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夏夜
2019-04-05 10:59 来源:散文网
篇一:乡村夏夜
天边隐去了最后一抹夕阳,晚霞映红了西边的天空,火烧云由浅红渐渐变成了深红色,又慢慢变成了灰白色。夏天山里的野果真多,孩子们把肚子填得饱饱的,手里还提着采来的山果,漫不经心地往家走。大人们扛着锄犁,赶着牛羊悠闲地牧归。
天色渐渐变暗了,地表经受一天的炙烤还在灼灼发烫,晚风拂过一阵清凉,小山村也开始喧嚣起来。农家小院炊烟袅袅,灶塘里的柴禾爆响,烧得很旺。火光映着年轻媳妇的脸红红的,柔柔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油烟味。稍候,盘里便盛满了自产的腊肉、土鸡,一家人围坐在方桌前,边吃边谈论着近日的家庭收入和庄稼长势。时而呷一口自制的苞谷酒。隔院的王大嫂端着饭碗过来了,边走边喊:“老柳,老柳,你女儿在广东又寄钱了!”老柳一把扯过王大嫂上座,倒上满满地一大杯酒,眼睛笑眯了缝。
东边的月亮升起来了,银光洒满了山野、小河,大人和孩子们都来到河边乘凉,小孩子们在细沙里打滚,滚夠了,在沙滩上胡乱地堆成各种造型作为自己的领地。大孩子们三三两两打着手电到稻田里捉黄鳝、抓泥鳅。夏夜里,黄鳝、泥鳅、青蛙等总喜欢溜到洞外,也许出来散散闷,也许是出来观赏圆圆的月亮。它们被手电光一照,便一动不动,孩子们乘机捕捉,一会儿功夫就满载而归。
妇女们忙完了家务已是大汗淋漓,此时也毫无顾忌地下河洗澡,三五个一起嘻嘻哈哈地笑着,银铃般的笑声如同月亮女神一样,朦朦胧胧地飘入男人们的耳朵里,男人们借机说一些打趣的话,顽皮的女人们先是骂着,接着便一起浇水,把个好说话的男人浇得睁不开眼睛。洗完澡,男人们或坐在凉席上,摇着扇子,抽着香烟,悠闲自在,怡然自得;或在院子里摆起桌子垒起了“长城”。三缺一,于是,王大嫂也上了阵。山里有些的习惯有时很古怪,打牌输酒不输钱,四个人每人面前放一个大杯子,谁输一牌就喝一杯酒,只吞得个个似红脸关公,才悠哉乐哉地踏上洒满月辉的归路。
夜很深了,气温骤然下降,好凉快!路边的草也缀满了晶莹的露珠。老奶奶哄着孙子们早已入睡了,小两口咬着耳朵窃窃私语,商量着明天要做的事情。一会儿,鼾声传出了窗外。偶有几只萤火虫儿从夜空中飞过后,片刻,又恢复了平静。
篇二:乡村夏夜
这个夏天如同以往的每一个夏天一般酷热难当。这个夏天又和以往的夏天有点不一样。这个夏天夜晚看不到绚丽的霓虹,亮晃晃的灯光,但有闪闪的星光,点点的萤火;这个夏天的夜晚听不到长鸣的火车汽笛,叭叭的汽车喇叭,却有呱呱的蛙鸣,吱吱喳喳的知了声;这个夏天的夜晚没有灯红酒绿,没有觥筹交错,只有大妈大婶在月下叽叽喳喳,大爷大叔在房前面红耳赤。
久违了的乡村夜晚。久违了的乡村气息。(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傍晚,夕阳西下,彩云飘飘,炊烟袅袅。牵着家中小鬼在乡间小道上散步。成群的鸭子迈着八字步一摇一摆的晃回窝,晚归的黄牛领着好奇心重的小牛犊慢悠悠的踱进牛栏,鸟儿扑棱着翅膀一个猛子扎入芦苇荡,蝙蝠开始呼啦呼啦往外冒。扛着锄头挑着簸箕的男男女女也相跟着往家里赶。紧接着就传来年迈的爷爷奶奶此起彼伏呼唤不知道野到那儿去了的自家孙子孙女回家吃晚饭的声音。
晚饭过后,三三两两的邻里乡亲就开始出动了,他们大都搬条小板凳扎成堆,一坐下来,就聊开了,津津有味的交换彼此掌握的东家长西家短。如果遇到不同的版本就都坚持自己掌握的才是对的,谁也不服谁,然后就七嘴八舌的争论起来,到最后大家都面红耳赤了,仍没有一个统一的版本,反而多出更多的版本。直到实在争不出什么名堂了大伙就扛着小板凳嘀嘀咕咕的往自个家里挪。
在田间地头忙活了一整天,压在心里那点芝麻粒大小的八卦也都倒出来了,身心放松,倦意也就跟着涌上来了。十点刚到各家各户就都关了门熄了灯,乡村随之渐渐沉睡。偶尔从远处飘来的几声狗吠突然间就清晰无比,勾引的门前屋后的的狗狗们也殷情应和。
