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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不眠

2019-04-04 14:24 来源:散文网


  曾狠狠地失眠过,不是失眠三两天,而是差不多拖拖拉拉将近大半年。它差不多贯穿了我的整个大二上,大二下才开始坦然,才开始好转。
  
  还记得大二上,去校医院做检查,医生开了很多药。第一次吞下安眠药,血液似乎瞬间凉了下来,然后就失去了知觉。死亡也是这样吗?不解,困惑,貌似还听到冷笑声。虽是失眠,但内心依然明媚,虽然脆弱,但依然坚信一切都会好起来,虽然觉得一阵风都能把自己吹散,但依然发自内心的笑。(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大二下开学没几天,失眠依旧袭来,被黑暗笼罩,听着室友的鼾声,梦话声,磨牙声,仿佛听到时钟的滴滴哒哒,有种静脉被割断,血液缓缓涌出的即视感。天空渐渐鱼肚白,那是第一次整夜未眠,还有早课。
  
  白天晕晕乎乎活在梦中而夜不能寐,开始害怕夜晚的到来。失眠这么久,那是第一次被绝望淹没,甚至开始怀疑生的意义。有意思吗?还不如死了算了。灵魂仿佛分裂成数个。这样的想法刚刚冒出,另一个分裂体突然被吓到。室友的戏言响起“你该不会抑郁了吧”。背心瞬间被冷汗打湿。我这是怎么了?就是在那时,鬼斧神差的拿出了手机,看到了多年前存下的一段视频,明明都已忘记视频的存在,它却给予我救赎。
  
  村上春树的《眠》才翻看两三页,我就看到了自己。
  
  不眠的自己,不安的自己,孤单的自己,迷失的自己。
  
  窝在中图软软的沙发里,抱着抱枕看完了《眠》,我这样喜欢这样一个人静静地专注阅读。
  
  眠不眠?
  
  却想起川端康成,“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花未眠。”有些美好,确实需要某个时机才会被发现。走过漫长无尽的夜,更会珍惜黎明的曙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失眠亦然。感知能力因祸得福般变得敏锐。还记得某天清晨,啁啾啁啾,伴着宿舍外林子里一阵鸟鸣醒来。“醒来觉得甚是爱你”,朱生豪先生的声音在耳畔回荡,暖暖的。幸福感满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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