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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如花的女子

2019-01-28 17:19 来源:散文网

——读《张爱玲小说作品选》有感

走进张爱玲的作品,就像走进了三十年代的老上海,嘈杂、细碎,繁华中流淌着衰败后的苍凉,那一切要逝去的,快逝去的、在逝去的,都成了永远无法捉住的幽怨,在白四爷的胡琴上咿咿呀呀怨怨的拉着,说不出的苍凉。

张爱玲是个早熟早慧洞观世事的女子,她凭着一个天才女性的直觉,把人生这个东西看透,因此而虚无,但她用一些琐碎化解了这种虚无,她甚至喜欢直接把人性诉诸畸形,但他所有的一切又是那么自然地散发诡异的味道,总会在字里行间流露雅致的馨香,掩盖不住贵族式的气派,恰似她窈窕的背影,蓦然回首时,泄露了她遗世的孤立。她喜欢不露声色的嘲讽,不遗余力的铺张、炫耀,她轻狂而又雍容华贵着。正如胡兰成曾说的,读她的文字,如同在一架钢琴上行走,每一步都行出音乐来,但她创造了生之和谐,而仍然不能满足于这和谐。

是的,张爱玲始终以一种置身事内又拔乎其外的冷静姿态在她的文字世界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然而,在洞察人生的荒谬和无奈之后,她诉说的始终都是苍凉的故事,间或有之的喜剧和讥诮不过是宽袍大袖上的一条滚边。她对生命的认识,是如此的清醒,在她的描述中,世界是没有天堂与地狱的,也没有黑与白的泾渭分明,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悦,可是我一天不能克服这种咬噬性的小烦恼,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

因此,她宁愿摆脱这身袍子,赤裸裸的投奔爱情。

然而,在爱情真正到来之前,她的卓尔不群使她的舞步太过高明,以致没有人能与她共舞。她因此用冷冷的语调诉说着自己,就像一个旁观者,直到胡兰成的出现,“她因此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的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张爱玲对这个男人有情有义、死心塌地却因对方的反骨负心凉薄而使一切变得可怖可笑,种下了她此生如影随形的胡兰成梦魇。张爱玲在无奈与绝望中接受了这种命运的安排,她开始了放逐自己,因为太专注于自己曾经无法解开的某种情结,平凡的女人一生都逃脱不了悲凉的追赶,别无选择的成为了它的影子,而她总是以一种惊人的冷静来书写着爱情,“无论如何,生活总得继续。”(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org.cn )

“生于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她如是说。

所谓的唯美只存在于剧情里,因为不唯美我们才会苦苦追寻。“如果有人认为有十全十美的爱情,他不是诗人,就是白痴。”,当你不能够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刻意的挽留,不过是人性的一种软弱,这在张爱玲看来是一种罪,她的笔下从来都没有一个完美的人,有的只是男人和女人,充满欲望,把握不住自己的男人和女人,同时他们又是最坚强的,没有什么比绝望中的男女更坚强或者说麻木,就像《半生缘》中,曼桢终于时隔十四年见到了世钧,却平静的道一句:我们再也回不去了。缘分依旧,而情已不在,一句话,几个字,足以引出人世的苍凉,肝肠寸断却仍不能言说的酸楚。

总的来说,张爱玲的小说,与政治无关,与民族无关,它是上海一个世纪的喧嚣华丽风流云散的寓言,是人性中最让人绝望的那一层窗户纸,这和她的矜持、孤高而隔离于世的性格是有关系的。张爱玲的孤高,是不同于后世的小资那种佯装的姿态,她的孤高建立在她对生命的悲观的判断、对人世的清透认识之上的,孤高不仅是她的一种生活方式,也向我们彰显了最为彻底的美学观:那手势略略一抬,便苍凉到了极致。

这让我想起了花样年华,暗淡的回廊中一抹如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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