风飘扬,为我指引方向。正当我捧着厚厚的奖品向师生门鞠躬的时候,校长的高嗓门又响了起来:“你们看看,这是什么?”我猛然回首,啊!那不是我的小背篓吗?!是的,一点不错!是从我祖父手里遗留下来的小背篓!是跟随了我六年的小背篓!是使我荣获一等奖的《我的小背篓》!我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抱起我的小背篓,深深地吻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分不清是哭还是笑……
  “……小背篓,背回家,背得圈里的猪出栏,背得读书的儿长大……”当我把那只珍贵的小背篓放在桌上,写完这篇文章时,我又流着泪,把小学校长那天赠给我的歌谣唱了一遍又一遍……
  
  篇三:记忆中的小背篓
  我的家乡在四川,家乡的山多,很多田地都在群山环绕之中。有的甚至在半山腰。没有公路,未有车船。收获季节,最轻捷简便的运输工具,只有背篓和箩筐。箩筐要用扁担挑,长长的扁担,两个大箩筐在两头晃晃悠悠,颇有点“挑担茶叶上北京”之感。但,山路陡峭且细窄,有的地方,一边依山,一边却是乱石或者杂草灌木丛生的悬崖。扁担晃悠的美感荡然无存。所以,背篓,成了故乡的山民们最喜欢的实用工具。
  在那个小小的土家山寨里,很多编背篓的能手,爹就是一个。爹编的背篓,不但美观而又结实耐用。爹的手,就像会变戏法,圆的、方的、长的、短的、高的、矮的、粗篾的、细篾的各式各样的背篓。从砍竹、破篾再编织完毕,只需半天功夫。
  我幼年所有的记忆,只娘和弟弟特别清晰,爹,只是背景,可惟独,对编织背篓时的爹如痕刻于时光之壁。平日里,爹是粗暴的,他握过锄头,把过犁铧的能看清根根青筋的手随时都会落在娘毫无防备的身上。可很多个农闲时的午后,坐在院子梨树阴凉里椅子上,破篾准备编织背篓的爹格外温柔,阳光斜斜地从疏密相间的叶子中洒落下来,在爹洗得有点发白的深蓝家织布上,摇曳着温柔的光影。篾条在爹的手中,蝶一样上下翻飞,一会儿功夫,小背篓的底就见了雏形。
  我喜欢在这个时候看爹。平日里,基本不与他对视。更不希望单独与他同在一屋。这时候的我,多半在和小蚂蚁玩儿,或者,在南瓜藤旁边和七星瓢虫说话,也说不定,我在院子左边的菜园子里,想摘那个最大最红的酱瓜。可,都没有想看看爹的诱惑大。或者,想看看爹手中的篾条如何左穿右突地成了背篓。
  土家人的背篓样式丰富。各有用途。高的,就分两种,一种,是粗篾编织,篾条粗,且,没有经过微火烘烤和桐油漆亮。背篓的身子也稍微粗大一点,没有腰身,只是简洁的上大下小。这是专门用来背玉米棒子的。九十月间,在玉米地边,一排排这样的背篓,等玉米棒子掰下来,一层一层地装好,见缝插针,塞得紧紧密密。然后,背起来,走在山间蜿蜒坎坷的小路上,高高的背篓在青山绿树间时隐时现,洒落一地农人们豆大的汗珠。
  我也背过这样的背篓,十五、六岁时,背篓背在身上,比我的头还高半米。走累了,寻一山路边上的高坎凹处,路边的高坎上很多凹处,那是被祖辈的农人们倚靠过千万次的遗痕。把背篓的底放在恰巧好的凹处,松快松快肩膀,揉揉肩膀上被篾条勒出的被汗水浸染后火辣辣疼痛的血印。
  我背篓里的玉米棒子,娘只松松地装上,并没有一层一层地扦插。只是因为我年龄小,又常年在外读书,没有做过农活。不像爹和娘,肩膀上,早已经经受过千万次的磨练。