远远地坐在人群外面,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密密麻麻镶嵌在天幕间的繁星,听着人群里偶尔传出来的闲聊声争吵声,然后看着人群慢慢散去,周围慢慢变得安静,惟余微风拂过,带来一阵阵的清凉,心突然就变得宁静了。那些从城市里带回来的沮丧和委屈突然就变得不值一提,那些从城市里沾染的喧嚣与浮躁也仿佛从来没有过,而那些执意追寻的东西也突然间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这时候就突然觉得生在乡村长在乡村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无论你在哪里都有一群人在等你回来,无论你离开多久总有一个地方不会遗弃你。无论你改变多少,沾染了多少市侩,学会了多少尔虞我诈,这个地方仍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当你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你就会回归到最自然最真实的自己,不管走多远都不用担心迷路。
篇三:乡村夏夜
上世纪七十年代,农村没有闹钟,没有电视,人们只知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每当夕阳落山,夜晚来临的时候,家家户户的小孩子们把用绳子编结的网床,搬到了门前,上面放上苇席。小点的孩子躺在床上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大点的生火做饭,喂牛。渐黑的暮霭里,林梢挂满了袅袅的炊烟,猪牛等牲畜吃饱了肚子,悠闲的躺在地上甩着尾巴,一天疯跑觅食的鸡鸭们,也踱着方步,进了笼子。不一会儿,大人收工回来了,各家各户相继在门前摆开饭桌,吃晚饭,拉家常。邻里之间笑语喧哗,谁家做了好吃的,或盛一碗端过去,或请邻居过来夹几箸尝尝,气氛非常融洽。
饭后,我躺在门前的床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母亲讲的牛郎织女的故事。正想像着,黑暗中,从南边的水塘处,飞来两只萤火虫。我急忙叫道:“看,萤火虫!”于是我和二姐、四妹急忙翻身下床,舞动着双臂,用蒲扇扑,用褂子扔。可是,萤火虫躲躲闪闪的飞走了,只留下时明时暗的影子,我们怅然的回到床上。
母亲在屋里忙着,洗碗唰锅,烧热水,给我们擦澡。劳累了一天的母亲忙完了地里的,又忙家里的,真是辛苦。当她洗过澡,坐在院子里纳凉时,我们大都睡了。有几次,我看到身着丝光蓝短衫的母亲,坐在床沿上,摇着蒲扇,白天挽起的发髻披散下来,像个瀑布。月光下,瘦小的母亲,长发披肩,秀腿雪白,像月中的嫦娥,是那么的美。
母亲睡下了,整个村庄渐渐的进入了梦乡。各家各户门前的床上,躺着大人孩子们,鼾声四起,人们做着香甜的梦。梦里,有小猫小狗陪在床边,有老水牛反刍的声音,有青蛙咕咕瓜瓜的叫声,有唧唧啾啾的虫鸣。
有时,夜半醒来,周围一片静谧。门前十来米远的菜园里,辣椒在拔节,黄瓜在伸蔓,青菜伸长脖子拼命的往上窜。虫儿们得意的鸣叫着,唱着夏夜的歌谣,仿佛一只只激越高亢的催眠曲,显示出夜的妩媚和迷人。
我最喜欢有月的晚上。门前几米远的老槐树,悠闲的沐浴在月光中,清风徐来,莎莎作响,抖落下斑驳的树影,地上像撒了许多细碎的银子,我伸手想去扑捉时,这银子分明又不见了。但槐树上有一种叫“吊死鬼”的长条形青虫,毛茸茸的,一跟丝从树上直挂下来。有几次,我把床放在槐树下,虫子掉到了我身上,吓得我“哇哇”大叫。从此,我不敢在槐树下睡觉了。
月夜里,凉凉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整个村庄披着洁白的衫子,像一位熟睡着的恬静的母亲,朦胧而美丽。水塘边,树色隐隐,高低错落,像笼着轻纱的梦;水塘里,咕瓜咕瓜,蛙鸣声声,打破了乡村的宁静。半夜里,乡邻的咳嗽声,啪啪的驱蚊声,惊动了几声狗吠。
经过一夜露水的洗礼,早晨醒来,被单湿嗒嗒的,头发湿漉漉的,席子上像用湿毛巾擦洗了一便,也是凉冰冰的。
大学毕业后,在县城工作。炎热的夜晚,躺在空调房里,如春天般凉爽,但总觉得憋闷,睡不安稳。还是怀念农村在露天里度过的夏夜,沐浴自然之露,惬意的一觉睡到天亮,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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