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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樟树的文章

2018-12-30 14:13 来源:散文网

  
  篇一:怀念大樟树
  当我还没有出远门的时候,你是我见过的最大的树。
  当我每次看出窗外的时候,你是装饰我眼帘的风景。
  当我每次仰头望你的时候,你就是一片绿色的天空。
  秋风乍起,窗外的树叶,它沙沙作响的时候,也正是家乡大樟树枯叶纷纷飘落的时节。
  家乡的大樟树是一颗古树,连村里老一辈的人,也说不出它具体是在哪个年代种下的,或许,是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因为看上了这棵树,才在这里安家的呢。
  家乡的大樟树还是一颗年轻的树木。春天的时候,那新出的叶儿,绿得煞是可爱,仿佛无数朵新开的小花戴在少女的头顶,又像一张新制成的绿一毛一毯,盖在一个还未被春天唤醒的巨人身上。
  而夏天的时候,大樟树张开他那强有力的手臂,无论阳光怎样烤灸大地,坚定地洒下一片阴凉。
  有了这片阴凉,大樟树便是个避暑的好去处。因为学校条件简陋,大樟树成了我们体育课的最佳场地,除了我们,村里带小孩的老人,也喜欢到这里。我们上我们的体育课,他们给他们的孙子讲那古老的故事。
  大大小小的孩子都爱玩。打滚的、赛跑的、爬高的、跳绳的、捉蚕的、荡秋千的,把裸露的树根当独木桥踩过去又踏回来的……
  不玩的也有,炎炎夏日,汗水湿一透裤腿的乡里乡亲,这里难得的阴凉。
  不速之客也有,从河岸边上来的鸭子,也喜欢来这儿凑个热闹,哪怕只是在边上。连那偶尔路经的水牛,也有赖着不走的。
  大樟树,在他枝繁叶茂的时节,接纳了这一切。
  有趣的是,大樟树虽大,叶儿却很小。当秋风送来第一缕凉爽的时候,不愿再眷恋一母亲的叶儿开始争相飘落,离开枝头的小黄叶,立刻欢快得像一只只小蝴蝶,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平忽斜,忽前忽后。忽而打在我们光滑的脸颊。
  于是,一群小伙伴,各自折下一条细长的竹枝,在末尾处借着竹叶再打个小结,就开始争相捡被风吹落下来的樟树叶。每捡一片就串到竹枝上,我们只顾着捡,只顾着串,只顾着谁比谁更多,谁也不甘落后于谁,可欢了,直到最后,竟叠了长长的一串,再将竹子首尾相接,仿佛是花儿结成似的戴在头上,围在颈上,像奖牌似地向同伴炫耀,然后高兴地跑回各自的家,我把放到厨房,煮饭时,就用它来生火,看到妈妈三两下就生着了材火,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在劳动了,长大了,别提心里有多美。
  秋天的丰收并不只是我们小孩子,大人们也拿着竹竿,绑上镰刀或斧子,有的干脆爬到树上,开始清理干枯了的树杈。这些是我们小孩子所不能做的,但是,大樟树愿意给予每个虔诚的人以回报。当大人们挑完一捆捆的干柴走后,总留下一些细小到捆一绑不了的碎树枝,于是,我们又争相去捡。
  渐渐地,天气越来越冷,风也越来越大,我们的衣服加了一件又一件。像要下雪的日子里,孩子们都躲在教室,不敢出去玩了,就伸着脖子望着外面。只见小树驼了背,小草更是直不起腰,干脆一直匍匐着。而大樟树的叶子在风中却像个勇士,任狂风施虐着,撕咬着、拉扯着。在风中,它像海浪一样翻滚着,深沉得有如辽阔的大地,它粗一大的枝干依旧昂首挺胸,那可是呼啸的寒风中唯一一位在岗的卫兵,这给了还在瑟缩着的孩子以无形的鼓舞。
