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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择

2019-01-17 14:22 来源:散文网


  我选择。这是一个陈述句,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陈述句。
  
  “橘子和香蕉你想吃哪种?”“这件大衣你要棕色还是姜黄?”“这周咱们是去逛街还是泡图书馆?”
  
  每天都有一个接一个的疑问朝我抛过来,我手足无措地接住,却只能给出一句答复:“我选择。”对,没有省略号,跟着一个句号,因为我根本选不出来。面对二选一或者多选一的状况,我往往在相似性质的事物中纠结半天,浪费指针的转动和他人的耐心。最后还是听从他人的决定。网络上称这种人是“选择困难症”患者,我已经确诊为晚期了。(散文网  www.sanwen.org.cn)
  
  我曾经试着在选择题中给出答案,最后都无疾而终。我发现我做不出选择的原因有很多,有时害怕自己与他人的选择大相径庭,导致自己格格不入;有时担心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对自己的能力抱怀疑的态度;有时只是懒得动脑,听从他人安排。生活里我听从旁人的意见,孤身时我跟随着人群,躲避着各种选择。这个办法方便又轻松,而且大多数时候是正确的,就算错误也没关系,反正错的又不止我一个。利用这种方法,我安然自得地顺流而行。
  
  但是,时间拉长以后,我发现我越来越难以思考。在每一个岔路口我都理所当然地跟随着大部队,在一层层的筛选中我的个性逐渐被磨平,千篇一律,像流水线的产品,丝毫不起眼。身上捆扎的束缚越来越多,像一具木乃伊,没有自由可言,我咒怨身上的禁锢,耳边却有警告声想起:“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可是我根本没有做出选择,我的选择就是不选择或者跟随别人。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复制别人的路,粘贴别人的方式,慢慢格式化自己,让自己活成了另一个人。还有什么比做一个影子更难过的?
  
  我拼命想要挣开枷锁,从别人的身影中走出来,从雷同的扑克脸中拔身而起,与人流逆向奔跑。我跑过双眼迷茫的自己,跑过头脑空白的自己,跑过被惰性拉扯的自己,跑到了第一个岔路口。
  
  耳边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你要走哪边?”
  
  我选择。
  
  还是我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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