  细篾编织的高背篓,专门是用来背小娃娃的。每一根篾条都要在微火上稍做烘烤,为的是把那些破篾时遗留的竹丝烤掉。还要用桐油漆一遍,漆得青亮光滑,这样,就不会划着娃娃细嫩的肌肤。背篓苗条的腰身处,特意用纯棉的结实的家织布栓了一个软软的坐垫。小娃娃在背篓里可以站,站累了,可以坐,坐久了,就趴在娘亲的背上睡着了,哈喇子流在娘的背上,那是娘的快乐幸福。我,也曾是这其中给娘幸福的一个。
  背娃娃的还有一种四方的背篓,规规矩矩的长方形,四根粗细相同的原竹,在合适的部位,用火烤软,轻轻一弯,就是一边的两根立柱两根底边。另一边,照样,中间用被篾刀刮得光滑的原竹扦插。就成了框架,再用同样被篾刀刮得光滑的宽窄不一的竹片,编织成网,背篓的中部,还得用竹片编一个座,让小娃娃在里面能站能做。这种四方的背篓,一般是用宽而结实的军用布带做背带。背在身上,因为背带的柔软,不至于因为背篓的方正铬腰。
  和高背篓一样,矮背篓,也一种样式两种用途。一种,使唤丫头型,一种,娇小姐型。使唤丫头虽然模样与娇小姐一样,但生得粗糙,篾条粗,又没有经过修饰。什么活儿都干,山上砍柴,背的是它;地里挖花生,土豆,红薯,连土带泥地往里面装,菜园子里摘红辣椒,酱瓜,豇豆,四季豆,背的也是它,到十月间,下桔子板栗,连皮带刺一古脑地塞满。没听它有一句怨言,只是迅速地老去,不能再用,被随意地扔在角落或者干脆当了柴火塞进了灶膛。而细篾编织的,是用来上街赶集或者走亲访友回娘家背的。崭新的精细的被桐油漆得青亮的背篓里装着送人的东西,几升稻谷,一丈花布,赶集时,回来的背篓里,除了日用常品和油盐酱醋,说不定还藏着给自家娃娃捎的一把水果糖、一件小花衣,一本小人书。
  大年初二,出嫁的闺女是必须要回娘家的,背篓里最为丰富:给爹的几斤苞谷酒,给娘的特意从镇上买的两盒稀罕点心,还有必不可少的沾花的糖鏾、雪白的大糍粑、肥肥的大猪腿,还有,离家一年对娘的千思万念,都在背篓里装着呐。一路上,哼着《回娘家》,胖娃娃,就在丈夫的手中抱着。
  寨子里,编背篓编得好的,还有老屋坎下的五爹。五爹自幼丧父,与一多病的老娘相依为命。家里穷得叮当响。亏了五爹的这门手艺,编的背篓,样子好看,又结实耐用,靠了这门手艺,五爹家不但盖起了三间新木屋,还娶了一个水灵灵的媳妇儿,有了一双伶俐的丫头。五爹家屋后的那片竹林是五爹的宝。
  每到集日,五爹,还有爹,和寨子里的另一些会编背篓的汉子们,把背篓摞成摞,担到集市上去卖,换回一家人的生活支撑,换回媳妇儿的笑颜,换回儿女们在学堂朗朗的读书声。在集上,有自发的背篓市场,一摞摞的背篓,被来来往往的乡民们相看评头论足,手艺的高低,就在这里见了分晓。土家人是最讲脸面的,这手艺不断的精进,也就在这里萌芽。
  小时候,不管我是不是把爹当背景,我毕竟是爹娘的第三个孩子,有我的时候,爹而立已过。自然疼我,从集上回来的爹,总会给我带点山寨里见不到的稀罕零食。爹还给我编过一个小小的背篓,样子和大人们背的一样,只是,更小,爹编得也愈加精细,生怕哪一根篾条露出的细丝划伤了我幼嫩的肌肤。我却不管什么娇小姐或使唤丫头,曾经背着这个小小的背篓,在寨子里的小伙伴面前骄傲的炫耀,曾和娘一起,背着小背篓唱着“摇啊摇摇到外婆桥”一起去看外婆和三舅。曾背着它,和娘一起到地里,装模作样地背上几个洋芋一把花生几根柴火。
  宋祖英的《小背篓》晃大了我和曾经的小伙伴们,也将我们晃离了山寨,晃离了故乡。再唱起,已是盈满眉目的乡愁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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