  妈妈说我又长大了一岁的时候,我便喜欢站在树下,仰望大樟树又长高了多少?几个人的时候,会手拉着手围着粗一大的树干抱了抱,看看大樟树又粗了多少?我们还走着匀称的方步,数一数走到树梢的正下方需要几步……
  随着岁月向前推移,当大樟树被汽车快速地甩到后面的时候,我离开了村里的小学,离开了村庄,离开了陪我度过童年的大樟树。
  往后的岁月,我只能偶尔回去看看大樟树的身影。
  再往后的岁月,我只能偶尔地回忆,才能看见大樟树的倩影、热闹和欢乐。
  谨以此文,纪念陪伴我童年的,家乡唯一的,永远消失了的大樟树。
  
  篇二:老屋后的樟树
  红通通的太阳从天边探出头来。在晨曦中,它无比亲切地把光线穿透烟海迷茫的雾霭。朦胧中的老家顿时一片光亮。黑瓦泥墙衬托出老家的古老与破旧。岁月留下的痕迹似乎锈迹斑斑。小小的窗户像眼睛一样无精打采地、疲倦地闭着。在朝阳的照射里,老屋从沉睡酣酣里醒来,一时间振作起来,顿时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老屋后,别具特色的老樟树在柔和的光线中,悄然屹立。粗大的枝干灰黑色,有深沟纵裂纹。它经历了风风雨雨,亲昵了阳光雨露。在微风中,老樟树在迎面而笑。一年四季,老樟树绿色永驻,叶互生,晶莹光亮。老屋在大樟树的映衬下,顿时相得益彰,风光无限美好。老樟树与老屋似乎同时存在,已经历经了一百多年的历史。远远望去,樟树像健壮的巨人,在与人们亲热地打招呼,自然而然地吸引了无数双乌溜溜的眼睛。(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在幼小的心灵里,老樟树早已独木成林,用树枝绿叶给大地一片的阴凉。一小片竹林矮小地与它相互依偎着,落下的枯叶宛如给土地铺上了一层软软的毛毯。脚踏上去,立即发出一声声响声,让好奇的我们一阵兴奋。青翠的万年青围成一圈,里面就是几户老家人的菜园。此时此刻,它们也争执着亮相,毫不示弱地展露着自己受人宠爱的风姿。十几棵芦柑树在一旁有吸引力地站着,孤芳自赏,以自己每一年的金黄色的果实自信地引以为傲。
  只是,这一切与年老的樟树相比,却相形见绌地、无力地和苍白地展现稚嫩的、孩子气的脸庞。樟树以无比的枝繁叶茂,无比的生机勃勃,无比的盎然绿色在顾盼生姿。在遒劲的、身强力壮的躯体里展露难以抹去的翠绿色。这真是青衫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在老樟树下,我们孩童时代便多了几分乐趣,几分自在。曾与同伴两人合抱樟树树干,那时,两人手臂的拥抱仍不及樟树的粗大。在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和宏伟中,颇以老家的樟树为傲。在樟树的庇护下,我们悠闲地玩耍、嬉戏和追逐。不知有过多少次,我们玩过“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嘻嘻哈哈的笑声在树下飘荡,欢畅淋漓的投入充满激情……
  有时,我们拿着破盆、破锅和破瓢等,专注地、似模似样地把泥土当做饭,把竹叶和洒落的树叶当做菜,把老屋后沟里的水当做汤,然后津津有味地装着吃着,喝着与嚼着。我们不止一次地玩着“做饭”的节目。那时,仿佛那饭爽口怡人,那汤味道鲜美,那菜香甜可口。无数次的玩乐,让我们孩童时代充满幻想,充满想象,也让彼此的天真叠加,演绎着一场场纯情的快乐……
