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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圆舞曲之十月

2019-04-04 14:24 来源:散文网


  寒露洗清秋,绛雪挹青霜
  
  节气上已经进入秋季的十月,实际上还停留在夏季的尾巴,有时依旧能感到有些炎热。
  
  十月金秋庆国庆。
  
  听说出外远行的人们都在挤来挤去的阵列中游山玩水。
  
  那真是一个累字说不清的情景。
  
  来来往往的地方那么多,独爱青山的高洁宁静。
  
  十月寒露冲洗清秋的时节,若能躺在扁舟之上随水而逐,仰望苍天,享受那无边无际的蔚蓝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呀!
  
  我背着背包走过城市,那座城市在成堆成堆空调的呼呼转动声中呼吸着,那些热气喷着喷着喷到大街上来,烫到了一排一排卫兵一样的榕树,于是榕树皱起身体摇着脑袋叫好烫。(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我越过榕树,在这座城市中继续寻找高山绿水。
  
  有时候我会记不起这个城市中山的容颜,水的柔情。
  
  似乎从来没有被拥抱过。
  
  人一旦长大就会被许许多多的像雾一样模糊不清的东西纠缠上,于是我们在其中像迷路一样走不出去,时间久了,就忘了那世外的青山。
  
  山在城市的外面,就像有些人被困围城的里头一样遥远。
  
  我想,站在山的高处的人,看着那城市的一切,一定不会向往。
  
  但站在城中仰望着高山的人们,至少我的心中,却十分向往着那片绿色的土地。
  
  我看着从城市与城市的间隙中露出一丁点儿的山的影子,向那里直线前进,时而奔跑着,跑过很长很长一段路,却一直跑不到山的面前。
  
  于是我想,山是幼小的孩童,你越喊它越跑。
  
  也许山脚下住着许多的精灵生物,看到一个追着高山跑的人,它们便抬着山也赶紧逃。
  
  这使我又想起夸父追日,他追着太阳跑,却总也追不到太阳,最后渴死在一处。
  
  我跑跑停停,想:会不会我也这么追着青山,追着追着,就这么追倒在大地上。然后我渐渐地变成大地的一部份,再然后又有一个像我一样喜欢追着山跑的人也跑着跑着倒在我原来倒过的地方,渐渐地也化成了泥土,然后的然后,又有无数的这样的人跑着跑着倒下了。于是我们渐渐地叠加在一起,慢慢地产生了高度,最后,我们变成了一座山。
  
  啊,也许那是不可能的,在我们慢慢长成一座山的时间里,我们可能会更快地被人夷为平地。因为整座城市也在生长,在壮大,在嚣喊。
  
  哦,我不能变成山,我变成的山不能阻止城市的脚步,那城市的脚步比我的快,比我迈得更大更远。
  
  从城市的中心延长出去的一条绿色的长线是无数的大树,它们是城市一脚踏入山的时候闪躲开那可怕的脚印而顽强生存下来的神物。
  
  我扶着路边的大树想:我得做一个绵延大树的人,我要让树生长遍这个城市,那时候,山会悄悄地潜回这座城市,与城市那可怕的大脚步巧妙地错身而过,那时候城市只会从山的左边跑到右边,那个时候,我会抓着树的手腕,跟着树优雅地穿越回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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