  一些鸟儿也经常参与到我们的行列中来。它们在树上尽情地飞着,愉快地跳跃着,欢欣地用独特的嘴巴欢唱着,仿佛在为我们喝彩,为我们加油。它们的鸣叫声就像一曲曲名歌,飘飞在樟树里,仿佛成了浅吟低唱的音乐人。
  也有几只常见的、白色的蝴蝶在周围飘飞戏舞,在我们之间穿飞,惹人心动。好几次,我们迫不及待地伸手捕捉。蝴蝶在飞走中,身上仿佛长了眼睛,在及时地躲开、逃避,我们每次都不能如愿。它们也仿佛在戏笑我们的无能与天真。我们有时特意一直追赶着,戏谑着。有时,蝴蝶往高处飞去,我们就素手无策,仰头观望。看着洋洋洒洒的蝴蝶飞翔的能力,我们羡慕不已。真想自己也长出一双天使般的翅膀,与它们一同飞翔,一同在空中飞舞。
  初夏,大约四月到五月,有香气的老樟树就开花。花朵娇小可爱。黄绿色的衣裳倍觉美丽,在树上,花儿点缀树叶间,亮了树的风姿,也亮了我们的眼睛。它们也会引来蜜蜂嗡嗡嗡地作响,忙绿地奔波、采蜜。八月到十一月时结果,老樟树核果小,呈球形,结满了一树。老樟树伴着沙沙沙响的树叶婆娑声,伴着呼呼叫的风声,顿时热闹起来。
  在激扬的六月,炎热逼人。可是,在老樟树的怀抱里、阴影中,在微风的适时吹拂下,我们不会感到闷热,仍然自在自乐,在树荫里快活乐趣。日子如流水般缓缓流淌,在樟树的安慰里,我们度过许许多多的光阴;在樟树的照顾里,我们顺顺当当地、甜甜蜜蜜地和得意洋洋地与酷暑对峙。因为老樟树,我们感到了一股新鲜感,一股阴凉感,一股难得的乐劲。
  曾经有一次,老家人不知什么原因,用竹梯登上老樟树,用铁锯锯掉一些旁枝。那时,我仿佛感觉老樟树在气喘吁吁,在流泪,在悲痛。躯体在不停地流血。此时此景,无可奈何的我,看着老樟树,不自禁为它叹息,为它伤心。老樟树曾经陪伴我们多少的光景,却让人残酷地、心冷地割肢断手。在不知不觉间,他们仿佛刺痛了老樟树,也刺伤了老樟树的心灵。
  老家的一户人家为了筑建房屋,搬运泥土。把多余的泥土推到樟树底,然后倒下泥土。不久,老樟树的最粗大的躯干被埋了起来。想带以前与老樟树的相互拥抱,想到以前我们一起相处的时光,我不由得一阵悲伤。只是,后来,可能土壤充足,营养也充足,老樟树一直叶绿枝坚,与以前一般亮丽,一样青翠。我不自禁地放下心来。
  老樟树,至今仍然身强力壮,浑身绿意无边。老家人都把它当做可以庇护我们的风水树。它仿佛能让老家人身体健康,一切如意。只是,一些老家人还是不能像老樟树一样几乎能长生不老,不断地与它西辞而去。在仿佛中,老樟树也会因此老泪纵横,也会悲伤不已。老樟树,与老家人同时相伴,不时唱着和美的祝愿歌曲。在简单的、向往的和期待的愿望里,它也许将保佑着一代又一代的老家人,走向安康,走向成才,也走向幸福。
  
  篇三:幸存的樟树
  那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决心把老房后院的杂草清除干净。
  杂乱的荒草,密密麻麻几乎半人高。上午的雨,把荒草打翻在地,本来青翠的草叶全部倒伏,只露出白青色的秸杆,秸杆上,偶而爬过一条条从地下钻出的蚯蚓,令人倍感不适。
  我戴着手套,大把地扯着荒草。我喜欢小草,喜欢小花,喜欢幼小的动物,但小草变成高乱的荒草,幼小动物变成凶猛的动物后,我的爱意荡然无存了。
  荒草极不情愿地离开后院的地面,草根紧紧地咬住一团团泥土,但在我的蛮横之下,它们无奈地全都落进了草堆。
  当我猫着腰,准备把院角最后一把荒草连根拔起时,我愣住了。
  在荒草之下,我分明看到了三棵幼苗,高刚盈寸,两三片椭圆的嫩叶,躲在荒草之下,泛着淡淡的绿。
  我认识它们,其中两棵是樟树苗,很可能是鸟儿将樟树的种子衔落于此,一棵是柑树苗(家乡俗称臭皮柑树,桔树的一种,果子极酸),可能是我吃柑子时随手将种子丢落于此。
  我犹豫了,是不是一并将这三棵幼苗拔掉呢?全部拔光,我可以重新整理院土,甚至可以栽种瓜菜。留着它们,也不会碍事,因为它们毕竟太幼小。
  最终,三棵幼苗幸运地留下了。樟树长大后常青高大,会给我留下一片绿荫,不过,我还是希望柑树快长,结出我喜爱的柑子。
  摆脱荒草遮盖的幼苗,在阳光下长得飞快。几个月后,就长成了一尺多高。三棵幼苗靠得很近,我没有打算移裁,哪棵小苗长得好,我就准备留下它。
  一年后,我终于拔掉了其中的一棵小樟树,尽管它差不多近米高,但和它的兄弟相比,太显单瘦。剩下的一棵樟树和一棵柑树长势茂盛,大有一拼高下的气势。
  小樟树细瘦的树叶,永远也难抵柑树宽圆的阔叶,小樟树永远都被罩在柑树的腰下。
  两年后,柑树已超两米,枝繁叶茂,樟树也近两米,仍然被柑树罩着,无法超越。
  到了春末之际,我便跑到两棵树下,仔细地搜寻着柑树新发的嫩芽,希望找到我期望的小白花,希望它早点结出我喜爱的酸果。我心里想,只要柑树开花,我就砍掉小樟树,给柑树留出更多的生长空间,结出更多黄橙橙的果实。然而,我失望了。
  我把希望放在第二年。第二年春末,两棵树又同时长高了,我再次在柑树上寻找小花,看到的只是新发的嫩叶。望着柑树主干上长出的长长的树刺,我终于明白了,我留下的只是多次给我带来希望,而又多次让我失望的雄柑树。
  我从厨房里寻出了菜刀,来到两棵树下。今天,我必须除去其中的一棵,有限的空间绝对不能同时满足它们共同的生存。我再一次在柑树的嫩枝上搜寻,甚至我掰下新枝,摘下卷曲的新叶。当我失望时,我的刀终于砍向了柑树。
  樟树存下了,在它的头顶最也没有那片“乌云”,它终于可以完全地接受阳光,最也没有威胁地成长了。
  我修掉了那些因为缺少阳光而纤细病态的樟枝,默默地看着已超两米仍然单瘦的小樟树,手扶着刚刚砍下的柑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侥幸留存、赢得了生存空间的这棵樟树长势惊人,几年时间就长成了大树。
  今天下班,我站在后院,手靠樟树树干,我突然意识它长大了。高大的身躯,粗壮的树干,繁茂的树叶,已远非当初纤细的树苗可比了,甚至它还结出了樟籽。我试着用脚蹬一下它的树干,树身竟纹丝不动。
  抚着树干,我一阵激动,就像抚着自己的孩子。这是我亲手裁种的第一棵树啊!它从一粒种子萌发,到长成参天大树,我一直就在它身边。甚至,我可以这样说,是我才给了它生命,让它留存在我的后院。只要我还住在这里,我不会让任何人砍伐它。等将来我老了,等它枝繁叶茂、子孙满堂的时候,我要经常坐在它的下面,对周围孩子说,这是我亲自留种的一棵樟树。
  假如这棵樟树真的有情感,它会不会感激我呢?它目证了我拔掉了它的兄弟,砍掉了它的竞争者,它会对我有一种怎样的想法呢?如果,它能逃避灾难,活上了几百年,上千年,它还会不会记得那个让它留存、伴它幼年的我呢?
  望着高大幸存的樟树,我仍然想到被我毁掉的那两棵树。一念之间,我留存了三棵树苗,一念之间,我毁掉了两棵小树,一念之间,我成就了现在的樟树。生命有很多无奈,很多时候,命运并不能完全靠自己把握!
  我真的希望我留存的樟树能够这样幸运地生长几百年、上千年,最终成为远近闻名的一棵古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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